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心散文

石子心散文

　　金秋十月，十月金秋。于"秋"前多一個“金”字的修飾，使本來就碩果累累的秋多了些許色彩，渲染了些許情感。

　　進入九月以來，很少有晴天，心情也如天氣一般，不自覺地消沉。滄海桑田，斗轉星移，歲月無痕。眨眼間，走過了春的旺健，夏的繁盛，秋的豐碩。一切，讓人目不暇接，而又匆匆消逝。只想伸手，想要挽留住什么，卻無力去做些什么。只在恍惚之中，黯淡了時光，流逝了歲月。

　　十月，出門，爬山去。名山，可望而不可及。害怕到了景點，只看到人，看不到景。就近轉轉，往西走，不知名的小山，是最理想的去處。生于斯，長于斯。山上的一草一木是何等的熟悉！可惜，忙于學習，工作，生活，似乎找不出時間一覽盛景。

　　記憶中的山，仿佛只有青草，綠樹，裸露的大塊紅石。但是卻有很多神秘的故事和動人的傳說。山上有數不清的野花野草，還有叫不上名字的爬蟲禽鳥，據說還有“狼洞”，夜深人靜時還能聽到狼嚎。

　　盡管天氣陰霾，這并不妨礙孩子們的好心情。一路歡唱，一路高歌，前行。 從山腳仰望，上接蒼天，不可見頂。下連平原，連綿不斷。于云于霧中，時隱時現。走過一段盤山公路，再往上沒路可走，全是雜草，荊棘，碎石。

　　兒子手腳并用往上爬，我都快跟不上他了。看著他那小小的身形，隱沒在茅草中。我喊他慢一點。回答是：小波，加油！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要爬到山頂。女兒說：“媽媽，我嗓子難受，發甜發咸。”

　　我們找一塊平整的地方，坐下休息。很快，兩個孩子又嚷嚷著往上爬。

　　終于，爬上山頂。山頂全是大塊大塊的石頭，很干凈。孩子們把吃過的，用過的垃圾收到垃圾袋里了 。

　　這座小山，西北兩面幾乎全是峭壁，無路可上，東南兩面相對平緩，我們從南面登上山頂的。看山腳下。遠處，正東方向，南水北調大運河，宛如一條白帶子，婉轉曲折。近處，收割過的和沒有收割過的玉米田，黃綠駁雜，形成一幅黃綠錯雜的大油畫。西面，是起伏不斷的連山，一山隔一山，一山連一山，前不見頭，后不見尾。腳下，小草葳蕤，小花在秋風中瑟瑟地搖擺，半尺高的萬年青開出了白花。皂角樹上掛滿了或紅或綠的角果，隨風“啦啦”作響。柿子樹上柿子正紅，赭黃的樹葉中紅紅的燈籠高高懸掛。仰望天空，時不時飛過成群結隊的不知名的小鳥，“啾啾喳喳”地叫，悅耳動聽。

　　無怪乎古人要寄情于山水。吳均說過："經綸世務者，窺谷忘反；鳶飛戾天者，望峰息心。"柳宗元說過：“悠悠乎與顥氣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與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窮。”大自然，怡情養性，所言不虛。

　　孩子們呢？兩個孩子低著頭，在草窠窠里，石縫間，翻撿著什么。我問兩個人做什么。兒子回答說，不告訴你，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女兒只笑不回答。

　　山風很涼，霧氣升騰，該下山了。孩子們還在翻撿，不肯走。下山時，坡陡，一路小跑，有點收不住腳步，聽山風在耳邊呼呼作響，自然是另一種愜意。

　　到達山腳，兩個孩子又累又困。都快成了一攤爛泥了，女兒說。兩個孩子把手心兒里攥的東西拿出來，比著看。我現在才看清楚，每人撿了十幾顆小石子。大的有指甲蓋大小，小的有玉米粒大小。

　　兒子說：“媽媽，抱抱我。”我抱住他，他在我耳邊說：“媽媽，我和姐姐撿了好多寶石。給你做項鏈，手鏈，戒指。”我哭笑不得。那可是最普通的石子，也沒什么絢爛的光澤，因為是精心挑選的，只不過比其他石子圓潤了不少。兒子已經很困了。還在勉強說話：我和姐姐，要把這些寶石洗干凈，串起來，給你戴上。說完，兒子長長的睫毛已經合上。并且已經打起輕輕的鼾聲。女兒也早已睡熟。

　　再也無心看車窗外的風景了。看著孩子們光潔的面龐，一些詞匯，不，所有詞匯，都無法來形容孩子們的心靈。把石子當做寶石的，也只有孩子做得到！

　　真的好希望孩子們擁有一顆石子般的心靈，純粹，自然，不帶一絲雜質。真的很好希望孩子擁有大山一樣的胸懷，寬廣美麗。

　　金秋十月，十月金秋。有一種東西比金還“金貴”，那就是源于自然而又高于自然的赤子之心，石子之心。

　　石子心！金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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