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為學視角下探討國人生活和情感的沖突與出美文
生活在中國社會里的普通人,怎樣的問題可以有“真正感”,這是我閱讀齊美爾時想到的問題。任何外在的資源配置準則,我說過,對偏離外在準則峰值的個人而言不公平。由于缺乏觀測手段,社會不可能僅根據內在品質來配置資源。遵循演化的思路,集合GS是生存至今的基因型的集合。回顧前述基因型和表現型的演化結果,由GS里的基因型構成的全體表型的集合GSP的子集K構成人類的一個社會GSPK。對社會GSPK而言,可用的觀測手段的集合GSPKT,是從這一特定社會的演化過程中積累而成的。GSPK里任一表型p,在觀測手段GSPKT之下的可觀測性狀的集合是,為了清晰表達,我用的符號越來越長,GSPKTA(p),p取遍K,可觀測性狀集合的交集,不妨表示為GSPKTA,注意,交集的意思是,性狀集合GSPKTA(以下只用字母A來代表)是K的每一成員都有的可觀測性狀。當然,A可能是空集,那就意味著GSPK不能有外在的資源配置準則,這一困境的'出路在于“社會分化”,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社會分化為更多更小的人群,使集合A不再是空集。
我應列舉A的一些元素。休謨討論過人類幸福的三類來源,其一是身體特征——例如美貌與強壯,其二是內心品質——例如謙恭與智慧,其三是外在于身體和心性的財產。只有第三類來源可以轉讓,故休謨指出,人類社會的幸福水平依賴于財產的穩定性,社會繁榮則依賴于財產轉讓的兩項穩定性條件——自愿和信守承諾。米德的老師詹姆士認為,現代社會里的自我意識,很大程度上演化為“我的”,即當我們試圖解釋“我是誰”的時候,通常列舉“我有什么”。也就是說,財產關系界定了自我。
性狀集合A之內,Rushton最看重的元素是“智商”(讀者應檢索并閱讀相當冗長的維基百科詞條“intelligence quotient”),深受小密爾關于“智力”可由“結合主義原理”(associationism)來測定的見解的啟發,1903年,法國領袖級的心理學家畢奈(Alfred Binet,1857—1911)受法國教育部委托,研究并于1905年發表了智力標準量表(“畢奈—西蒙”智力量表),自此,這一性狀便成為可觀測的,至少在法國。與此同時,英國心理學家斯皮爾曼(Charles Edward Spearman,1863—1945)系統探討各種量表與智力的統計相關性,在1904年《美國心理學雜志》發表“廣義智力”(general intelligence)的報告“客觀評定與測度的一般智力”。
后來的學者用“三層模型”來表達廣義智力,頂層是廣義智力因子g,底層有許多智力因素,中層有若干集結因素。如果一名自閉癥兒童有數學天賦,那么,他在廣義智力測驗中得到數學方面極高的分數,但在社會交往方面得到極低的分數,則他的廣義智力測驗分數可能只是平均水平。此處,我推薦愛丁堡大學以研究“認知差異”著名的迪亞力教授(Ian Deary)2012年發表的綜述文章:“125 Years of Intelligence in the American Journal of Psychology”(“《美國心理學雜志》125年來關于智力研究的文獻綜述”) 。根據迪亞力的綜述,斯皮爾曼1904年的那篇文章,是《美國心理學雜志》125年來發表的全部文章當中索引率最高的,被引用了一千次。
另外,老埃森克在幾十年里塑造的“倫敦心理學派”廣義智力學說,我推薦一篇標題頗有意思但畢竟還是支持性的文章,是2016年12月發表的:Linda Gottfredson,“Hans Eysenck’s Theory of Intelligence, and What it Reveals about Him”(“漢斯埃森克的智力理論,以及這一理論揭示了關于他本人的什么”) 。老埃森克(Han Eysenck,1916—1997),我在《行為經濟學講義》有詳細介紹,他是心理學界的傳奇人物。我建議讀者檢索維基百科詞條“Han Eysenck”。這篇文章的作者報告,老埃森克畢生發表的第一篇(1939年)和最后一篇文章(1998年),都是關于廣義智力的。他超前于時代太遠,故只在腦科學時代,才有了大量科學證據來支持他的廣義智力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