魯山山行原文翻譯及賞析
在平平淡淡的日常中,大家都收藏過令自己印象深刻的古詩吧,古詩可分為古體詩和近體詩兩類。那么什么樣的古詩才是好的古詩呢?下面是小編整理的魯山山行原文翻譯及賞析,僅供參考,歡迎大家閱讀。
魯山山行
宋朝 梅堯臣
適與野情愜,千山高復低。
好峰隨處改,幽徑獨行迷。
霜落熊升樹,林空鹿飲溪。
人家在何許?云外一聲雞。
譯文
綿延的魯山重巒疊嶂,千峰競秀,高低錯落有致,蔚為壯觀,正好迎合了我愛好自然景色的情趣。
奇峻的山峰隨觀看的角度的變化而變化,沉醉于一人在蜿蜒幽深的小路上游覽的野趣,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
霜雪融落,笨熊正在緩慢地爬著大樹,山林空蕩寂靜野鹿正在小溪旁飲水。
在這重巒疊嶂之中會有人家居住嗎?只聽得遠處云霧繚繞的山間傳來一聲雞鳴。
注釋
魯山:一名露山,在河南魯山縣東北,接近襄城縣境。
適:恰好。野情:喜愛山野之情。
愜(qiè):心滿意足。
隨處改:(山峰)隨觀看的角度的變化而變化。
幽徑:小路。
熊升樹:熊爬上樹。一作大熊星座升上樹梢。
何許:何處,哪里。
云外:形容遙遠。一聲雞:暗示有人家。
創作背景
詩作于宋仁宗康定元年(公元1040年)。當時詩人三十九歲,是其前期作品。這首五言律詩寫魯山行的野景、野趣,突出表現山林的幽靜和山行者的愉悅心情。
賞析
這是一首五律,但不為格律所縛,寫得新穎自然,曲盡山行情景。這首詩運用豐富的意象,動靜結合,描繪了一幅斑斕多姿的山景圖。山路崎嘔,對于貪圖安逸,怯于攀登的人來說,“山行”不可能有什么樂趣。山野荒寂,對于酷愛繁華,留戀都市的人來說,“山行”也不會有什么美感和詩意。
首聯一開頭就將這一類情況一掃而空,興致勃勃地說:“適與野情愜”——恰恰跟作者愛好山野風光的情趣相合。下句對此作了說明:“千山高復低。”按時間順序,兩句為倒裝。一倒裝,既突出了愛山的情趣,又顯得跌宕有致。“千山高復低”,這當然是“山行”所見。看見了山野非常喜愛,心中很滿足,群山連綿起伏的,時高時低,一個“愜”字,足以體會出當時作者心滿意足的心情。“適與野情愜”,則是 “山行”所感。首聯只點“山”而“行”在其中。
頷聯進一步寫“山行”。“好峰”之“峰”即是“千山高復低”;“好峰”之“好”則包含了詩人的美感,又與“適與野情愜”契合。說“好峰隨處改”,見得人在“千山”中繼續行走,也繼續看山,眼中的“好峰”也自然移步換形,不斷變換美好的姿態。第四句才出“行”字,但不單是點題。“徑”而曰“幽”,“行”而曰“獨”,正合了詩人的“野情”。著一“迷”字,不僅傳“幽”、“獨”之神,而且以小景見大景,進一步展示了“千山高復低”的境界。山徑幽深,容易“迷”;獨行無伴,容易“迷”;“千山高復低”,更容易“迷”。著此“迷”字,更見野景之幽與野情之濃。
頸聯“霜落熊升樹,林空鹿飲溪”,互文見意,寫“山行”所見的動景。“霜落”則“林空”,既點時,又寫景。霜未落而林未空,林中之“熊”也會“升樹”,林中之“鹿”也要“飲溪”;但樹葉茂密,遮斷視線,“山行”者很難看見“熊升樹”與“鹿飲溪”的野景,作者特意寫出“霜落”、“林空”與“熊升樹”、“鹿飲溪”之間的因果關系,正是為了表現出那是“山行”者眼中的野景。惟其是“山行”者眼中的野景,所以飽含著“山行”者的“野情”。“霜落”而“熊升樹”,“林空”而“鹿飲溪”,很是閑適,野趣盎然。
尾聯“人家在何許?云外一聲雞”讓人感覺余味無窮。杜牧的“白云生處有人家”,是看見了人家。王維的“欲投人處宿,隔水問樵夫”,是看不見人家,才詢問樵夫。這里又是另一番情景:望近處,只見“熊升樹”、“鹿飲溪”,沒有人家;望遠方,只見白云浮動,也不見人家;于是自己問自己:“人家在何許”呢?恰在這時,云外傳來一聲雞叫,仿佛是有意回答詩人的提問:“這里有人家哩,快來休息吧!”兩句詩,寫“山行”者望云聞雞的神態及其喜悅心情,都躍然可見、宛然可想。
《魯山山行》創作背景
詩作于公元1040年(宋仁宗康定元年)。當時作者三十九歲。這首五言律詩寫魯山行的野景、野趣,突出表現山林的幽靜和山行者的愉悅心情。
作者簡介
梅堯臣(1002~1060)字圣俞,世稱宛陵先生,北宋著名現實主義詩人。漢族,宣州宣城(今屬安徽)人。宣城古稱宛陵,世稱宛陵先生。初試不第,以蔭補河南主簿。50歲后,于皇祐三年(1051)始得宋仁宗召試,賜同進士出身,為太常博士。以歐陽修薦,為國子監直講,累遷尚書都官員外郎,故世稱“梅直講”、“梅都官”。曾參與編撰《新唐書》,并為《孫子兵法》作注,所注為孫子十家著(或十一家著)之一。有《宛陵先生集》60卷,有《四部叢刊》影明刊本等。詞存二首。
文學影響
梅堯臣在宋代詩壇具有很高的地位,他在詩歌理論和創作實踐方面均有建樹,對后代影響較大。在當時,他和蘇舜欽齊名,被合稱為“蘇梅”;與歐陽修同為北宋詩歌革新運動的推動者,并稱“歐梅”。他積極支持歐陽修的古文運動,歐陽修曾自以為詩不及梅堯臣。陸游在《梅圣俞別集序》中,曾舉歐陽修文、蔡襄書、梅堯臣詩“三者鼎立,各自名家”。
梅堯臣的詩歌以風格平淡、意境含蓄為基本藝術特征。歐陽修謂其“初喜為清麗,間肆平淡,久則涵演深遠,間亦琢刻以出怪巧,然氣完力余,益老以勁”(《梅圣俞墓志銘》),張嵲謂“圣俞詩長于敘事,雄健不足,而雅淡有余”(《讀梅圣俞詩》)。其《魯山山行》詩“好峰隨處改,幽徑獨行迷。霜落熊升樹,林空鹿飲溪。人家在何許,云外一聲雞”,描畫秋山荒涼幽靜的情景,恬淡有致,歷來為人稱贊。其余如“野鳧眠岸有閑意,老樹著花無丑枝”(《東溪》)、“不上樓來知幾日,滿城無算柳梢黃”(《考試畢登銓樓》)、“春洲生荻芽,春岸飛楊花”(《范饒州坐中客語食河豚魚》),均為意新語工的寫景佳句,開宋詩以新穎工巧取勝的途徑。歐陽修稱梅詩“譬如妖韶女,老自有余態。”劉克莊在《后村詩話》中稱之為宋詩的“開山祖師”(《后村詩話》)。龔嘯說他“去浮靡之習,超然于昆體極弊之際,存古淡之道,卓然于諸大家未起之先”(《宛陵先生集附錄》),胡仔《苕溪漁隱叢話后集》稱“圣俞詩工于平淡,自成一家”。
梅堯臣的詩也有雄奇、怪巧的一面,如《黃河》《夢登河漢》,雄渾壯麗,不同于他多數詩的風格。由于他作詩受韓愈、孟郊的影響較大,藝術上有過分議論化、散文化的傾向,有時語言過于粗率無文、枯淡無味,但瑕不掩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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