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薛雜文隨筆
畢業一個月后,去青島旅游。
燥熱的天氣,舒適的海水。天主教堂門前聚集了情侶婚紗攝影,這里一處,那里一對。天色淺藍,寬闊無垠,一簇閑云也是百般柔情。各種小飾品商鋪,美食與趣味并存。
在一個取名“千與千尋”的店里,小薛帶我看了功夫小和尚的藝術品,心里歡喜,卻詞窮了,只連連稱贊“好可愛啊”。
海鮮小樣 、各種果茶、牛肉粒小餅干試吃擺滿了小桌子。愛沾小便宜的我,心里像藏了只小饞貓,百爪撓心,面子上卻裝作若無其事。
小薛拿著小牙簽,往我嘴里送著海鮮。一樣子覺得,有了和我一樣的伙伴,就算旁人的眼光都投來異樣和鄙夷,我也能像有了后盾一樣,無所畏懼。
晚上回小薛家住,周末堵車讓她在公交總站等了一個小時,她也沒有說什么。下車以后,天已經黑了,叔叔騎著摩托車來接,耳邊夏夜的晚風呼呼而過,路兩邊都是莊稼地,突然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到了以后,叔叔阿姨已經準備了一大桌的飯菜,晚上8點多還在等著我們。有燉排骨、花蛤、還有各種叫不上名字的海鮮,配上涼菜。入鄉隨俗,和叔叔阿姨在土炕上席地而坐。吃飯的時候,小薛突然提醒阿姨,“小宇不吃米飯”,阿姨一愣,說“我還準備了餅”。飯后開了一個大西瓜,解解油膩。最后又裝了兩個頭頂大的桃子,回到樓上安頓。
之前看到攝影師燕子在《何必等來生》中提到故鄉青島的潮濕,現有了機會體驗,棄床不睡,和小薛打起地鋪。
和小薛在一起,有一種讓人放心的安穩踏實和舒適。前腳剛邁出火車車廂,手機就收到消息“下車了”,讓我忍不住懷疑,身上被安了定位。擔心我找不到回去的車,錯過上車的時間,提前給我把每一步都安排好:坐幾路車,從哪個出站口,去哪里等車,就像有人就在身邊,在耳邊提醒。
在我匆忙出發趕到的.時候,她會檢查我的裝備,衛生紙,水果都裝進我包里,給我備齊。
明明不喜歡去看景點,作為一個青島人,幾乎哪里都不去。她說:“我覺得哪里景點都一樣,相差無幾。”為了不掃我的興,被我拉出去,絲毫沒有不悅,擠著兩個小時的公交,頂著睜不開眼睛的赤日,還有走到哪里都可見的游人。
我至今都記得在那段考研歲月里,在我神經最脆弱的時候,想逃避和從世界上消失的時候,是她陪著我午飯后,在操場上曬太陽。為了激勵我走完全程,她默默把自己的報考院校告訴了我,“你要不然和我報考一個?”除了她家人知道,只有我。
我至今記得那一天,她興致沖沖地沖進自習室,推門一進,手里高高舉著一個大大的袋子,里面裝著兩盒必勝客的披薩。其實我就坐在第一排,我后面還有好多人,我不知道那一刻,有多少人抬頭,但那一幕始終印在我腦子里,那一刻,她就像一個冠軍。
我們窸窸窣窣地溜到旁邊的合堂,那里人少,貓著腰跑到最后一排,那是我為數不多的幾次吃披薩,卻不只有美味,還有心里的甜甜,那種感覺,很真實,很純度,很滿足,足以讓我每次回憶起來,都眼淚模糊。
我突然發現,我的內心,還是一個小女孩,只是沒有找到玩伴。
像她那樣一個在班級里存在感很低的女孩,不在意打扮,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活得很快樂與充實。
喜歡烘焙,就跑去蛋糕店里當學徒,不要工資不要午餐的那種。被商場里的檢查人員發現,又去電腦城認了一個比她還小的弟弟當師傅,學習重裝系統。就連大學食堂里做拉面很好吃的叔叔,她也要跟著學習,要不是學校里有嚴格的規定,不然她又多了一項技能,一種體驗,一大快樂。
在奧帆中心的海岸上走著走著,我突然有一種感覺,“朋友,不會為你拿主意,只會幫你,當做自己的事幫你。但更重要的是,會始終在你身邊,不論你選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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