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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柿子紅作文
又是一年國慶假期,我們一行人再次踏上了進(jìn)山的旅程。
一大早,我和老公帶著五個孩子出發(fā)了,連著八年,進(jìn)山是我們國慶節(jié)假期的保留節(jié)目。往年都是朋友相約組車隊行進(jìn),今年稍顯冷清,朋友忙著賺人民幣,把孩子拋給了我們。不過也還好,幾個孩子在車?yán)锫犚魳,玩游戲,下軍棋,也熱鬧的很。
進(jìn)山為何,當(dāng)然是奔著柿子而去的。記得第一次進(jìn)山,彎彎曲曲的山路著實讓我很害怕,老公說:“怕啥?我開車你還怕?”是啊,坐老司機的車,咱不怕。走著走著,依稀可見遠(yuǎn)處的柿子樹,等走進(jìn)一看,滿樹的紅燈籠,甚是喜人。忍不住停車上樹,摘了幾個熟透了的柿子,滿嘴的香甜。越往里走,柿子樹越多,公路兩邊是柿子樹,玉米田埂上是柿子樹,雜草從生的山溝里也是柿子樹,農(nóng)民家的房前屋后全是柿子樹,就連農(nóng)家樂的飯桌,也是擺在高大的柿子樹下。坐在柿子樹成就的陰涼下,吃著噴香的農(nóng)家飯,不禁想起了兒時的柿子園。
小時候,農(nóng)村老家有蘋果園,柿子園,這幾棵蘋果樹是你家的,那幾棵柿子樹是他家的,小時候,一直心存疑惑,一棵棵果樹,成行成列的,都長一樣樣的,大人們是怎么分清楚的呢?呵呵。再大一點,就和伙伴一起,在火紅的秋季進(jìn)蘋果園玩耍,看著滿樹的蘋果眼饞,誰讓自己不會上樹呢;锇橐膊粫谑,就一起在樹底下?lián)炻涞氐奶O果吃?赡苣菚r候人們不靠果樹謀生,果樹疏于管理,記得落果挺多的,地上滿滿一層,我們撿那些大的,不爛的,用衣服兜著,跑到村后的水渠里,坐在水渠的水泥溝里吃。后來,蘋果園沒了,都種上玉米了。
我九歲那年,我家從村子中間的瓦房搬到了村子?xùn)|頭的平房里,那平房,就是蓋在柿子園旁邊的。現(xiàn)在想想,應(yīng)該是犧牲了一部分柿子樹蓋起來的幾排平房,因為我們搬進(jìn)去的時候,我家院子西邊就有一棵柿子樹,應(yīng)該是蓋房子的時候,這棵樹留了下來。家里的這棵柿子樹長在豬圈和雞窩的中間,雖然有肥沃的土壤,可是卻不爭氣,一年結(jié)不了多少柿子,所以我對它關(guān)注較少。真正讓我留戀的,是我家東邊的那片柿子園,雖然比原來小多了,我還是愿意叫它柿子園。雖然只有幾行而已,可是從村子南頭一直到村子北頭,貫穿了二三十排房子那么長。學(xué)校在主街最東頭,我家在學(xué)校北邊第二排,每天放學(xué)回家,抱著弟弟就去柿子樹下玩。從柿子樹長出黃綠的嫩葉,到柿子樹開出滿樹的黃色小花,再到結(jié)出小小的硬幣大小的柿子,直到滿樹鮮紅,柿子樹下總少不了我的身影。因為每天上學(xué)放學(xué),我都要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有時候不等柿子成熟,就開始背著大人撿落果來吃了,雖然不怎么甜,可是也不澀。偶爾在晚上出門去商店,都要拿手電筒仔細(xì)照著,不要踩在落果上,一不小心,就會踩一鞋底的金黃。
記憶中,有三棵柿子樹是我家的,而別人家卻有五六棵,甚至更多。于是“為什么咱家的柿子樹這么少?”就成了我收獲柿子時常問的問題了,因為對柿子的喜愛,總是感覺別人家的柿子幾麻袋那么多,很是羨慕。收柿子,是我們小孩子的工作。由于我不會上樹,弟弟年齡還小,每年收獲柿子的時候,就要請別人家的孩子幫忙,看到哪家在收,就站到人家樹底下幫忙撿柿子。等別人家收完了,就去上到我家的樹上幫我們收,這時候,是我最高興地時候。我會在樹下指手畫腳,說哪個枝上有紅透了的,讓他摘一個下來,我在下面接,有時候,接不住,軟柿子就重重地摔在地上,頓時粉身碎骨,我那個心疼啊,呵呵。不甘心,尋找下一個目標(biāo),越是高處,長紅透的就越多,就用一根長長的棍子,一頭綁上一個鐵鉤子,這是夠柿子的常用工具。有了工具,還要有技術(shù),大人們的技術(shù)好,能夠把整個枝條用鉤子折斷,折斷后枝條還在鉤子上而不掉下來,遞給樹下流口水的我們,我們就能吃到最最新鮮香甜的柿子了。把柿子的“蓋子”打開(也就是果蒂揪掉),用嘴去吸,頓時滿嘴清香,咬起來還咯嘣做響。通常收獲柿子的時候,我們幾個十來歲的孩子都是先夠紅透的軟柿子,等吃飽了再去夠硬柿子。夠硬柿子就好辦多了,拿鉤子直接拽下來,我們把柿子摘掉裝進(jìn)麻袋里,等到柿子摘完,麻袋裝滿的時候,就回家去叫大人們來把麻袋扛回家,一年的收柿子工作也宣告結(jié)束。
柿子的成熟過程,就像是我的愿望一步步實現(xiàn)的過程,看著它發(fā)芽,長葉子,開花,結(jié)果實,最后吃到滿嘴的香甜,真是美夢成真的美麗旅程。后來,柿子樹一棵棵減少,我家的沒了,他家的沒了,被一座座的房子代替了,再也沒有了收柿子的歡樂,吃柿子也只能去趕會買了。現(xiàn)在想想,這應(yīng)該就是農(nóng)村發(fā)展,社會發(fā)展的必然吧。再后來,我長大了,離家了,工作了,有孩子了,可是每每看到柿子,總會想起兒時的柿子園,總會想起陪伴柿子成長的點點歡樂。
今年進(jìn)山,我們?nèi)グ⒁碳业牡乩镎磷,老公依然是主力,?00斤的大胖子,怎么那么會上樹,我老是擔(dān)心他坐樹枝上會把樹枝壓斷?吹剿綐渖险牟灰鄻泛,五個孩子在樹下接的樂此不疲,而我的工作,早就變成了拍照留念了。真是羨慕啊,誰讓咱不會上樹呢,只能寄希望于孩子身上了,來年孩子長大點,就把他送到樹上摘柿子,讓他也體會體會親手采摘的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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