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搗衣詩原文及賞析
搗衣詩原文及賞析1
《搗衣詩》原文
行役滯風波,游人淹不歸。
亭皋木葉下,隴首秋云飛。
寒園夕鳥集,思牖草蟲悲。
嗟矣當春服,安見御冬衣?
《搗衣詩》賞析
搗衣往往為了裁縫寄遠。因此詩一開頭便從感嘆行人淹留不歸寫起:“行役滯風波,游人淹不歸。”古代交通不便,南方水網地區,風波之險常是游子滯留不歸的一個重要原因。女主人公想象丈夫久久不歸的原因是由于風波之阻,正反映出特定的地域色彩。兩句中一“滯”一“淹”,透出游子外出時間之久與思婦長期盼歸之切,而前者重在表現客觀條件所造成的阻礙,后者重在表達思婦內心的感受,在相似中有不同的側重點。
三四兩句寫深秋景色。上句是思婦搗衣時眼中所見之景。亭皋,水邊平地,暗切思婦所在的江南。“木葉下”化用《楚辭·九歌·湘夫人》“裊裊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意境,暗透思婦在秋風起而木葉下的季節盼望游人歸來而“目眇眇兮愁予”的情景。下句是思婦心中所想之景。隴首,即隴頭,系游人滯留之地。隴首或隴頭的意象,在南北朝詩賦中常與游子的飄蕩相聯系,此處即泛指北方邊塞之地。思婦由眼前“亭皋木葉下”的深秋景象,聯想起丈夫所在的隴首一帶,此刻也是秋云飄飛的時節了,想象中含有無限思念與體貼。“秋云飛”的意象,不但明點秋令,而且象征著游子的飄蕩不定(浮云常被用作游子的象喻)。這一片飄蕩無依的“秋云”,什么時候才能回到自己的故鄉呢?兩句一南一北,一女方一男方廣,一實景一懸想,不但對仗工整,形象鮮明,而且由于意象富于蘊涵,能引發多方面的聯想。表面上看,似單純寫景,而思婦悲秋嘆逝、懷念遠人的感情即寓其中,意緒雖略帶悲涼,而意境疏朗闊遠。
五六句由第四句的馳神遠想收歸眼前近景:“寒園夕鳥集,思牖草蟲悲。”在呈現出深秋蕭瑟凄寒景象的園圃中,晚歸的鳥兒聚集棲宿;思婦的窗戶下,唧唧的秋蟲在斷續悲鳴。“寒”點秋令,也傳出思婦凄寒的心態;夕鳥之集,反襯游人不歸;草蟲悲,正透出思婦內心的悲傷。所見所聞,無不觸緒增悲。
最后兩句是思婦的`內心獨白:眼下已是木葉紛飛的深秋,等到裁就寒衣,寄到遠在千里之外的隴首塞北,那里已是春回大地,應當穿上春裝了,哪里能及時見到我寄去的御寒的冬衣呢?這一設想,不僅顯示了南北兩地的遙隔,而且透露出思婦對遠人的體貼與關切,將搗衣的行動所包含的深情蜜意進一步表現出來了。
《搗衣詩》作者介紹
柳惲(465~517)南朝齊梁間詩人。字文暢。河東解(今山運城)人。父柳世隆,以功官至尚書令。齊末,梁武帝蕭衍起兵,柳惲往投帳下,得到任用。后曾兩度任吳興太守,“為政清靜”,受到吏民稱贊。柳惲多才藝,善詩。其詩今存者不足20首,但不乏佳作。名篇如寫閨怨的《江南曲》等。他的詩,雖然反映的生活面比較狹窄,但詩風清新流麗,情調也比較健康,在當時詩壇上占有一定地位。有集12卷,今已佚。嚴可均《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輯其文1篇,逯欽立《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輯其詩18首。
搗衣詩原文及賞析2
搗衣詩
孤衾引思緒,獨枕愴憂端。深庭秋草綠,高門白露寒。
思君起清夜,促柱奏幽蘭。不怨飛蓬苦,徒傷蕙草殘。
行役滯風波,游人淹不歸。亭皋木葉下,隴首秋云飛。
寒園夕鳥集,思牖草蟲悲。嗟矣當春服,安見御冬衣。
鶴鳴勞永歡,采菉傷時暮。念君方遠游,望妾理紈素。
秋風吹綠潭,明月懸高樹。佳人飾凈容,招攜從所務。
步欄杳不極,離堂肅已扃。軒高夕杵散,氣爽夜碪鳴。
瑤華隨步響,幽蘭逐袂生。踟躕理金翠,容與納宵清。
泛艷回煙彩,淵旋龜鶴文。凄凄合歡袖,冉冉蘭麝芬。
不怨杼軸苦,所悲千里分。垂泣送行李,傾首遲歸云。
賞析/鑒賞
柳惲以《江南曲》“汀洲采白蘋,日落江南春”之句聞名后世。他的這首同賦閨怨的少年成名作《搗衣詩》中“亭皋木葉下,隴首秋云飛”一聯,也是不可多得的佳句。古人在裁制寒衣前,要將紈素一類衣料放在砧石上,用木杵捶搗,使其平整柔軟。搗衣的勞動,最易觸發思婦懷遠的感情,因此搗衣詩往往就是閨怨詩的異名。六朝這類詩甚多,謝惠連的《搗衣詩》就曾受到鐘嶸的稱贊,其中有句云:“檐高砧響發,楹長杵聲哀。微芳起兩袖,輕汗染雙題(額)。”可見古代搗衣的具體情景。
搗衣往往為了裁縫寄遠。因此詩一開頭便從感嘆行人淹留不歸寫起:“行役滯風波,游人淹不歸。”古代交通不便,南方水網地區,風波之險常是游子滯留不歸的一個重要原因。女主人公想象丈夫久久不歸的原因是由于風波之阻,正反映出特定的`地域色彩。兩句中一“滯”一“淹”,透出游子外出時間之久與思婦長期盼歸之切,而前者重在表現客觀條件所造成的阻礙,后者重在表達思婦內心的感受,在相似中有不同的側重點。
三四兩句寫深秋景色。上句是思婦搗衣時眼中所見之景。亭皋,水邊平地,暗切思婦所在的江南。“木葉下”化用《楚辭·九歌·湘夫人》“裊裊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意境,暗透思婦在秋風起而木葉下的季節盼望游人歸來而“目眇眇兮愁予”的情景。下句是思婦心中所想之景。隴首,即隴頭,系游人滯留之地。隴首或隴頭的意象,在南北朝詩賦中常與游子的飄蕩相聯系,此處即泛指北方邊塞之地。思婦由眼前“亭皋木葉下”的深秋景象,聯想起丈夫所在的隴首一帶,此刻也是秋云飄飛的時節了,想象中含有無限思念與體貼。“秋云飛”的意象,不但明點秋令,而且象征著游子的飄蕩不定(浮云常被用作游子的象喻)。這一片飄蕩無依的“秋云”,什么時候才能回到自己的故鄉呢?兩句一南一北,一女方一男方廣,一實景一懸想,不但對仗工整,形象鮮明,而且由于意象富于蘊涵,能引發多方面的聯想。表面上看,似單純寫景,而思婦悲秋嘆逝、懷念遠人的感情即寓其中,意緒雖略帶悲涼,而意境疏朗闊遠。《粱書》本傳說:“惲少工篇什,為詩云:‘亭皋木葉下,隴首秋云飛’,王元長(融)見而嗟賞。”可見它在當時就被視為警語佳句。
五六句由第四句的馳神遠想收歸眼前近景:“寒園夕鳥集,思牖草蟲悲。”在呈現出深秋蕭瑟凄寒景象的園圃中,晚歸的鳥兒聚集棲宿;思婦的窗戶下,唧唧的秋蟲在斷續悲鳴。“寒”點秋令,也傳出思婦凄寒的心態;夕鳥之集,反襯游人不歸;草蟲悲,正透出思婦內心的悲傷。所見所聞,無不觸緒增悲。
最后兩句是思婦的內心獨白:眼下已是木葉紛飛的深秋,等到裁就寒衣,寄到遠在千里之外的隴首塞北,那里已是春回大地,應當穿上春裝了,哪里能及時見到我寄去的御寒的冬衣呢?這一設想,不僅顯示了南北兩地的遙隔,而且透露出思婦對遠人的體貼與關切,將搗衣的行動所包含的深情蜜意進一步表現出來了。
詩題為“搗衣”,但跟前面所引的謝惠連的《搗衣詩》具體描繪搗衣勞動的寫法不同,除結尾處略點寄衣之事外,其它六句幾乎不涉搗衣本題,表面上看似有些離題。實則首聯揭出游人之淹滯遠方,為搗衣之由,中間兩聯寫景,為搗衣時所見所想,仍處處關合題目。只是此篇旨在抒寫搗衣的女子對遠人的思念、體貼,對搗衣勞動本身則不作正面描寫。這種構思,使詩的意境更為空靈,也更富抒情色彩。
搗衣詩原文及賞析3
原文:
孤衾引思緒。獨枕愴憂端。深庭秋草綠。高門白露寒。
思君起清夜。促柱奏幽蘭。不怨飛蓬苦。徒傷蕙草殘。
行役滯風波。游人淹不歸。亭皋木葉下。隴首秋云飛。
寒園夕鳥集。思牖草蟲悲。嗟矣當春服。安見御冬衣。
鶴鳴勞永歡。采菉傷時暮。念君方遠游。望妾理紈素。
秋風吹綠潭。明月懸高樹。佳人飾凈容。招攜從所務。
步欄杳不極。離堂肅已扃。軒高夕杵散。氣爽夜碪鳴。
瑤華隨步響。幽蘭逐袂生。踟躕理金翠。容與納宵清。
泛艷回煙彩。淵旋龜鶴文。凄凄合歡袖。冉冉蘭麝芬。
不怨杼軸苦。所悲千里分。垂泣送行李。傾首遲歸云。
賞析:
柳惲以《江南曲》“汀洲采白蘋,日落江南春”之句聞名后世。他的這首同賦閨怨的少年成名作《搗衣詩》中“亭皋木葉下,隴首秋云飛”一聯,也是不可多得的佳句。古人在裁制寒衣前,要將紈素一類衣料放在砧石上,用木杵捶搗,使其平整柔軟。搗衣的勞動,最易觸發思婦懷遠的感情,因此搗衣詩往往就是閨怨詩的異名。六朝這類詩甚多,謝惠連的《搗衣詩》就曾受到鐘嶸的稱贊,其中有句云:“檐高砧響發,楹長杵聲哀。微芳起兩袖,輕汗染雙題(額)。”可見古代搗衣的具體情景。
搗衣往往為了裁縫寄遠。因此詩一開頭便從感嘆行人淹留不歸寫起:“行役滯風波,游人淹不歸。”古代交通不便,南方水網地區,風波之險常是游子滯留不歸的一個重要原因。女主人公想象丈夫久久不歸的原因是由于風波之阻,正反映出特定的地域色彩。兩句中一“滯”一“淹”,透出游子外出時間之久與思婦長期盼歸之切,而前者重在表現客觀條件所造成的阻礙,后者重在表達思婦內心的感受,在相似中有不同的側重點。
三四兩句寫深秋景色。上句是思婦搗衣時眼中所見之景。亭皋,水邊平地,暗切思婦所在的江南。“木葉下”化用《楚辭·九歌·湘夫人》“裊裊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意境,暗透思婦在秋風起而木葉下的季節盼望游人歸來而“目眇眇兮愁予”的情景。下句是思婦心中所想之景。隴首,即隴頭,系游人滯留之地。隴首或隴頭的意象,在南北朝詩賦中常與游子的飄蕩相聯系,此處即泛指北方邊塞之地。思婦由眼前“亭皋木葉下”的深秋景象,聯想起丈夫所在的隴首一帶,此刻也是秋云飄飛的時節了,想象中含有無限思念與體貼。“秋云飛”的意象,不但明點秋令,而且象征著游子的飄蕩不定(浮云常被用作游子的象喻)。這一片飄蕩無依的“秋云”,什么時候才能回到自己的故鄉呢?兩句一南一北,一女方一男方廣,一實景一懸想,不但對仗工整,形象鮮明,而且由于意象富于蘊涵,能引發多方面的聯想。表面上看,似單純寫景,而思婦悲秋嘆逝、懷念遠人的感情即寓其中,意緒雖略帶悲涼,而意境疏朗闊遠。《粱書》本傳說:“惲少工篇什,為詩云:‘亭皋木葉下,隴首秋云飛’,王元長(融)見而嗟賞。”可見它在當時就被視為警語佳句。
五六句由第四句的馳神遠想收歸眼前近景:“寒園夕鳥集,思牖草蟲悲。”在呈現出深秋蕭瑟凄寒景象的園圃中,晚歸的鳥兒聚集棲宿;思婦的窗戶下,唧唧的秋蟲在斷續悲鳴。“寒”點秋令,也傳出思婦凄寒的心態;夕鳥之集,反襯游人不歸;草蟲悲,正透出思婦內心的悲傷。所見所聞,無不觸緒增悲。
最后兩句是思婦的內心獨白:眼下已是木葉紛飛的深秋,等到裁就寒衣,寄到遠在千里之外的隴首塞北,那里已是春回大地,應當穿上春裝了,哪里能及時見到我寄去的御寒的`冬衣呢?這一設想,不僅顯示了南北兩地的遙隔,而且透露出思婦對遠人的體貼與關切,將搗衣的行動所包含的深情蜜意進一步表現出來了。
詩題為“搗衣”,但跟前面所引的謝惠連的《搗衣詩》具體描繪搗衣勞動的寫法不同,除結尾處略點寄衣之事外,其它六句幾乎不涉搗衣本題,表面上看似有些離題。實則首聯揭出游人之淹滯遠方,為搗衣之由,中間兩聯寫景,為搗衣時所見所想,仍處處關合題目。只是此篇旨在抒寫搗衣的女子對遠人的思念、體貼,對搗衣勞動本身則不作正面描寫。這種構思,使詩的意境更為空靈,也更富抒情色彩。
搗衣詩原文及賞析4
閨里佳人年十馀,嚬蛾對影恨離居。
忽逢江上春歸燕,銜得云中尺素書。
玉手開緘長嘆息,狂夫猶戍交河北。
萬里交河水北流,愿為雙燕泛中洲。
君邊云擁青絲騎,妾處苔生紅粉樓。
樓上春風日將歇,誰能攬鏡看愁發?
曉吹員管隨落花,夜搗戎衣向明月。
明月高高刻漏長,真珠簾箔掩蘭堂。
橫垂寶幄同心結,半拂瓊筵蘇合香。
瓊筵寶幄連枝錦,燈燭熒熒照孤寢。
有便憑將金剪刀,為君留下相思枕。
摘盡庭蘭不見君,紅巾拭淚生氤氳,
明年若更征邊塞,愿作陽臺一段云。
翻譯
閨閣里的佳人還不到二十歲,她面對鏡中的孤影,深感與丈夫離別的痛苦。
忽然看見江上的燕子飛回,給她銜來了一封書信。
她用玉手拆封一看,不禁發出長嘆息,原來她的丈夫如今仍在西域交河以北守邊。
悠悠的交河之水萬里北流,她多么想與她丈夫化作一對鴛鴦在河洲中雙棲并游啊。
夫君的戰馬繞著邊云,而她的紅粉樓下也長滿了青苔。
眼看著樓上春風將歇,一年之春又過,誰老愿意對鏡看著形容不整的鬢發發愁呢?
她早晨在落花中吹著筼管,夜晚在明月下搗著征衣。
明月高高刻漏漸長,夜色已深,蘭房門前垂著珍珠簾子。
床帳之上垂著同心結,瓊筵上飄來了陣陣蘇合香。
瓊筵和寶帳都用連理枝的圖案裝飾著,熒熒的燈燭照著她一人孤眠。
她將用剪刀為夫君裁做一個相思枕,讓來使給他捎去。
她將庭中的蘭花摘盡也不見夫君回來,紅手帕都讓她的眼淚濕透了。
明年夫君若是再出征邊塞,她多么想化作巫山頂上的一片云朵,遠隨夫君而去呀!
注釋
嚬蛾:即蹙眉,皺眉頭。
嚬:即“顰”。
蛾:指蛾眉。
離居:分居。
尺素書:絹寫成的書信。在紙張發明或通行前,古人多用一尺見方的絹寫信,故云“尺素書”。
開緘:開拆(函件等)。
狂夫:稱丈夫的謙辭。
狂:一作“征”。
交河:地名,故址在今新疆吐魯番市西北的雅爾和屯。
雙燕:一作“雙鳥”。
中洲:洲中。
青絲騎:用青絲為飾的馬。一說指驄馬。
青絲:指馬韁繩。
紅粉樓:女子居處。
紅粉:婦女化妝用的胭脂和鉛粉。
春風:代指春天的時光,實指主人公的青春年華。日,一天天,與“將”同作“歇”的狀語。
歇:停息。
攬鏡:持鏡;對鏡。
員管:即筼(yùn)管,筼竹作成的管,西域的一種類似笛的樂器。一說“員”通“圓”,員管指羌笛,是一種吹奏樂器。
戎衣:軍服,戰衣。
刻漏:即漏壺,古代的計時器,有單壺和雙壺兩種。此指雙漏壺。
真珠:即珍珠。
簾箔:就是簾子。
蘭堂:芳香華貴的居室。多指女子居室。
幄:帷帳。
寶幄:華麗珍貴的帳慢。
同心結:用錦帶編成的菱形連環文結,以象征愛情的堅貞。
蘇合香:大秦國合多種香所煎制成的一種香料。
連枝錦:用連理枝所裝飾的圖案。
連枝:枝葉相連的花草,本喻兄弟關系,這里用以象征夫妻感情。
熒熒:微光閃爍貌。
有便:一作“有使”,假設之詞,相當于“如果”,“假使”。
氤氳:原意為云氣迷漫貌,此指女主人公因流淚而視力模糊。
陽臺:臺名,在巫山,此用巫山神女事。
創作背景
《搗衣篇》是南北朝樂府舊題,此題起源于古琴曲《搗衣》。此篇題作“搗衣”,《樂府詩集》未收,詩中并不著重寫搗衣,只閑閑地提了一句“夜搗戎衣向明月”,因此“搗衣”只是作為閨怨的代詞。李白此詩是為閨怨而作。
賞析
此詩的開頭就寫少婦在閨中愁思遠人,忽得來信,報道丈夫仍滯留交河之北。其實不必一定要信來,信也不會由春燕捎來,春燕從南邊海上歸來也不可能帶來極北的交河的信,這些都是虛擬,甚至是不合理的虛擬,只是借以畫出閨中思婦“愿為雙鳥泛中洲”的遐想而已。詩的場景是在少婦的閨房,全詩充滿渲染閨房里的景況和閨中獨處的哀怨;并以想象中的征夫的處境“君邊云擁青絲騎”、“曉吹員管隨落花”和眼前閨中的光景對照,點染出少婦的魂馳塞外。日暮(日將歇)以后,明月高照,蘭堂之中,簾箔帷幄上觸眼是象征恩愛的“同心結”、“連枝錦”;這些予人以溫馨感的飾物在度日為年的`漫漫長夜的刻漏聲中,對“燈燭熒熒照孤寢”的人構成了喜與悲的極大反差。這一切都是由于迢遙的空間的睽隔,從距離又轉念,縱使有使節往來,頂多也能為心上人剪制一個相思枕以寄懷想而已。接著“摘盡庭蘭”,又重申遠別憂傷之意,《古詩十九首·涉江采芙蓉》一首,有“蘭澤多芳草,采之欲遺誰?所思在遠道。還顧望舊鄉,長路漫浩浩。同心而離居,憂傷心終老”的詠嘆,藉著記憶,人們立即能體會到思婦的幽怨之情,只有以淚洗面,任紅巾染滿氤氳的淚漬了。結以“愿作陽臺一段云”,如神女行云似地以夢相隨,更把思戀之情推到了極致。全篇有人有景又有心情刻畫,倍極纏綿悱惻。
明人胡應麟認為此詩有初唐格調,大概是因為初唐詩人寫閨怨的詩極多,如王勃亦有《搗衣》,沈佺期有《獨不見》、《雜詩三首》其三(“聞道黃龍戍”)等,但初唐詩人的閨怨詩雖沿襲了梁、陳詩風的綺麗,卻少反復叮嚀的綿密情致。情致不至,作家本人投入的就不多,所沿襲的綺麗的詩風就更加突出。李白這篇雖也綺麗有余,卻刻寫真切,層層深入,情景交錯,經得起唱嘆,因此在綺麗中別有豐滿和蘊蓄;而且抒情中以刻畫人物的敘事為首架,上追漢魏人的樂府風骨。其實和初唐人的閨怨詩是大有區別的。結句的怨而不怒,更具有傳統詩評的所謂“風人之旨”,與沈佺期《獨不見》之類的徒訴哀怨有很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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