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雨美文
細細地,密密地,意猶未盡,那連綿仙境般的霧氣,仿佛是上帝不經意間抖落凡塵的天使,又似南方少女的羞羞答答,多情、含蓄。
淅淅瀝瀝的雨啊,滴答,滴答,滴在屋檐下的青石的凹痕,記住了千年的滄桑,一頂頂油紙傘下,在青石塊的古巷,年輕人的柔情纏綿,拱橋上觀看著泛著金星的蓮花,電線桿的麻雀,瞅著似泥鰍的娃娃,黃包車飛馳而來,濺了穿青花旗袍的她,唉、掃興,剛好讓我遞上一塊手帕。奶奶的叨擾,弄堂口的纏煙,煎餅的叫賣聲,一文錢一個,寶寶。
風吹來,絳絳的柳條隨風飄灑,湖中撒滿了紅梅花瓣,小小的魚兒瞪著眼珠爭搶著它們喜歡的花蕊,誰叫我是個水鄉人,經常淌在小小舴艋舟上,在蒙蒙的小雨下,披著蓑衣戴著一頂褐色的斗笠,悠哉于葦塘,撒著魚鉤,仰著頭,就喜歡觀賞著那唯一間潔白的依水樓閣,瑩簾中的如影晃動,竹篙打在水面上,濺起了水花,啪啪,啪啪。
聽著輕推木窗時的那一聲“吱呀”,穿著潔白的睡衣那惺忪的美人,就是她,推窗時噗嗤的那一聲,記憶猶新,怦怦的心跳,紅著臉盯著人家。誰叫她久久地不曾離去,由我盡所有的想象:“依窗聽雨的她,究竟是一個何等樣的女子呢?”
我記住了,那一天。我,佇立船頭,小橋流水的悠然,小舟穿過橋洞,野鴨的追逐,橋面上雨滴似一串串珠簾,對映著遠處的南山山坳里的小榭亭閣檐下一排排雨珠,我眸清里兩處的雨珠似連在一起,悄然的落下。淙淙的琴曲,誰的歌聲悠揚?裊裊清音似人間天籟。唉,琴聲一會又夾雜一份溫婉和絲絲的憂愁,如怨如夢,綿長,是她。榭亭的長廊,何為掛起一盞盞燈籠,誰讓她搬到了離破山寺那么近,那是她的家人意思嗎?
槳聲,迫不及待,那時年輕,唉!誰讓我是個窮書生。
滴滴滴點點滴滴,這樣的雨,滋潤著我家鄉虞山的青翠,滴滴滴點點滴滴,這樣的`雨啊,滋潤著我家鄉琴川的黃土,這樣的雨啊,掀起了山前湖的層層漣漪。如今、今天自己槳著舴艋舟徜徉于家鄉的葦塘,我且在葦塘中看著落敗的殘花,但魚兒纏著花兒不放。我,劃著舴艋舟,回到了原來的地方,“真的好想,再能聽到那噗嗤的一聲,真的好想,再能聽到榭樓的裊裊的箏音。''
細細地,密密地雨啊,幾十年來,我雖有一些一地憂傷,但勾起了那瑩簾中遮著紙扇的心動,潔白惺忪的美人,一群群野鴨,嘴角隨時會發自幸福的微笑。這樣的雨啊,已經洗盡了我這游子這顆漂泊的心,今天悠淌在家鄉的葦塘,留下,留下,舴艋舟靠上了葦塘的水棧。
尋,南方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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