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茶里傷感的滋味雜文隨筆
喝茶,喝出傷感的不多。想想,這也算是個特例,須要以文字的方式留存起來,待日后如有人提及,也可與其分享一二。
一款茶喝到尾聲,甜潤廳喉嚨里,燕子發來消息說一會兒來喝茶。兵兵再注沸水入碗中,置一側悶浸起來,思索著接下來該品一品哪款茶才好。極目掃過去,察覺是有些時日沒嘗過野生古樹的味道,便從醒茶紫砂罐中取約六七克,靜置茶荷里待水沖泡。
燕子約的茶時都很準,水剛煮沸,便趁著茶香就坐在茶臺另一側。兩巡下來,花香破了蓋碗束縛,伏貼著茶臺蔓延開來,未嘗未聞之前,便先香奪人,令人滿是期待。茶,在湯水中,展現著自己的風格和韻味。人在茶湯中,時光的印跡斑駁,不免會由茶發散,由如今暢想未來、回望過去。這一聊,跨度竟是二三十年。
原本的話是在茶身上的,說起存放的問題,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清香、花香、果香等自然之味愈發內斂,沉入茶餅之中,轉而顯現出由內而外的陳香、木香、藥香等等。過程,可能要五年,可能要十年,也可能是二三十年,要看場地,要看天氣,也要看藏茶的人。說及此處,指了指身后的茶,如今安靜的躺在老茶廠的地塊上,不知可否感覺到時間積淀的茶味。
遙想當年,這里還是一片田地和荒地,誰曾想多少歲月過去,此處已成為“老茶廠”這般地標性名地。那時候住在此處的村民,如今怕是已經擠進了高樓大廈內里,再無法腳踩真實的土地,穿梭在荒草之中。燕子說,那個時候,杭州最高的幾幢樓,就在家的旁邊,登上樓頂,可見幾乎整個杭州城,慶春路、凱旋路這邊還是矮房民屋,甚是破舊。而小時候,就是在建國路旁的小巷子里度過的,那時候,屋子與屋子中間的小巷子,是小伙伴們游戲打鬧的場地,從一家人的墻角可一側身鉆到另一片天地。估計那個時候的河水是清澈碧綠的,樹蔭是巨大陰涼的,屋子是狹小溫暖的,人與人是貼近熱鬧的。如今,早已不見了,沒留下任何痕跡,仿佛風吹過的云朵,散了四處,再也拼不出那番光景。老屋子群,被改造成小河邊的.公園。馬路還叫建國路,只是寬闊了不少,但卻有更加擁堵不堪。原先俯瞰四周最高的樓,卻也蜷縮在大廈之間,顯得老舊矮小。時光就是這樣,悄沒聲地奪走了那些輝煌、年少的歲月,僅留下一灣不再是碧波的死水河。
我們何嘗不是如此,記得初中以前的村子,僅如電影片段一般截了圖存檔在記憶里,現在回去,無論如何也翻不出當初的景象。兵兵說小學時候游蕩在二姑家門前的池塘田埂上釣魚,爬上五六米高的樹上掏鳥蛋,鉆入草堆找鴨子下的蛋,翹課在油菜天里酣睡半晌,和好菜籽油面團去釣龍蝦……那個時候兵兵是和爺爺奶奶住在老屋子里,老屋子相傳已過百年歷史。十五六根木柱子支撐起房梁,樓上有個半人高的閣樓,爸爸說初建時是一人高度的閣樓,后因本姓的屋子太高惹來同村程姓的不滿,怕是擋了風水,強行截鋸掉半人高,才成了如今的小隔層。爸爸小時候就是在這閣樓上住了好些年。現在的屋子四周是小青磚堆砌填住木頭柱子空檔部分,以前都是泥土壘砌而成的。蕪湖地區,尤其是龍湖地區,頻發大水,水淹之前,都要推倒四周的墻壁,一家人躲在閣樓上避洪水,才可保四周柱子無虞。就這樣,大水一來,推倒,水一走,重建,如此搗騰過數十回,砌墻的材料也有原先的黃土升級為青磚。四周的墻壁都是青磚為主,屋內的部分墻壁仍舊是黃土,時間一久,黃土中生出很多小洞,那是春季蜜蜂最愛的藏身之處。兵兵小時候,常以稻桿一戳,用玻璃瓶一堵的方式,捕獲過很多蜜蜂。而那時的蜜蜂,也甚是親切,印象中從沒蟄過人。
聽爸媽說,這處老寨,是他們的婚房,我也是出生在這里,并渡過了嬰幼兒期。現在走進,僅是陰涼、黑暗,讓人不敢相信以前有過的生機和亮堂。當然再回龍湖,連很多池塘都不見了蹤影,不知兵兵是否感懷過曾經與小伙伴一同釣魚、游泳、摸貝殼的樂活場。
建國路旁的小河還在,龍湖的老屋也在,只是人在遠行,歲月在遠去。
茶香仍在散發,猶如大家回憶往昔的言語,一直安靜、細膩。也不知什么時候,這款茶也進入尾水階段,茶味淡了,水還是甜的,香還在細細悠悠的存在。今天限行,燕子得趕在四點半之前出發。送別時,兵兵說這是喝茶喝地最傷感的一次。
誠然,喝茶的傷感,是帶著歲月痕跡的,是烙著孩童足跡的,是值得細嚼和慢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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