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雜文隨筆
“奶奶在世時的平靜富庶自然清甜,充分發揮愜意自由備受矚目與疼愛,怎么就變成了她去世后父母主持下的鬼哭狼嚎家無寧日,吝嗇殘忍分崩離析”
有一次在網上看父母的姻緣,有一個解釋是說,沒有姻緣亂成親,后果會很差,什么的。
以我目前32歲的人生閱歷和對婚姻情感的理解,我的父母,本是多么迥異的人。父親出身于前輩簡單窮困,他輩卻清甜富庶的商業家庭,爺爺一直都是小生意人,并不是窮困的農民,說我的父輩是農民是完全不切實際的,至少我前面兩代人都不是農民。我爸,他20多歲即為鄉鎮企業的帶頭人,不到30歲自己創業,至今,他從不是這個社會上的窮人。他一直都是一個有錢人。只是他不成熟,沒有責任感,自私,吝嗇,無知。
而我的母親,父母親都是地主家庭的子女,當年的富二代。據說外公外婆在年輕的時候,家里有房有地有產有業,奴仆很多。我爸媽都是他們的父母最小的小孩,出生于1954,1956,我媽媽出生的時候,我外婆大概已經40歲了,外公外婆應該都是1910年左右出生的人。
1949年才有所謂的解放,所以我大舅舅大姨媽的童年,都是極盡奢榮的童年。他們的性情也比較正常,比較穩定。只有我小舅舅,和我媽媽,是扭曲的心理,變態的心理。盡管經歷了童年變故,我大舅舅仍然通過參軍讀書等手段,官至總參某部,專業后的家庭生活也一直都非常順利富裕。而我的小舅舅和我的媽媽,先是慘遭變故的家庭,然后是被拒絕上大學。在他們那個年代,像他們這種家庭出身的人,大概是社會邊緣者吧。是不被允許去讀書的。
但我真的很想說,是他們自己太笨,是他們自己太變態,太扭曲。太笨了。用我姑姑的話來說,有些人,就是笨死了。你看著,只有自己的優越感。
在我這一路孤獨長大的路上,我遇到過多少不允許,遇到過多少不可以,遇到過多少不被接納。如果我像我小舅舅,像我媽媽的性格一樣,我就不會是曾經成功的我了。我沒有任何依伺,仍然走了那么遠的路,走到了一個可以俯視的高點。
確切說來,小舅舅的個性,也要比媽媽強一點。至少,知道為自己的子女找前程。而我媽,卻極度的鄙視和壓制我的存在。或者也可以說他們是一脈相承的吧。小舅舅最初還不就是為了省錢,為了便利,也為了自己的小樂惠,讓小表姐去讀醫科的中專。而同時的我媽,還不是建議我去讀技校。!只是可惜,小表姐比我柔順,也比我笨了不少。身為學校多年的優等生,自覺自己是有錢人的孩子,我怎么會聽那個村婦的意見,去技校這種可笑的去處。
我記得我初一的時候,人生的夢想是成為一個考古學家,初三的時候,人生的夢想是成為一個設計師。高中的時候,人生的理想是成為一個記者。大學的時候,人生的理想開始調整為一個高端的職業經理人,也就是金領吧。如今大學畢業10年過去,實際看下來,以我的性情,個性,能力,興趣,和愛好。在這個時代里,做一個金領是比較靠譜的。
我是一個很愛錢的人,很要過奢靡的生活的人。所以我是不能沒錢的。沒錢的日子對我來說,就好像要了我的生命,我的生命不存在一般。但我所謂的奢靡,大概和通常意義上所謂的奢靡也不是一個意義,總的來說還是意指自由。
我要有用錢的自由,和盡量的安排自己的`時間的自由。穿行在這個世界的自由。
其實看下來,我是應該有這樣的機會的。有這樣的資質。卻如今,是這般光景。
大病幾年,中產變赤貧。
無知的父母,無知了這么多年。如今想下來,我所有的,只有15之前,奶奶還在的時候,學到的所有做人做事的本領,所有做人做事的原則。
我的勤奮,天賦,善良,責任。都和那時毫無分別。
去年夏天,一踏進二伯種滿葡萄的小院兒,眼淚,熟悉的感覺,清甜的寧靜的家庭時光,親密的驕傲的疼愛的家人。這一切,我竟不知道,是隨著奶奶的去世,從我的生活里消失的。
我竟也這么遲鈍。如果最初奶奶去世,我就能看清楚父母的為人,本質。和他們分家,遠離,過自己的。
這些年來,我愛這個殘暴自私的人,我頂住他們的壓力,去走自己的路。我探索我自己的人生。我被壓抑的真實的自我,一直到現在才釋放出來。
這些年來,我愛這個殘暴自私的人,我為她分擔,我為她奉獻。17年來,他們對我仍是沒有只言片語,我卻始終堅持著我的愚忠愚孝,堅持著我對他們的愛,堅持著我對他們的尊重和等候。
我終于沒有等來他們任何的只言片語。沒有允許,沒有承認,沒有贊美,沒有接納,沒有疼愛。
如今想來,我生命最初的15年,也只是基因作祟,大環境作祟,使得我成為那樣的一個人。熱情,善良,真摯,鋒芒畢露,聰明,能干。
血虛和氣虛使我頭暈,我不得不一直回到床上去。
還君明珠雙淚垂,我何苦來到這人間。
一夢17年,一夢15年,一夢32年。
教我如何去面對如今的我啊。
我曾明媚,我曾青春,我曾傲立枝頭啊。
青春一去不復返,如今這個臃腫的大媽,又是為了什么要繼續驕傲的努力的活下去呢。
沒有只言片語的人生,為什么,我會生逢如此的爹娘。
不是你無知,是你不愛。
誰也不是一開始就有知的,愛驅使人們學習,變得無所不能。
對連懺悔都需要你教他,對連懺悔都需要你痛罵她,你用你人生的代價,你整個人生的幸福作為成本,才明白之后,去痛罵他們之后,他們才擠出來的那一點仿佛明白的恍悟,更加令人瘋狂。
生命何至于此,生命何至于此。生命所為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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