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予我,三千桃紅散文
一葉桃花半邊,一夢江山幾年。一個人走在從呱呱啼鳴至白發(fā)蒼蒼長長短短的歲月時光里,會因所邂逅的景,所歷經(jīng)的事,所遇見的人,而成全光陰卷軸里那個最終的自己。那些漫長不知休的歲月時光,就像三月盛放的三千桃紅,淺淺溢暖你的心房。
——題記
(一)那里有一座光陰寫就的城,盡是三月桃紅
清風(fēng),吹來了春暖花開,也將三月的時光,吹進(jìn)了朵朵綻放的桃香里。一朵又一朵的花骨朵兒,在清晨的薄霧輕攏下,和著還凝結(jié)著晶瑩透亮的露珠,在光陰的沃土上,由此及彼,漸次綻放開來。將時光的宣紙,涂抹得一片殷紅,紅至光陰的不知休處去。
一輩子住在三月的時光里,一輩子看著桃花起落,曾是我最夢寐所求而無所后悔的事,因它淡雅含香,因它艷而不媚,因它妖而不俗。
所以我從入世至如今,一直在建一座城,建一座光陰寫就的城,盡是三月桃紅。
那座光陰寫就的`城里,有三月驕陽,用它千絲萬縷的光芒,將含苞待放的桃花悄悄溫暖,讓它們無畏悲傷,盡情向陽綻放。
那座光陰寫就的城里,有三月春風(fēng),用它清涼的觸手,將粉白含香的花瓣輕輕吹落,讓它們懂得成長,花落了還有花香,得與失,不必太過緊張。
那座光陰寫就的城里,有三月細(xì)雨,用它潤物無聲的聲響,和著雨露里的桃花清香,滴落在你的心上,這歲月里經(jīng)歷的風(fēng)雨,最后都成了你所聞到的淡雅含香。
你站在那座光陰寫就的城墻上,攏起發(fā)絲瞇眼看那滿城的桃林,滿樹的花開,三千桃紅,盡收你眼底,濕了你的眼。你就那樣負(fù)手站著,唇角輕揚(yáng),感慨萬千。那畫面里曾經(jīng)的年少初見,曾經(jīng)狷狂而惆悵的青春,曾經(jīng)無知無畏闖蕩落下的裸裸的傷痕,如今成了再也不見的曾經(jīng),繾綣成了光陰城池里那正在盛放的三千桃紅。
日月兩盞燈,青春一場夢。那些狷狂里的錯與對,誰與相隨,誰負(fù)了誰,往事的傷疼,都在時光里消融,消融成了清淺的歲月清香。
一路淺行,一路拾荒,一路腳步乖張,每一段路程,都刻著過往的身影,每一段時光,都是漫長歲月里獨(dú)一的桃花三月。
(二)歲月不知休又何妨,桃花依舊,舊至唇齒生香
幼時,年少,青春,中年,垂暮。
這些時段歲月,在漫長的不休止的光陰卷軸里,是一個人一生所必經(jīng)而唯一不可復(fù)制的。
所以,我怎能建好那座光陰寫就的城,怎能在那座城池里種滿三月的光陰,怎能讓那座城池里盡是桃紅。甚或在那段本該歷經(jīng)的三月春光里,我都做不到讓浮生歲月里本該有的三千桃紅綻放。
可是就是這樣歡喜。
那座三月光陰寫就的城池建不好也無妨,光陰就此無情的老去也無妨,只要在該歷經(jīng)的歲月懷揣著最樸素的素心最認(rèn)真的初心,便已足矣。
我在三月的歲月,我能看見灼灼其華的花朵開在我的眼底,綿綿清香沁入我的鼻中。
握著一柄折紙扇,穿著素白的襯衫,從容漫步于古老悠久的深山小徑。彼時,天漸亮,晨始來,薄云繚繞,雨露輕沾。連綿數(shù)里的桃山,一顆顆桃樹蜿蜒地宛若一朵朵含苞的花,從山頂向下,一路盤旋,直至眼睛看不見的霧色里。每棵桃樹都粗且壯,枝節(jié)嶙峋,花開將靡,偶爾風(fēng)過之時,會有粉白含香的花瓣落下。
輕倚亭欄聽著,山間清晨的戲曲,輕啜一口桃花清香,就像山間的微云淡抹,輕繞繞的,便入了眼,入了心,再來一壺陳年好酒,且飲且行,清醇甘烈的酒香,與清淺淡雅的桃香,在唇齒間,久久不散。
待得淺醉微醺,看那桃花朵朵,灼灼其華地開在春的眉間上,也開在了我的那畝心田里。因?yàn)樾老,我會自帶一分清澈,一分明凈,一分釋然,來審視那一寸寸,一寸寸被洗滌的,孤?dú)而無知,悄然溜走的年華。那些長長短短不一的歲月,那些歲月里不論如愿與否,你所歷經(jīng)的事,所見到的景,所遇見的人。那些一去不返浮光掠影般的歲月,就這樣的,順著流水光陰而下,終會在某一天,被時光建設(shè)成一座光陰寫就的城。
這樣一座城,必是以三月光陰寫就的城,里面也定是開滿了三千桃紅。
那里時光或許依舊不休,那里青石或已被藤蔓彌漫,那里的竹籬圍舍或已破舊不堪。但那時那里的桃花一定如舊,如舊到,如你初相識的那般,僅是一眼一嗅,便唇齒生香,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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