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薦】浣溪沙原文及賞析
浣溪沙,原為唐教坊曲名,后用為詞牌名。此調分平仄兩體,字數以四十二字居多,另有四十四字和四十六字兩種。下面是【薦】浣溪沙原文及賞析,歡迎閱讀。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 1
原文:
浣溪沙閨情
繡面芙蓉一笑開。
斜飛寶鴨襯香腮。
眼波才動被人猜。
一面風情深有韻,半箋嬌恨寄幽懷。
月移花影約重來。
譯文:
1. 繡面:唐宋以前婦女面額及頰上均貼紋飾花樣。
2. 芙蓉:荷花,此處指很好看。
3. 飛:《歷代詩余》作“偎” 寶鴨:指兩頰所貼鴉形圖案,可參敦煌壁畫供養人之婦女繪畫,或以為指釵頭形狀為鴨形的寶釵,釵,古代婦女頭上的飾物。
4. 香腮:美麗芳香的面頰。
5. 一面:整個臉上。
6. 風情:男女愛慕之情。
7. 韻:標致。
8. 箋:紙,指信箋、詩箋。
注釋:
1. 繡面:唐宋以前婦女面額及頰上均貼紋飾花樣。
2. 芙蓉:荷花,此處指很好看。
3. 飛:《歷代詩余》作“偎” 寶鴨:指兩頰所貼鴉形圖案,可參敦煌壁畫供養人之婦女繪畫,或以為指釵頭形狀為鴨形的寶釵,釵,古代婦女頭上的飾物。
4. 香腮:美麗芳香的面頰。
5. 一面:整個臉上。
6. 風情:男女愛慕之情。
7. 韻:標致。
8. 箋:紙,指信箋、詩箋。
賞析:
這首言情小調通過對一個女子的情態的幾個側面摹寫,不僅生動地勾勒出她美麗動人的外貌,而且也展現出人物大膽天真的性格,以及蘊藏在心底的細膩幽深的感情。
上片三句中前兩句“繡面芙蓉一笑開,斜飛寶鴨襯香腮”,是一副似對非對的偶句。“繡面芙蓉”形容這個女子姣美的面龐宛如出水荷花,光艷明麗;“斜飛寶鴨”是說她把用寶石鑲嵌的飛鴨狀頭飾斜插鬢邊,對自己作了精心地修飾妝點;正如古人所說的“粉黛所以飾容,而顧盼生于淑質”,這兩句表示詞中女主角天生俏麗,再加以入時的華飾,就必然產生不同一般的效果。句中的“一笑開”三字之妙,妙在它以動態描寫打破了靜物寫生,起到了能將詞中的女子從字面上呼出的奇效;而其中“開”字在這里用得尤為精巧。詩詞之妙,在于煉字煉句,使一詞一句的含義達到極大的豐富;即如這個“開”字,無疑是指芙蓉花開,但其深層意思未嘗不可以表示詞中女主人公心底被禁錮的愛之苞蕾正在展放。接下來的'“眼波才動被人猜”這句神來之筆,便為此提出了很好的印證。常言道“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個女子美目流盼,宛如一彎流動明澈的秋水,其中映照著她內心的喜悅與怕人發現自己秘密的悸栗。越怕人猜,偏會被猜,這便是生活的真實;作者捕捉到這一真實,用樸實無華的文字恰當地表現出來,更添了幾分韻味。
下片進一步刻劃人物的內心世界,前兩句“一面風情深有韻,半箋嬌恨寄幽懷”是一副較為工巧的對偶句,摹寫出這樣的情景:幽居深閨的懷春女子,完全被“愛而不見”的愁苦與期盼的喜悅所左右,這混雜的感情化為風情萬點,都從她一顰一笑的的面部流露無遺;終于她大膽地展開半張素箋,舞動一只彤管,把滿懷思念、嬌嗔與幽怨傾瀉給自己深深系戀著的人。結句“月移花影約重來”寫的是實況?是希冀?還是幻影?無從考定。但這確是一幅絕美的流動著的畫面:月光里,花影下,玉人雙雙,傾訴著生死相依的情話……
這首反映愛情的小令,詞語鮮明生動而不失其樸直。只要把它放在被封建禮教重重包裹的那個時代,只要不帶任何世俗偏見,便會發現易安筆下的這個秀外慧中的少女多么可愛,她對幸福、自由的追求又是多么真摯、熾烈、大膽;從而也會驚嘆這首詞多么質樸深刻、生氣盎然。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 2
浣溪沙·瓜陂鋪題壁
碎剪香羅浥淚痕。鷓鴣聲斷不堪聞。馬嘶人去近黃昏。
整整斜斜揚柳陌,疏疏密密杏花村。一番風月更銷魂。
古詩簡介
《浣溪沙·瓜陂鋪題壁》是一位未留名的姓的作者用篦刀刻在蔡州瓜陂鋪的青泥壁上的。描寫的是感觸萬千的離情別緒。詞的上片是追憶與愛人別離時的情景,下片寫與愛人別離后的愁思。通過對旅途中景象的.描寫,形象生動的表達出了自己內容的離別之情。
賞析/鑒賞
這首詞是一位未留名的姓的作者用篦刀刻在蔡州瓜陂鋪的青泥壁上的。
詞的上片是追憶與愛人別離時的情景。香羅帕一般是男女定情時饋贈的信物,現在將它剪碎來揩拭離人的眼淚,真是悲痛之極。接下來兩句用景物描寫進一步烘托和渲染別離的悲痛。就在這剪碎香羅,淚眼相看,痛苦訣別之際,那“行不得也哥哥”的鷓鴣哀鳴,和著催人遠行的聲聲馬嘶,又在黃昏的沉沉暮靄中斷續相和,更使得這一對多情的離人肝腸寸斷。下片寫與愛人別離后的愁思。跟上片不同,沒有從正面著筆,而只是寫旅途風光,妙處就在從這一路風光中不難體味這可憐朋友的愁思。他一路行來,走過種著或成行或斜出的楊柳樹的道路,穿過傍著或疏或密杏花林的村莊,這些景色不可謂不清美宜人,可是在離開了心上人的男主人公眼中,它們只能更加勾起對已訣別的愛人夢幻般的思戀。待到結束一天的旅途勞頓,投宿到鄉間一所小旅店歇息下來,雖有清風明明,卻丟失了花前月下的愉悅生活,真是感觸萬千。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 3
浣溪沙·游蘄水清泉寺 宋朝 蘇軾
游蘄水清泉寺,寺臨蘭溪,溪水西流。
山下蘭芽短浸溪,松間沙路凈無泥,蕭蕭暮雨子規啼。(蕭蕭 一作:瀟瀟)
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休將白發唱黃雞。
《浣溪沙·游蘄水清泉寺》譯文
游玩蘄水的清泉寺,寺廟在蘭溪的旁邊,溪水向西流淌。
山腳下蘭草新抽的幼芽浸潤在溪水中,松林間的沙路被雨水沖洗的一塵不染,傍晚時分,細雨蕭蕭,布谷聲聲。
誰說人生就不能再回到少年時期? 門前的溪水都還能向西邊流淌!不要在老年感嘆時光的飛逝啊!
《浣溪沙·游蘄水清泉寺》注釋
蘄qí水:縣名,今湖北浠水縣。
浸:泡在水中。
蕭蕭:形容雨聲。
子規:又叫杜宇、杜鵑、催歸。它總是朝著北方鳴叫,六、七月嗚叫聲更甚,晝夜不止,發出的聲音極其哀切,猶如盼子回歸,所以叫杜鵑啼歸、這種鳥也叫子規。
無再少:不能回到少年時代。
白發:老年。
唱黃雞:感慨時光的流逝。因黃雞可以報曉,表示時光的流逝。
《浣溪沙·游蘄水清泉寺》賞析一
這是一首觸景生慨、蘊含人生哲理的小詞,體現了作者熱愛生活、樂觀曠達的性格。
上片寫暮春游清泉寺所見之幽雅景致。山下溪水潺湲,溪邊的蘭草才抽出嫩芽,蔓延浸泡在溪水中。松柏夾道的沙石小路,經過春雨的沖刷,潔凈無泥。時值日暮,松林間的杜鵑在瀟瀟細雨中啼叫著。這是一幅多么幽美寧靜的山林景致啊!首七字既點出游清泉寺時的時令,也點明蘭溪之名的由來。“浸”字與“皋蘭被徑兮,斯路漸”(《楚辭·招魂》)中的“漸”字一樣,均有“蔓延”之意。蘭草此際始出“芽”,其芽尚“短”,但生機勃勃,長勢很快,已由岸邊蔓延至溪水中矣。杜鵑啼聲凄婉,本是易引發羈旅之愁的。但作者此際漫步溪邊,觸目無非生意,渾然忘卻塵世的喧囂和官場的污穢,心情是愉悅的。兼之疾病始愈,有醫者相伴游賞,故杜鵑的啼叫亦未能攪亂作者此時之清興。總之,上片只是寫實景,其內心所喚起的應是對大自然的喜愛及對人生的回味,這就引出了下片的對人生的哲思。
下片就眼前“溪水西流”之景生發感慨和議論。“百川東到海,何時復西歸”(漢·《長歌行》)。“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時”。江水的東流不返,正如人的青春年華只有一次一樣,都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曾使古今無數人為之悲嘆。而作者此際面對著眼前西流的蘭溪水,卻產生奇妙的遐想:既然溪水可以西流,人為什么不可以重新擁有青春年華呢?人生之“再少”,非如道教徒所企求的“返老還童”,乃是說應保持一種年輕的樂觀的心態。因為人并不能改變這個世界;人所能改變的,僅僅是對這個世界的態度和看法。白居易《醉歌》詩有“誰道使君不解飲,聽唱黃雞與白日。黃雞催曉丑時鳴,白日催年酉前沒。腰間紅綬系未穩,鏡里朱顏看已失”諸句,乃嗟老嘆衰之詞也。作者尾句反用其意,認為即使到了暮年,也不應有那種“黃雞催曉”、朱顏已失的衰頹心態,體現了作者在貶謫期間曠達振作的精神狀態。
全詞的特點是即景抒慨,寫景純用白描,細致淡雅;抒慨昂揚振拔,富有哲理。此前,作者于熙寧六年(1073)曾有詩云:“江邊身世兩悠悠,久與滄波共白頭。造物亦知人易老,故教江水向西流”(《八月十五日看潮五絕》其三)。乃是在錢塘潮來江水回流時所生發的感慨,與此詞旨趣有相近之處。但當時作者是自請外任,以太常博士直史館的頭銜到美麗富庶的杭州作通判,是京官下派作地方官,仕途失意之感并不濃。此時則是以待罪之官的身份被安置在偏僻的黃州,孤寂苦楚的心情不是輕易可以擺脫的。因此,此詞下片所表現出來的對青春活力的呼喚,對老而無為的觀點的否棄,便顯得尤為可貴。可以說,這種在“命壓人頭不奈何”的逆境中的樂觀奮發的精神,是蘇軾之所以受到后世尊崇的重要原因之一。
《浣溪沙·游蘄水清泉寺》賞析二
蘄水,今湖北浠水,在黃州(今湖北黃岡)東。蘄水的清泉寺,下臨蘭溪。蘭溪水出于箬竹山,溪旁多蘭花,故名曰:蘭溪。此詞是元豐五年(1082年)三月,46歲的蘇軾貶官黃州期間所作。
上片寫暮春三月蘭溪的雨后景色。首句點名了蘭溪 得名的緣由——山下溪邊多蘭。同時又點明了游蘭溪的時令。蘭剛發芽,芽雖短,但是生機勃勃長勢很快,一個“浸”字寫盡春蘭的活力。次句寫漫步溪邊,“松間沙路凈無泥”化用了白居易的“沙路潤無泥”。蘇軾將“潤”改為“凈”,更加突出了蘭溪的潔凈和一塵不染。“蕭蕭暮雨子規啼”點出了凈無泥的原因,同時又烘托出自己貶官黃州期間的凄涼環境和悲涼心情。暮雨蕭蕭、子規哀鳴都是寫實。暮春三月,春色正濃,可寫之景可謂數不勝數。但是作者獨取此景,這顯然和他當時的處境和心情有著直接的關系。
但是,蘇軾畢竟是一個“奮厲有當世志”的杰出人物。溪水西流使他感悟到:溪水尚且可以西流,難道人生就再無少了嗎?何必自傷白發,哀嘆衰老呢?集中體現了他雖然身處困境,仍力求振作的精神。末句“休將白發唱黃雞”中的“白發”和“黃雞”都出自于白居易的《醉歌》(“誰道使君不解歌,聽唱黃雞與白日。黃雞催曉丑時鳴,白日催年酉時沒。腰間紅綬系未穩,鏡里朱顏看已失。”)白居易感嘆黃雞催曉、白日催年、朱顏易逝,調子低沉。蘇軾在這首詞中是說不要傷悲嘆白發,感慨黃雞催曉,光陰易逝。這就一掃白詩的低沉調子,也沖淡了上片“蕭蕭暮雨子規啼”的悲涼氣氛。
此詞,上片寫景,景色如畫,淡雅凄婉;下片抒情,富有哲理,振奮人心。近千年來,不知令多少身受挫折的失意人重新煥發出生活下去的勇氣和繼續前進的信心!這首詞從山川景物著筆,意旨卻是探索人生的哲理,表達作者熱愛生活、曠達樂觀的人生態度。整首詞如同一首意氣風發的生命交響樂,一篇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宣言書,流露出對青春活力的召喚,對未來的向往和追求,讀之令人奮發自強。
上闋寫暮春三月蘭溪幽雅的風光和環境:山下小溪潺湲,岸邊的蘭草剛剛萌生嬌嫩的幼芽。松林間的沙路,仿佛經過清泉沖刷,一塵不染,異常潔凈。傍晚細雨瀟瀟,寺外傳來了杜鵑的啼聲。作者選取幾種富有特征的景物,描繪出一幅明麗、清新的風景畫,令人身臨其境,心曠神怡,表現出詞人愛悅自然、執著人生的情懷。
下闋迸發出使人感奮的議論。這種議論不是抽象的,概念化的,而是即景取喻,以富有情韻的語言,表達有關人生的哲理。“誰道”兩句,以反詰喚起,以借喻回答。結尾兩句以溪水西流的個別現象,即景生感,借端抒懷,自我勉勵,表達出詞人雖處困境而老當益壯、自強不息的.精神。
這首詞,上片以淡疏的筆墨寫景,景色自然明麗,雅淡凄美;下片既以形象的語言抒情,又在即景抒慨中融入哲理,啟人心智,令人振奮。詞人以順處逆的豪邁情懷,政治上失意后積極、樂觀的人生態度,催人奮進,激動人心。
《浣溪沙·游蘄水清泉寺》賞析三
這闋小令是三月所寫,蘭溪在黃州東南,寫的是雨中的南方初春。
五千年來有些意象在中國人眼中總是無比的凄楚與憂傷,比如長長短短的雨,比如杜宇,比如黃昏,比如飛過鷓鴣的青色天際。
詞的上半闋寫景,大的背景是子規鳴叫著的細雨蒙蒙。照一般看來,無邊的暮雨中杜宇泣血,自然是一切憂傷得說不出。可是蘇東坡偏偏就把它寫成了一首愉快清麗的歌,一幅生機盎然的畫:蘭芽在山中茁壯成長,松林間的沙路被雨水沖刷得干干凈凈,在綿綿的細雨中,有杜鵑在清啼。
后人對蘇東坡的評價是豪邁,因為他極少因外物的悲而悲。在我看來,倒不如說他是通透曠達,正是因為永遠置身事物之外去體味事物本身,所以得到的快樂與感言多于或異于常人。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提到詞的有我與無我之境,有我之境是將自己的情感帶入事物中,便是淚眼看花花不語,而此詞中蘇東坡卻跨越了觸景傷情或是因情傷景,到達王國維所言的無我境界。因此此詞大背景的凄涼便成了新涼,杜宇的叫聲也清亮了起來。
下闋詞是抒懷。"休將白發唱黃雞"一句典自白居易《醉歌示妓人商玲瓏》:黃雞催曉丑時鳴,白日催年酉前沒。白居易想表達的是紅顏易老,良時不返,偏偏蘇東坡反其道而用之,勸說世人莫要因為自己韶華已逝而心灰意冷,唱黃雞催曉的悲傷調子。
誰說人生不可能再年輕?門前的流水尚可以一輩子朝西,又怎么可以唱那些黃雞催曉的悲傷歌曲?這是蘇東坡的人生哲學,老又如何?依然可以左牽黃右擎蒼,努力進取。誰說人不似花,再無少年時?青春可以永駐,只要心不老,青春就永遠不會老去,老去的,只是歲月本身。
蘇東坡善于直抒胸臆,不假比興,所以讀之覺顯露直白。他的詞大多源于他的生活經驗與人生感悟,看似不經意地脫口而出,實則是真正超脫的思想心情。
《浣溪沙·游蘄水清泉寺》賞析四
這首詞寫于元豐五年(1082)春,當時時蘇軾因"烏臺詩案",被貶任黃州(今湖北黃岡)團練副使。這在蘇軾的政治生涯中,是一個重大的打擊,然而這首詞卻在逆境中表現出一種樂觀向上的精神。
上闋寫自然景色,首二句描寫早春時節,溪邊蘭草初發,溪邊小徑潔凈無泥,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卻以蕭蕭暮雨中,杜鵑哀怨的啼聲作結。子規聲聲,提醒行人"不如歸去",給景色抹上了幾分傷感的色彩。
下闋卻筆鋒一轉,不再陷于子規啼聲帶來的愁思,而是振起一筆。常言道"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歲月的流逝,正如同東去的流水一般,無法挽留。然而,人世總有意外,"門前流水尚能西",既是眼前實景,又暗藏佛經典故。東流水亦可西回,又何必為年華老大徒然悲哀呢?看似淺顯,卻值得回味。先著《詞潔》卷一謂:"坡公韻高,故淺淺語亦自不凡。"
全詞洋溢著一種向上的人生態度,然而上闋結句的子規啼聲,隱隱折射出詞人處境,也更顯出詞中達觀態度的難能可貴,故陳廷焯《白雨齋詞話》謂:"愈悲郁,愈豪放,愈忠厚,令我神往。"
《浣溪沙·游蘄水清泉寺》鑒賞
東坡為人胸襟坦蕩曠達,善于因緣自適。他因詩中有所謂“譏諷朝廷”語,被羅織罪名入獄,“烏臺詩案”過后,于公元1080年(元豐三年)二月貶到黃州。這在蘇軾的政治生涯中,是一個重大的打擊。此詞描寫雨中的南方初春,表達作者雖處困境而老當益壯、自強不息的精神,洋溢著一種向上的人生態度。上闋寫暮春三月蘭溪幽雅的風光和環境,景色自然明麗,雅淡清美;下闋抒發使人感奮的議論,即景取喻,表達有關人生感悟,啟人心智。全詞即景抒慨,寫景純用白描,細致淡雅;抒慨昂揚振拔,富有哲理。
上闋寫清泉寺幽雅的風光和環境。山下小溪潺湲,岸邊的蘭草剛剛萌生嬌嫩的幼芽。松林間的沙路,潔凈無泥。傍晚細雨瀟瀟,寺外傳來了布谷的叫聲。作者此際漫步溪邊,觸目無非生意,渾然忘卻塵世的喧囂和官場的污穢,心情是愉悅的。喚起內心對大自然的喜愛及對人生的回味,這就引出了下片的對人生的哲思。
下片詩人就眼前“溪水西流”之景生發感慨和議論。這種議論不是抽象的,概念化的,而是即景取喻,以富有情韻的語言,攄寫有關人生的哲理。“誰道”兩句,以反詰喚起:以借喻回答。“人生長恨水長東”,光陰猶如晝夜不停的流水,匆匆向東奔駛,一去不可復返,青春對于人生來說只有一次,正如古人所說:“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時。”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然而,在某種意義上講,人未始不可以老當益壯。自強不息的精神,往往能煥發生命的光彩。因此詞人發出令人振奮的議論:“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
“白發”、“黃雞”比喻世事匆促,光景催年。白居易當年在《醉歌》中唱道:“誰道使君不解歌,聽唱黃雞與白日。黃雞催曉丑時鳴,白日催年酉前沒。腰間紅綬系未穩,鏡里朱顏看已失。”此處作者反其意而用之,希望人們不要徒發自傷衰老之嘆。應該說,這是不服衰老的宣言,這是對生活、對未來的向往和追求,這是對青春活力的召喚。在貶謫生活中,能一反感傷遲暮的低沉之調,唱出如此催人自強的歌曲,這體現出蘇軾熱愛生活、曠達樂觀的性格。
這首詞,上片以淡疏的筆墨寫景,景色自然明麗,雅淡凄美;下片既以形象的語言抒情,又在即景抒慨中融入哲理,啟人心智,令人振奮。詞人以順處逆的豪邁情懷,政治上失意后積極、樂觀的人生態度,催人奮進,激動人心。
《浣溪沙·游蘄水清泉寺》創作背景
公元1082年(宋神宗元豐五年)蘇軾因“烏臺詩案”,被貶至黃州(今湖北黃岡)任團練副使。春三月作者游蘄水清泉寺時寫下此詞。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 4
原文:
浣溪沙·詠橘
[宋代]蘇軾
菊暗荷枯一夜霜。新苞綠葉照林光。竹籬茅舍出青黃。
香霧噀人驚半破,清泉流齒怯初嘗。吳姬三日手猶香。
譯文
一夜霜凍過后,菊花凋殘,荷葉枯萎,經霜變黃的橘子和綠葉相映襯,光亮照眼,竹籬茅舍掩映在青黃相間的橘林之間。
破開橘皮,芳香的油腺如霧般噴濺;初嘗新橘,汁水在齒舌間如泉般流淌。吳地女子的手剝橘后三日還有香味。
注釋
浣溪沙:唐代教坊曲名,后用為詞牌。分平仄兩體,雙調,上片三句全用韻,下片末二句用韻。
一夜霜:橘經霜之后,顏色開始變黃而味道也更美。
新苞:指新橘。
青黃:指橘子,橘子成熟時,果皮由青色逐漸變成金黃色。
噀(xùn):噴。半破:指剛剛剝開橘皮。清泉:喻橘汁。
吳姬:吳地美女。
賞析:
詠物詩詞,義兼比興,講求氣象,自然容易受到好評。蘇軾是詠物能手,他的詩詞中既有托諷深遠的名篇,也有刻畫精工的妙制,像這首詠橘詞,可謂“寫氣圖貌,既隨物以宛轉;屬采附聲,亦與心而徘徊”(《文心雕龍·物色》),巧言切狀,體物細微,雖無深刻的思想內容,卻飽有余味。
作者借詠橘之題材以抒發自己清新高潔之性情。上片借寫菊與荷經受不住寒霜的摧殘,寫出橘樹耐寒的品性和它在尾前屋葉生長的繁盛景況。下片寫出品嘗新橘的情狀和橘果的清香,一個‘“驚”字,一個“怯”字,用得十分巧妙精當,頗能傳出品嘗者的神態,結句更以“三日手猶香”來夸張、突出橘果之香。
“菊暗荷枯一夜霜”,先布置環境。詠物詞,特別是詠小物的`詞,往往由于題材狹窄,難以展開,低手為之,易成枯窘。東坡才大,先在題前落筆,下文便有余地抒發。唐人皮日休《石榴歌》首句“蟬噪秋枝槐葉黃”,同此手段。“菊暗荷枯”四字,是東坡《贈劉景文》詩“荷盡已無擎雨蓋,菊殘猶有傲霜枝”的概括。“一夜霜”,經霜之葉,橘始變黃而味愈美。晉王羲之帖:“奉橘三百枚,霜未降,未易多得。”又白居易《揀貢橘書情》詩:“瓊漿氣味得霜成。”皆可參證。
“新苞”句,輕輕點出題目。橘有皮包裹,故稱新苞。又因橘樹常綠,凌寒不凋。《楚辭·橘頌》:“綠葉素榮,紛其可嘉兮。”沈約《橘》詩:“綠葉迎露滋,朱苞待霜潤。”東坡用“新苞綠葉”四字,描寫自然,再以“照林光”描繪之,可謂得橘之神了。“竹籬茅舍出青黃”,好在一“出”字。竹籬茅舍,掩映于青黃相間的橘林之中,可見橘樹生長之盛,人家環境之美,一年好景,正當此時。上片三句,純是賦體,不雜一點抒情成分,然詞人對橘的喜愛之情自見于字里行間。
過片二句,寫嘗橘的情狀。擘開橘皮,芳香的油腺如霧般噴濺;初嘗新橘,汁水在齒舌間如泉般流淌。“香霧”、“清泉”之喻,大概是東坡頗為得意的,他的《食柑》詩也有“清泉簌簌先流齒,香霧霏霏欲噀人”之句,葉來南宋詩人曾幾更把它壓縮為“流泉噴霧真宜酒”(《曾宏甫分餉洞庭柑》)一語了。此詞中“驚”、“怯”二字,活畫出女子嘗橘時的嬌態。驚,是驚于橘皮迸裂時香霧濺人,怯,是怯于橘汁的涼冷和酸味。末句點出“吳姬”,實際也點明新橘的產地。吳中產橘,尤以太湖中東西兩洞庭山所產者為最著,洞庭橘在唐宋時為貢物。詞中謂“三日手猶香”,著意夸張。以此作結,余音不絕,亦自有“三日繞梁”之妙。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 5
原文:
浣溪沙·露白蟾明又到秋
五代:顧敻
露白蟾明又到秋,佳期幽會兩悠悠,夢牽情役幾時休?
記得泥人微斂黛,無言斜倚小書樓,暗思前事不勝愁!
注釋:
露白蟾(chán)明又到秋,佳期幽會兩悠悠,夢牽情役幾時休?
蟾:月亮。傳說月中有蟾蜍,故以蟾代月。佳期句:佳期已逝,幽會難逢,二者均茫然無望。悠悠:漫長,這里指欲相見而遙遙無期。
記得泥人微斂(liǎn)黛(dài),無言斜倚小書樓,暗思前事不勝愁!
泥:憐愛、留戀,作動詞用。斂黛:皺眉。
賞析:
這首詞也是寫男子對女子的思念之情。上片寫又是一個秋天到來了,但幽會的事又茫然無期,夢中想,心中念,這樣相思的日子何時才完?下片是回憶女子的可愛形象:分別時她百般挽留,黛眉微皺,無言斜倚小樓。最后一句,寫他想到往事的`憂愁心。
顧敻八首《浣溪沙》,是寫男女相互思念的詞作。湯顯祖評道:“此公管調,動必數章。雖中間鋪敘成文,不如人之字雕句琢,而了無窮措大酸氣。即使瑜瑕不掩,自是大家。”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 6
原文:
浣溪沙·縹緲紅妝照淺溪
[宋代]蘇軾
縹緲紅妝照淺溪。薄云疏雨不成泥。送君何處古臺西。
廢沼夜來秋水滿,茂林深處晚鶯啼。行人腸斷草凄迷。
譯文
隱約見到一個女郎的盛裝映照在淺淺的溪水中,天空云氣稀薄,稀疏的小雨下個不停,路面上泥濘倒也無多。送君地在何處?在戲馬臺西。
干涸的池沼已經漲滿了秋水,天已傍晚,茂密的樹林深處傳來了黃鶯的啼鳴。行人斷腸之處,青草是那樣凄涼迷離。
注釋
浣溪沙:詞牌名,本唐教坊曲名,又名《浣沙溪》、《小庭花》等。雙調四十二字,五平韻。
縹緲(piāo miǎo):高遠隱約的樣子。紅妝:一說為隨行女仆,一說為彩云。
君:指顏、梁。顏即顏復,宇長道,顏淵四十八世孫,賜進士出身,官至中書舍人兼國子監直講。《宋史》有傳。梁即梁先,字吉老,通經學,工小楷。蘇軾在徐州曾與二人交游,并有詩。古臺:即戲馬臺。故址在今徐州市彭城縣南,相傳為項羽所筑,又名掠馬臺。
廢沼:干涸的池塘。
凄迷:形容景物凄涼而模煳。善住《送中上人歸故里》詩:“野花秋寂歷,江草晚凄迷。”
賞析:
這是一首送別之作。全詞大半寫景,寫景卻栩栩如生,或視、或聽、或聲、或色,描繪一幅真切動人的送別場景,上片先寫在戲馬臺西送別友人時的眼前景物,下片拓展意境,進一步通過寓情于景的手法加深了依依惜別的情意。
寓情于景。這是這首詞一個最顯著的特點。全詞大半篇幅寫景,有點潑墨如云的勁頭。
上片先寫在戲馬臺西送別友人時的眼前景物:遠處,隱約見到一個女郎的盛裝映照在淺淺的`溪水之中,天空云氣稀薄,零星小雨仍在下著,路面上泥濘倒也無多。
而隨著詞人在郊野上行進的腳步,下片也拓展了境界:昨夜大雨滂沱,原來干涸的池沼已經漲滿了秋水,天已傍晚,茂密的樹林深處傳來了黃鶯的啼鳴,前方還有撲入人的視野的大片入秋枯萎的野草。這種種景物只有“紅妝照淺溪”略具美感,而因“縹緲”充其量帶有幾分朦朧美,其余基本色調則是灰暗、荒涼。所以盡管詞中對有關情事僅略予點明——“送君”、“行人腸斷”,見出送別之意,對抒情主人公觸目傷懷,感極而悲的情緒,還是可以深切體認的。質言之,詞人是借蕭瑟、凄涼的秋景,來寫傷別之情。
詩中有畫。這體現了詞人在創作中的一種審美追求。這種審美追求,來自對唐代詩人與畫家集于一身的王維詩、畫作品的深入體悟,也與詞人持有詩畫一律、詩詞一體的藝術見解密不可分。在這首詞創作中,詞人充分調動視覺、聽覺等感官方面的功能,運用白描手法,將遠近、高下、隱顯、明暗等不同的景物收入畫幅,繪出了一長幅秋景圖,就是這方面一個成功的例子。
對面著筆。這可以從末句“行人腸斷草凄迷”看出來的。詞人說,面對一片凄涼而模煳的衰草,友人會極度傷心的。單就這一句而論,可以說是情景交融,而從表現別情的角度來說,則是從對面著筆。當然,寫友人離別的悲傷,乃是為了深一層地表現詞人自己的悲傷,因而有花面相映之妙。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 7
浣溪沙·種松竹未成
草木於人也作疏。秋來咫尺共榮枯。空山晚翠孰華余。
孤竹君窮猶抱節,赤松子嫩已生須。主人相愛肯留無。
古詩簡介
《浣溪沙·種松竹未成》是南宋愛國詞人辛棄疾的作品。這首詞大約作于宋寧宗慶元三、四年(1197年、1198年)間,時作者移居鉛山瓢泉新居一年稍多一點,所種松竹尚未成長起來,加之以言者論列,罷官觀,生活索寞,感而賦詞,托物言情,抒寫了胸中不平之氣。
賞析/鑒賞
這首詞大約作于宋寧宗慶元三、四年間,時作者移居鉛山瓢泉新居一年稍多一點,所種松竹尚未成長起來,加之以言者論列,罷官觀,生活索寞,感而賦詞,托物言情,抒寫了胸中不平之氣。詞的上片寫咫尺枯榮之感。首句慨嘆不僅遭人疏遠,連草木也疏遠他。“秋來”句緊承上句,言草木原本枝繁葉茂,可秋天一到,葉落枝枯,轉眼之間,榮枯各異。而辛棄疾于是年九月落職閑居,由地方高級官吏淪為庶人,咫尺之內,有天壤之別。如果兩者不是巧合,就是托物寓意,其感慨是非常深沉和強烈的`。詞的下片寫歲晚松竹之戀。“孤竹君”句寫竹。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齊恥之,義不食周粟,隱于首陽山,采蔽而食之”,后遂餓死。本句似用這個典故,言孤竹君二子雖窮餓而死,猶守節不移,借以喻指所種之竹雖然窮盡,其“節”仍在。“赤松”句寫松。言其雖然幼嫩,但已生出枝葉,成長可期。松、竹、梅為歲寒三友,不怕歲寒,節概可稱。這兩句詞既照應詞題“種松竹未成”,又頌揚了松、竹的節操,暗示他要以松、竹為友。故詞結句說:“主人相愛肯留無”,言作為新居的主人,我愛松、竹,不知松、竹能否為我留存,從詞題生發開來,表明企盼所種松、竹能順利成活,伴隨自己度過歲晚這段艱難的日子。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 8
[宋]蘇軾
軟草平莎過雨新。輕沙走馬路無塵。何時收拾耦耕身。
日暖桑麻光似潑,風來蒿艾氣如薰。使君元是此中人。
注釋:
①莎:莎草,多長于原野沙地。
②耦耕:兩人并耜而耕。這里指歸隱務農。
③薰:形容花草香氣濃烈。
作品賞析:
此詞是作者徐州謝雨詞的最后一首,寫詞人巡視歸來時的感想。詞中表現了詞人熱愛農村,關心民生,與老百姓休戚與共的作風。作為以鄉村生活為題材的作品,這首詞之風樸實,格調清新,完全突破了“詞為艷科”的藩籬,為有宋一代詞風的.變化和鄉村詞的發展作出了貢獻。
上片首二句“軟草平莎過雨新,輕沙走馬路無塵”,不僅寫出“草”之“軟”、“沙”之“輕”,而且寫出作者這種清新宜人的環境之中舒適輕松的感受。久旱逢雨,如沐甘霖,經雨之后的道上,“軟草平莎”,油綠水靈,格外清新;路面上,一層薄沙,經雨之后,凈而無塵,縱馬馳騁,自是十分愜意。觸此美景,作者情動于衷,遂脫口而出:“何時收拾耦耕身?”“耦耕”,指二人并耜而耕,典出《論語·微子》:“長沮、桀溺耦而耕。”長沮、桀溺是春秋末年的兩個隱者。二人因見世道衰微,遂隱居不仕。此處“收拾耦耕身”,不僅表現出蘇軾對農村田園生活的熱愛,同時也是他政治上不得意的情況下,仕途坎坷、思想矛盾的一種反映。
下片“日暖桑麻光似潑,風來蒿艾氣如薰”二句,承上接轉,將意境宕開,從道上寫到田野里的蓬勃景象。春日的照耀之下,桑麻欣欣向榮,閃爍著誘人的綠光;一陣暖風,挾帶著蒿艾的薰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肺。這兩句對仗工整,且妙用點染之法。上寫日照桑麻之景,先用畫筆一“點”:“光似潑”則用大筆涂抹,盡力渲染,將春日雨過天晴后田野中的蓬勃景象渲染得淋漓盡致;下句亦用點染之法,先點明“風來蒿艾”之景,再渲染其香氣“如薰”。“光似潑”用實筆,“氣如薰”用虛寫。虛實相間,有色有香,并生妙趣。“使君元是此中人”給句,畫龍點睛,為升華之筆。它既道出了作者“收拾耦耕身”的思想本源,又將作者對農村田園生活的熱愛之情更進一步深化。作者身為“使君”,卻能不忘他“元是此中人”,且樂于如此,確實難能可貴。
這首詞結構既不同于前四首,也與一般同類詞的結構不同。前四首《浣溪沙》詞全是寫景敘事,并不直接抒情、議論,而是于字行之間蘊蓄著作者的喜悅之情。這首用寫景和抒情互相錯綜層遞的形式來寫。
上片首二句寫作者于道中所見之景,接著觸景生情,自然逗出他希冀歸耕田園的愿望;下片首二句寫作者所見田園之景,又自然觸景生情,照應“何時收拾耦耕身”而想到自己“元是此中人”。這樣寫,不僅使全詞情景交融,渾然一體,而且使詞情逐層深化升華。特別“軟草平莎過雨新”二句、“日暖桑麻光似潑”二句更是出神入化,有含蓄雋永之妙。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 9
殘雪凝輝冷畫屏,落梅橫笛已三更,更無人處月朧明。
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里憶平生。
「翻譯」
殘雪凝輝讓溫暖的畫屏變得冰冷。梅花隨涼風飄落,憂傷的笛聲傳來,已是寂寞黃昏。深夜想起了往事,月色于無人處也好象朦朧起來。
(世人皆醉我獨醒)我,世間哀愁的過客,身世凄涼。為何我在知道你的故事后淚流滿面?(你此指容若本人,自言自語)痛徹心扉地哭泣,在斷腸聲里,回憶自己凄涼的`一生。
「注釋」
畫屏:繪有彩畫的屏風。
落梅:古代羌族樂曲名,又名《梅花落》,以橫笛吹奏。
月朧明:指月色朦朧,不甚分明。
「賞析」
本詞運用了老套的上闋寫景,下闋抒情的手法,但景清情切,頗令人動容。就如同面對同樣的材料,高明的廚師和平庸的廚師卻能做出天壤之別的兩種味道來。納蘭顯然是前者。
上闋通過“殘雪”、“凝輝”、“落梅”、“三更”、“月朧明”等字句,營造出了一種既清且冷,既孤且單的意境,大有屈原“世人皆醉我獨醒”的孤獨感,而這種感覺大抵只能給人帶來痛苦和茫然。接著他便拋出“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的問句,這是容若因笛曲起意,自傷身世的哀嘆。由詞意看來,更應該是靈犀暗生的獨自感慨,而不是朋友間當面的對談傾訴。所以說,這個“君”指的是容若自己。當一個人倦了,累了,苦了,傷了的時候,便不禁會忍不住地自言自語,自怨自艾,自問自答,何況是納蘭這樣的至情至性之人呢?本來詞句至此,已令讀者唏噓不已,誰知下一句“斷腸聲里憶平生”更是點睛之筆,短短七字,不禁令人潸然淚下···見慣了哀而不傷,隱而不發,反而更容易被這樣痛徹心扉的凄絕之美打動。閉上眼睛仿佛依然能看到容若在那一片斷腸聲里,落淚傷神。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 10
浣溪沙
[宋] 李彭老
玉雪庭心夜色空。移花小檻斗春紅。輕衫短帽醉歌重。彩扇舊題煙雨外,玉簫新譜燕鶯中。闌干到處是春風。
作品賞析
草窗,周密之號。周乃彭老詞友之一。此詞與為思念此友所作。
“玉雪庭心夜色空 。”起筆之寫照草窗,是從冬日雪景落墨。玉雪指白雪。雪中天地,猶如瓊妝玉砌一般。立于中庭,四望皆白,一片空明,幾乎沒有了夜色。庭心之心字,下得妙,若替庭心之人設身處地著想 ,便覺庭院直與雪光空明之瓊玉天地合而為一。此種感覺,實已寫出此境中之人,自是表里俱清明澄澈,肝膽皆潔如冰雪。從雪景起筆,為的是先立其大,即象喻草窗之高尚清操 。起筆亦并非泛寫。“移花小檻斗春紅 。”寫照春日背景之草窗。養花小欄中花色之深淺、花容之姿媚又各不相同。一“斗”字,便透過花色花容之爭奇斗艷,形象地刻畫了草窗花興之濃、賞花之精。從而草窗生活之雅致、藝術情味之高潔又可知。“輕衫短帽醉歌重。”則從夏日寫照。上二句是寫其清操雅韻 ,此一句則寫其狂豪興致。輕衫短帽,指夏日之裝束。輕衫短帽,描繪草窗風度之瀟灑倜儻。醉歌重 ,即“李白斗酒詩百篇”之意,描寫其豪興,亦寫出草窗與友人唱和,樂此不疲之致高情濃。
上片依四季時序為草窗寫照,下片則從書畫音樂再作映襯。“彩扇舊題煙雨外”。草窗為彩扇題詩,那扇面上的墨跡乃與空中的煙雨相映成趣。這一意象營造可謂妙極,正是詞中有畫,畫中有詩。煙雨可作春雨解,但作秋雨解,尤妙。如此則無形之中補足了上片所未寫及之秋景,以虛補實,使上下片聯結更為緊密。此句是寫草窗藝術生活中書畫之一側面。此句是以寫意之筆,作真實寫照。“玉簫新譜燕鶯中”,轉寫草窗嫻于音樂 ,移宮換羽,每有新詞,輒付諸管弦,被諸女兒歌喉,極為美聽。此句是寫草窗藝術生活中音樂之一側面。此句亦是寫真。又,此二句對偶,上句舊字,下句新字,互見文義,更寫出草窗平生于琴棋書畫皆樂而有素。為人清韻雅致如此,宜其妙手所至 ,觸處自然生春。故結筆處總挽全篇云:“闌干到處是春風 。”這一寫意之筆 ,確能寫出草窗之精神。清韻雅致的主人公,所到之處,無不使人感到如沐春風。此是對人格品題之高度評價,亦寓于感性之形象描寫之中,結得馀韻無窮。
此詞品題草窗作詞的.風格,其實是借重于描寫草窗為人的風格 。以冬雪、春花、夏日、彩扇、玉簫、藝事等,描寫出其人之清韻雅致,其詞之風格亦自可知。上下兩片互相映襯,遂使全詞呈現為以四季時序為經,以藝術生活側面為緯的結構,全詞可看作時草窗為人風格之一全幅整合之寫照。李彭老作此詞,不愧為草窗知音。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 11
攤破浣溪沙·病起蕭蕭
李清照〔宋代〕
病起蕭蕭兩鬢華,臥看殘月上窗紗。豆蔻連梢煎熟水,莫分茶。
枕上詩書閑處好,門前風景雨來佳。終日向人多醞藉,木犀花。
譯文及注釋
譯文兩鬢已經稀疏病后又添白發了,臥在床榻上看著殘月照在窗紗上。將豆蔻煎成沸騰的湯水,不用強打精神分茶而食。靠在枕上讀書是多么閑適,門前的景色在雨中更佳。整日陪伴著我,只有那深沉含蓄的木犀花。
注釋
攤破浣溪沙:又名《山花子》。原為唐教坊曲名,后用為詞牌。在唐五代時即將《浣溪沙》的上下片,各增添三個字的結句,成為“七、七、七、三”字格式,名曰《攤破浣溪沙》或《添字浣溪沙》。又因南唐李璟詞“菡萏香銷”之下片“細雨夢回”兩句頗有名,故又有《南唐浣溪沙》之稱。雙調四十八字,平韻。蕭蕭:這里形容鬢發華白稀疏的樣子。豆蔻:藥物名。熟水:當時的一種藥用飲料。陳元靚《事林廣記》別集卷七之《豆蔻熟水》:“夏月凡造熟水,先傾百盞滾湯在瓶器內,然后將所用之物投入。密封瓶口,則香倍矣。白豆蔻殼揀凈,投入沸湯瓶中,密封片時用之,極妙。每次用七個足矣。不可多用,多則香濁。”《百草正義》則說:“白豆蔻氣味皆極濃厚,咀嚼久之,又有一種清澈冷洌之氣,隱隱然沁入心脾。則先升后降,所以又能下氣分茶:楊萬里《澹庵坐上觀顯上人分茶》詩有云:“分茶何似煎茶好,煎茶不似分茶巧”,由此可見,“分茶”是一種巧妙高雅的茶戲。其方法是用茶匙取茶湯分別注入盞中飲食。書:《歷代詩余》作“篇”字。醞藉:寬和有涵容。《漢書·薛廣德傳》:“廣德為人,溫雅有醞藉。 ”木犀花:即桂花。
賞析
這首詞創作于作者的`晚年,是一首抒情詞,主多寫她病后的生活情狀,委婉動人。詞中所述多為尋常之事、自然之情,淡淡推出,卻起扣人心弦之效。
“病起”,去明曾經長期臥床不起,此刻已能下床活動了。“蕭蕭”是樂發花白稀疏的樣子。詞中系相對病前而言,因為大病,樂發白了許多,而且掉了不少。至此,作者即刻打住,下句另起一意。這個處理極妙,意思似乎是去,樂發已經那樣,何必再去管它,還是料理今后罷。這不僅表現了作者的樂觀態度,行文也更簡潔。
下面接寫了看月與煎藥。因為還沒有全好,又夜里,作者做不了什么事,只好休息,臥著看月。“臥看”,是因為大病初起,身子乏力,同時也去明作者心情閑散,漫不經心,兩字極為傳神。“上”字去明此乃初升之月,則此殘月當為下弦月,此時入夜還淺。病中的人當然不能睡得太晚,寫得極為逼真。上句寫的是衰象,此句卻是樂事,表明作者確實不太以發白為念了。“豆蔻”為植物名,種子有香氣,可入藥,性辛溫,能去寒濕。“熟水”是宋人常用飲料。分茶是宋人以沸水沖茶而飲的一種方法,頗為講究。“莫分茶”即不飲茶,茶性涼,與豆蔻性正相反,故忌之。以豆蔻熟水為飲,即含有以藥代茶之意。這又與首句呼應。人兒斜臥,缺月初上,消中飄散縷縷清香,一派閑靜氣氛。
下片寫白日消閑情事。觀書、散詩、賞景,確實是大病初起的人消磨時光的最好辦法。“閑處好”一是去這樣看書只能閑暇無事才能如此;一是去閑時也只能看點閑書,看時也很隨便,消遣而已。對一個成天閑散家的人去來,偶然下一次雨,那雨中的景致,卻也較平時別有一種情趣。俞平伯去這兩句“寫病后光景恰好。去月又去雨,總非一日的事情。”(《唐宋詞選釋》)所見極是。末句將木犀擬人化,常得雋永有致。“木犀”即桂花,點出時間。本來是自己終日看花,卻去花終日“向人”,把木犀寫得非常多情,同時也表達了作者對木犀的喜愛,見出她終日都把它觀賞。“醞藉”,寫桂花溫雅清淡的風度。“醞藉”一詞,常用來形容學問淵深、胸懷寬博、待人寬厚的人中表率,如《舊唐書·權德輿傳》稱他“風流醞藉,為縉紳羽儀”。木犀花小淡黃,芬芳徐吐,不像牡丹夭桃那樣只以濃艷媚人,用“醞藉”形容,亦極得神。“醞藉”又可指含蓄香氣而言。
此詞格調輕快,心境怡然自得,與同時其他作品很不相同。通篇全用白描,語言樸素自然,情味深長。
李清照
李清照(1084年3月13日~1155年5月12日)號易安居士,漢族,山東省濟南章丘人。宋代(南北宋之交)女詞人,婉約詞派代表,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稱。所作詞,前期多寫其悠閑生活,后期多悲嘆身世,情調感傷。形式上善用白描手法,自辟途徑,語言清麗。論詞強調協律,崇尚典雅,提出詞“別是一家”之說,反對以作詩文之法作詞。能詩,留存不多,部分篇章感時詠史,情辭慷慨,與其詞風不同。有《易安居士文集》《易安詞》,已散佚。后人有《漱玉詞》輯本。今有《李清照集校注》。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 12
浣溪沙·淡蕩春光寒食天
淡蕩春光寒食天,玉爐沉水裊殘煙。夢回山枕隱花鈿。
海燕未來人斗草,江梅已過柳生綿。黃昏疏雨濕秋千。
古詩簡介
《浣溪沙·淡蕩春光寒食天》是宋代女詞人李清照的早期作品。此詞以白描手法寫了熏香、花鈿、斗草、秋草等典型的少女時代的事物,借以抒發作者愛春惜春的心情。上片寫春光駘蕩,屋內香爐裊煙,人睡初醒;下片淡淡幾筆,勾勒寒食節的初春景色與民間習俗,情韻全出。全詞都是景語,仔細體味又都是情語,沒有雕飾斧鑿痕跡,雋秀自然,清新淡雅,充分表現了作者高雅的情趣和高超的寫作技巧。
翻譯/譯文
寒食清明時節,萬物復蘇,蕩漾著明媚的春光。玉爐中名香將盡,殘煙依舊飄出醉人的清香。午睡醒來,頭戴的花鈿落在枕邊床上。
海燕還未歸來,鄰家兒女們搶先玩起了斗草游戲。江邊的梅子已落,綿綿的柳絮隨風蕩漾。零星的雨點打濕了院子里的秋千,更增添了黃昏的清涼。
注釋
⑴浣溪沙:詞牌名。
⑵淡蕩:舒緩蕩漾之意。多用以形容春天的景物。寒食:節令名。在清明前一二日。相傳春秋時,介之推輔佐晉文公回國后,隱于山中,晉文公燒山逼他出來,之推抱樹焚死。為悼念他,遂定于是日禁火寒食。《荊楚歲時記》:“去冬節一百五日,即有疾風甚雨,謂之寒食,禁火三日。”
⑶玉爐:香爐之美稱。沉水:沉水香,一種名貴的香料。
⑷夢回:從夢中醒來。山枕:兩端隆起如山形的凹枕。花鈿:用金片鑲嵌成花形的首飾。
⑸海燕:燕子的一種,冬天到南方過冬,春天回北方筑巢,又名越燕。斗草:一種競采百草、比賽優勝的游戲,參加者多為青年婦女與兒童。一名斗百草。
⑹江梅:梅的一種優良品種,非專指生于江邊或水邊之梅。柳綿:即柳絮。柳樹的`種子帶有白色絨毛,故稱。
⑺秋千:相傳春秋時齊桓公由北方山戎引入。在木架上懸掛兩繩,下拴橫板。玩者在板上或坐或站,兩手握繩,使前后擺動。技高膽大者可騰空而起,并可雙人并戲。一說秋千起于漢武帝時,武帝愿千秋萬壽,宮中因作千秋之戲,后倒讀為秋千。參見《事物紀原》卷八。
賞析/鑒賞
此詞通過寒食時節景物形象探尋一位少女的感春情思,從而表達作者愛春惜春的心情。
上片寫少女春睡初醒情景,用的是倒敘,頭兩句是第三句睡醒后的所見所感。“淡蕩”猶蕩漾,形容春光融和遍滿。寒食節當夏歷三月初,正是春光極盛之時。熏爐中燃點著沉水香,輕煙裊繞,暗寫閨室的幽靜溫馨。這兩句先寫出春光的宜人,春閨的美好。第三句寫閨中之人,詞中沒有去寫她的容貌、言語、動作,只從花鈿寫她睡醒時的姿態。“山枕”謂枕形如山。“夢回山枕隱花鈿”是少女自己察覺到的,不是別人看出來的。暮春三月,春困逼人,她和衣而臥,不覺沉沉入睡,一覺醒來,才覺察自己凝妝睡去,自己也覺詫異。熏香已殘,說明入睡時間已久,見出她睡得那樣沉酣香甜。她夢回猶倚山枕,出神地望著室外的蕩漾春光,室內的沉香煙裊,一種潛藏的春思隱約如見。這幾句不事修飾,淡淡道來,卻別有一番情致。
下片寫少女的心曲。“海燕未來人斗草,江海已過柳生綿”。古人以為燕子產于南方,春末夏初渡海飛來,故稱海燕。“斗草”是用花草賭賽勝負的一種游戲。時節已到寒食,為什么不見燕子飛來呢?女伴們斗草嬉戲,情懷是多么歡暢。江梅花期已過了,楊柳又正飛花。這里寫的是少女眼中所見,心中所感種種景致說明春事已經過半,當此時少女的春閨寂寞、情懷繚亂,含有作者的惜春心情。這兩句對仗工整,既有動態,更有細微的心理活動,極盡工巧之妙。
“黃昏疏雨濕秋千”,寫的是另一種境界。秋千本是少女喜歡的游戲,尤其是當寒食時節更是無此不歡。這一句寫的是黃昏時忽然飄起細雨,把秋千灑濕了,這是一種“無可奈何”的情緒的外現,同上兩句所寫的有精神上的契合,都是少女春日心情的寫照。此句寫春愁卻不用“春愁”二句,只言雨中秋千,卻道出愁緒萬縷。
這首詞以物寫人,以景寫情,把春日少女的姿態和內心世界寫得活靈活現,有“無我之境”的妙趣。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 13
浣溪沙·送葉淳老
蘇軾〔宋代〕
陽羨姑蘇已買田。相逢誰信是前緣。莫教便唱水如天。
我作洞霄君作守,白頭相對故依然。西湖知有幾同年。
譯文:
我們都在陽羨和姑蘇買了田地,在杭州下逢真是前世即有的緣份,不要讓我一人留下。日后登樓懷念老友。讓我退休,提舉洞霄宮了,而你留下作杭州太守。這樣,咱們二人就可以白頭下對,故舊依然了。在杭州能有幾位像我與你一樣同年齡的舊友呢。
注釋:
浣溪沙:唐代教坊曲名,后用為詞牌名。葉淳老:葉溫叟,字淳老,蘇州人,時任兩浙路轉運副使。陽羨:古縣名,在今江蘇宜興南。姑蘇:蘇州的別稱。洞霄:洞霄宮,道教名觀,在杭州西南。同年:同科考中的人。蘇軾與葉溫叟為同年進士。
賞析:
上片首句“陽羨姑蘇已買田”,是說詞人與買溫叟志趣相同,二人各自己在陽羨和姑蘇買了田地,準備致仕定居,脫離塵世而去。“相逢誰信是前緣”,是承前句買田致仕之相同志趣,而說二人在杭州相逢真是前世即離的緣份。“莫教便唱水如天”,用語含蓄蘊藉,使典自然。“水如天”,是化用唐朝趙嘏《江樓感舊》詩之“月光如水水如天”句,意謂千萬不要教人唱起感嘆故人分離的詩歌。
下片把與友人難舍難分之情化為永不離別的幻想:“我作洞霄君作守,白頭相對故依然。”詞人對買溫叟說:“讓我去擔任洞霄宮提舉的職務,由您來作杭州太守之官。這樣,咱們二人就可以白頭相對,故舊依然了。”這是從反面表達詞人內心的對故友難以抑制的分離之情。末句“西湖知離幾同年”,則感嘆人生知己實在太少了,尤其是同齡人的知己則更加稀少。
這首詞沒離太多的'修飾,不堆砌辭藻,充分表達出詞人對溫叟的深情厚誼,也感嘆了時光相催,當時同年今已滿頭白發,并將此升華到人生哲理的高度,耐人尋味。
作者簡介:
蘇軾(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字子瞻、和仲,號鐵冠道人、東坡居士,世稱蘇東坡、蘇仙,漢族,眉州眉山(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欒城,北宋著名文學家、書法家、畫家,歷史治水名人。蘇軾是北宋中期文壇領袖,在詩、詞、散文、書、畫等方面取得很高成就。文縱橫恣肆;詩題材廣闊,清新豪健,善用夸張比喻,獨具風格,與黃庭堅并稱“蘇黃”;詞開豪放一派,與辛棄疾同是豪放派代表,并稱“蘇辛”;散文著述宏富,豪放自如,與歐陽修并稱“歐蘇”,為“唐宋八大家”之一。蘇軾善書,“宋四家”之一;擅長文人畫,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作品有《東坡七集》《東坡易傳》《東坡樂府》《瀟湘竹石圖卷》《古木怪石圖卷》等。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 14
浣溪沙
漠漠輕寒上小樓,曉陰無賴似窮秋。淡煙流水畫屏幽。
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寶簾閑掛小銀鉤。
注釋
①漠漠:像輕清寒一樣的冷漠。清寒:陰天,有些冷。
②曉陰:早晨天陰著。無賴:詞人厭惡之語。窮秋:秋天走到了盡頭。
③淡煙流水:畫屏上輕煙淡淡,流水潺潺。幽:意境悠遠。
④自在:自由自在。
⑤絲雨:細雨。
⑥寶簾:綴著珠寶的簾子。閑掛:很隨意地掛著。
翻譯
在春寒料峭的天氣里獨自登上小樓,早上的天陰著好象是在深秋。屋內畫屏上輕煙淡淡,流水潺潺。
天上自由自在飄飛的花瓣輕得好象夜里的美夢,天空中飄灑的雨絲細得好象心中的憂愁。走回室內,隨意用小銀鉤把簾子掛起。
賞析
每一次春來,就是一次傷春的體驗。詞人之心,很早就發出了“為問新愁,何事年年有”的愁怨。然而他們的命運也往往是一年年地品嘗春愁。此詞抒寫的是淡淡的春愁。它以輕淡的色筆、白描的手法,十分熨貼地寫出了環境氛圍,即把那一腔淡淡的哀怨變為具體可感的藝術形象滲透出來,表情深婉、幽緲。“一片自然風景就是一種心情”。索漠輕寒中裊裊而升的是主人公那輕輕的寂寞和百無聊賴的閑愁。即景生情,因情生景,情恰能稱景,景也恰能傳情,這便是詞作的境界。
詞的起調很輕,很淡,而于輕淡中帶著作者極為纖細銳敏的一種心靈上的感受。漠漠輕寒,似霧如煙,以“漠漠”二字狀漫彌而上小樓的輕寒,一下子給春寒蕭索的清晨帶來寥廓冷落的氣氛。與“暝色入高樓,有人樓上愁”意蘊相似,而情調之婉妙幽微過之。不說人愁,但云“漠漠輕寒上小樓”。回味“上”字,那淡淡愁思,不是正隨這薄薄春寒無聲無息地在人的心頭輕輕漾起?僅詞的`首句,就為全詞烘托出一個色調凄清的景。緊接著加上“曉陰無賴似窮秋”,在凄清的背景上涂抹一層暗淡的色彩。無賴,令人討厭,無可奈何的憎語。時屆暮春,卻感到竟像深秋那樣的寒冷,原來這是一個春陰的早晨。春陰寒薄,不能不使人感到抑悶無聊。然而詞人不說心情之無聊,卻咒曉陰之無賴,進一層渲染了氣氛之寂寞凄寒。主人公也許剛剛從夢中醒來,睡眼惺忪,室內畫屏閑展:淡淡的煙靄,輕輕的流水。在周圍陰氛的罩籠下,幽迷淡遠。凝神恍惚中,他仿佛消失在清迷幽幽的畫景之中,又仿佛還依回于渺茫、流動的夢境之中。這種主觀幻覺,正是由于幽迷寧靜的氛圍與主人公此時此刻心境的渾然一體所致。是情與景融、意與境渾的佳句。
下片開始轉入對春愁的正面描寫。不期然而然中,他的視線移向了窗外:飛花裊裊,飄忽不定,迷離惝恍;細雨如絲,迷迷蒙蒙,迷漫無際。見飛花之飄緲,不禁憶起殘夢之無憑,心中頓時悠起的是細雨蒙蒙般茫無邊際的愁緒。作者在這里用了兩個奇特的比喻:“飛花”之“輕”似“夢”、“絲雨”之“細”如“愁”。之為奇特,不僅于其喻體和喻指的恰當而新奇上,更在其一反常式,而以抽象的情感喻具體的物象,是飛花似夢,是細雨如愁。本寫春夢之無憑與愁緒之無際,卻透過窗戶攝景著筆于遠處的飛花細雨,將情感距離故意推遠,越發感生出一種飄緲朦朧、不即不離之美。亦景亦情而柔婉曲折,是“雖不識字人,亦知是天生好言語”(《詩人玉屑》卷二十一引晁無咎語)的佳例。詞人將“夢”與“愁”這種抽象的情感編織在“飛花”、“絲雨”交織的自然畫面之中。這種現象,約翰·魯斯金稱為“感情誤置”,而這在中國詩詞中則為司空見慣。如“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便做春江都是淚,流不盡,許多愁”。詩人們心中存有一種感情,移情入景,便往往設想自然也帶著這份感情。“以我觀物,而物皆著我之色彩”。“自在飛花”,無情無思,格外惹人惱恨,而反襯夢之有情有思。絲絲細雨,已足生愁,更況其無止無歇總是下個不停呢!體味這無邊的飛花細雨,仿佛我們也感受到了那輕輕的寂寞和淡淡的哀愁。最后,詞以“寶簾閑掛小銀鉤”作結,尤覺搖曳多姿。細推詞脈,此句應為過片之倒裝句。沉迷于一時之幻境,不經意中瞥向已經掛起的窗簾外面,飛花絲雨映入眼簾,這便引出“自在”二句之文。而在結構藝術上,詞人作如是倒裝,使得詞之上、下片對稱工整,顯得精巧別致,極富回環變化的結構之美。同時,也進一步喚醒全篇,使簾外的種種愁境,簾內的愁人更為分明,不言愁而愁自現。《續編草堂詩余》曰:“后疊精研,奪南唐席。”正是對此章法技巧的高度評贊。句中“閑”字,本是形容物態,而讀者返觀全篇,知此正是全詞感情基調──百無聊賴的情感意緒。作為紅線貫串打通全詞,一氣運轉,跌宕昭彰。張炎說:“秦少游詞體制淡雅,氣骨不衰,清麗中不斷意脈,咀嚼無滓,久而知味。”(《詞源》卷下)試觀此作,誰謂不然?
此詞以柔婉曲折之筆,寫一種淡淡的閑愁。在生活中,每個人都會擁有自己的一份閑愁。不知何時何處,它即從你心底無端地升起,說不清也拂不去,令人寂寞難耐。詞人們又總是能更敏銳地感受到它,捕捉住它,并流諸筆底。而此時,又必然會滲透進他們對時世人生的獨特感受。馮延巳的《鵲踏枝》寫出了人人心中皆有的這般閑情,卻也包蘊著一種由時代氛圍所釀成的說不清、排不開的愁緒。“古之傷心人也”的秦觀,年少喪父,仕途抑塞,于新舊黨迭為消長之際,一再受到排抑,滿腹滿腔人生的遭際感慨,泛化為一種凄怨感傷的心境意緒而彌漫于詞作之中,呈現出含蓄蘊藉、窈深幽約之美。此詞曲折傳情而凄清婉美,《詞則大雅集》卷二稱“宛轉幽怨,溫韋嫡派”。作為婉約派詞人,他正是遠祖溫韋,近承晏柳,融各家所長為一體,成其細膩含蓄而又凄怨感傷之風格,吟唱出較“花間”、“尊前”更為綢繆凄婉的角聲,別具一番魅力。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 15
《浣溪沙》
山寺微茫背夕曛,鳥飛不到半山昏,上方孤磬定行云。
試上高峰窺皓月,偶開天眼覷紅塵,可憐身是眼中人。
賞析
靜安先生在《清真先生遺事·尚論》中嘗言詩之“境界有二:有詩人之境界;有常人之境界。詩人之境界,惟詩人能感之而能寫之,故讀其詩者,亦高舉遠慕,有遺世之意。而亦有得有不得,且得之者亦各有深淺焉。若夫悲歡離合、羈旅行役之感,常人皆能感之,而惟詩人能寫之。”以世諦言之,自以第二種作品為感人易而行事廣也。然而靜安先生之所作,則以屬于第一種者為多。夫人固不能強不知以為知,亦不能強知以為不知,既得此詩人之境界焉,而欲降格以強同乎常人,則匪惟有所不屑,將亦有所不能。而此境界既非常人之能盡得,則以我之庸拙而顧欲說之,得無為持管而窺天,將蠡以測海乎?讀其詞者,幸自得之,毋為我之淺說所誤焉。
起句“山寺微茫背夕曛”,如認為確有此山、確有此寺,而欲指某山、某寺以實之,則誤矣。竊以為此詞前片三句,但標舉一崇高幽美而渺茫之境界耳。近代西洋文藝有所謂象征主義者,靜安先生之作殆近之焉。我國舊詩、舊詞中,擬喻之作雖多,而象征之作則極少。所謂擬喻者,大別之約有三類:其一曰以物擬人,如吳文英《浣溪沙》詞“落絮無聲春墮淚,行云有影月含羞”,杜牧《贈別》詩“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是以物擬人者也;其二曰以物擬物,如東坡《永遇樂》詞“明月如霜,好風如水”,端己《菩薩蠻》詞“琵琶金翠羽,弦上黃鶯語”,是以物擬物者也;其三曰以人托物,屈子《離騷》 “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為此蕭艾也”,駱賓王《在獄詠蟬》詩“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是以人托物者也。要之,此三種皆于虛擬之中仍不免寫實之意也。至若其以假造之景象,表抽象之觀念,以顯示人生、宗教,或道德、哲學某種深邃之義理者,則近于西洋之象征主義矣。此于我國古人之作中,頗難覓得例證。《珠玉詞》之《浣溪沙》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六一詞》之《玉樓春》 “直須看盡洛城花,始共東風容易別”,殆近之矣。以其頗有人生哲理存乎其間也。然而此在晏、歐諸公,殆不過偶爾自然之流露,而非有心用意之作也。正如靜安先生《人間詞話》所云:“遽以此意解釋諸詞,恐為晏、歐諸公所不許也。”而靜安先生之詞,則思深意苦,故其所作多為有心用意之作。樊志厚《人間詞甲稿序》云:“若夫觀物之微、托興之深,則又君詩詞之特色。”此序人言是靜安先生自作而托名樊志厚者,即使不然,而其序言必深為靜安先生所印可者也。夫如是,故吾敢以象征之意說此詞也。
“山寺微茫”一起四字,便引人抬眼望向半天高處,顯示一極崇高渺茫之境,復益之以“背夕曛”,乃更增加無限要渺幽微之感。黃仲則《都門秋思》有句云“夕陽勸客登樓去”,于四野蒼茫之中,而舉目遙見高峰層樓之上獨留此一片夕陽,發出無限之誘惑,令人興攀躋之念,故曰“勸客登樓去”,此一“勸”字固極妙也。靜安詞之“夕曛”,較仲則所云“夕陽”者其時間當更為晏晚,而其光色亦當更為暗淡,然其為誘惑,則或更有過之。何則?常人貴遠而賤近,每于其所愈不能知、愈不可得者,則其渴慕之心亦愈切。故靜安先生不曰“對夕曛”,而曰“背夕曛”,乃益更增人之遐思幽想也。吾人于此塵雜煩亂之生活中,恍忽焉一瞥哲理之靈光,而此靈光又復渺遠幽微如不可即,則其對吾人之誘惑為何如耶?靜安先生蓋嘗深受西洋叔本華悲觀哲學之影響,以為“生活之本質何?欲而已矣。欲之為性無厭,……一欲既終,他欲隨之,故究竟之慰藉終不可得也。……故人生者如鐘表之擺,實往復于苦痛與倦厭之間者也。”靜安先生既覺人生之苦痛如斯,是其研究哲學,蓋欲于其中覓一解脫之道者也。然而靜安先生在《靜安文集續編·自序二》中又云:“予疲于哲學有日矣。哲學上之說,大都可愛者不可信,可信者不可愛。……知其可信而不能愛,覺其可愛而不能信,此近二三年中最大之煩悶。”然則是此哲理之靈光雖惚若可以瞥見,而終不可以求得者也。故曰:“鳥飛不到半山昏。”人力薄弱,竟可奈何?然而人對彼一境界之向往,彼一境界對人之吸引,仍在在足以動搖人心,有磬聲焉,其音孤寂,而揭響遏云,入乎耳,動乎心,雖欲不向往,而其吸引之力有不可拒者焉,故曰“上方孤磬定行云”也。于是而思試一攀躋之焉,因而下片乃有“試上高峰窺皓月”之言。曰“試上”,則未曾真個到達也可知;曰“窺”,則未曾真個察見也可想。然則此一“試上”之間,有多少努力、多少苦痛?此又靜安先生在《紅樓夢評論》一文所云:“有能除去此二者(按指苦痛與倦厭),吾人謂之曰快樂。然當其求快樂也,吾人于固有之苦痛外,又不得不加以努力,而努力亦苦痛之一也。且快樂之后,其感苦痛也彌深。故苦痛而無回復之快樂者有之矣,未有快樂而不先之或繼之以苦痛者也。”是其“試上高峰”原思求解脫、求快樂,而其“試上”之努力固已為一種痛苦矣。且其痛苦尚不止此。蓋吾輩凡人,固無時刻不為此塵網所牢籠,深溺于生活之大欲中,而不克自拔,亦正如靜安先生在《紅樓夢評論》中所云:“于解脫之途中,彼之生活之欲,猶時時起而與之相抗。”夫如是,固終不免于“偶開天眼覷紅塵”也。吾知其“偶開”必由此不能自已、不克自主之一念耳。陳鴻《長恨歌傳》云:“由此一念,又不得居此,復墮下界,且結后緣。”而人生竟不能制此一念之動,則前所云“試上高峰”者,乃彌增人之艱辛痛苦之感矣。竊以為前一句之“窺”,有欲求見而未全得見之憾;后一句之“覷”,有欲求無見而不能不見之悲。而結之曰“可憐身是眼中人”,彼“眼中人”者何?固此塵世大欲中擾擾攘攘、憂患勞苦之眾生也。夫彼眾生雖憂患勞苦,而彼輩春夢方酣,固不暇自哀。此譬若人死后之尸骸,其腐朽糜爛全不自知,而今乃有一尸骸焉,獨具清醒未死之官能,自視其腐朽,自感其糜爛,則其悲哀痛苦,所以自哀而哀人者,其深切當如何耶?于是此“可憐身是眼中人”一句,乃真有令人不忍卒讀者矣。
予生也晚,計靜安先生自沉昆明湖之日,我生尚不滿三歲,固未得一親聆其教誨也。而每讀其遺作,未嘗不深慨天才之與痛苦相終始。若靜安先生者,遽以死亡為息肩之所、自殺為解脫之方,而使我國近代學術界蒙受一絕大之損夫,此予撰斯文既竟,所以不得不為之極悲而深惜者也。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 16
《浣溪沙》晏殊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翻譯:
聽一曲以新詞譜成的歌,飲一杯酒。去年這個時節的天氣、舊亭臺依然的存在。但是眼前的夕陽西下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再回來。
無可奈何之中,春花正在凋落。而去年似曾見過的燕子,如今又飛回到舊巢來了。(自己不禁)在小花園當中落花遍地的小徑上惆悵地徘徊起來。
賞析
此詞雖含傷春惜時之意,卻實為感慨抒懷之情。詞之上片綰合今昔,疊印時空,重思昔;下片則巧借眼前景物,著重寫今日的感傷。全詞語言圓轉流利,通俗曉暢,清麗自然,意蘊深沉,啟人神智,耐人尋味。詞當中對宇宙人生的深思,給人以哲理性的啟迪和美的藝術享受。
起句“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寫對酒聽歌的現境。從復疊錯綜的句式、輕快流利的語調中可以體味出,詞人面對現境的時候,開始是懷著輕松喜悅的感情,帶著瀟灑安閑的意態的。但邊聽邊飲,這現境卻又不期然而然地觸發對“去年”所歷類似境界的追憶:也是和今年一樣的暮春天氣,面對的也是和眼前一樣的樓臺亭閣,一樣的清歌美酒。然而,似乎一切依舊的表象下又分明感覺到有的東西已經起了難以逆轉的變化,這便是悠悠流逝的歲月和與此相關的一系列人事。于是詞人不由得從心底涌出這樣的喟嘆:“夕陽西下幾時回?”夕陽西下,是眼前景。但詞人由此觸發的,卻是對美好景物情事的流連,對時光流逝的悵惘,以及對美好事物重現的微茫的希望。這是即景興感,但所感者實際上已不限于眼前的情事,而是擴展到整個人生,其中不僅有感性活動,而且包含著某種哲理性的沉思。夕陽西下,是無法阻止的,只能寄希望于它的東升再現,而時光的流逝、人事的變更,卻再也無法重復。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一聯工巧而渾成、流利而含蓄,用虛字構成工整的對仗、唱嘆傳神方面表現出詞人的巧思深情,也是這首詞出名的原因。但更值得玩味的倒是這一聯所含的意蓄。
花的凋落,春的消逝,時光的流逝,都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雖然惋惜流連也無濟于事,所以說“無可奈何”,這一句承上“夕陽西下”;然而這暮春天氣中,所感受到的并不只是無可奈何的凋衰消逝,而是還有令人欣慰的.重現,那翩翩歸來的燕子不就象是去年曾此處安巢的舊時相識嗎?這一句應上“幾時回”。花落、燕歸雖也是眼前景,但一經與“無可奈何”、“似曾相識”相聯系,它們的內涵便變得非常廣泛,帶有美好事物的象征意味。惋惜與欣慰的交織中,蘊含著某種生活哲理:一切必然要消逝的美好事物都無法阻止其消逝,但消逝的同時仍然有美好事物的再現,生活不會因消逝而變得一片虛無。只不過這種重現畢竟不等于美好事物的原封不動地重現,它只是“似曾相識”罷了。
此詞之所以膾炙人口,廣為傳誦,其根本的原因于情中有思。詞中似乎于無意間描寫司空見慣的現象,卻有哲理的意味,啟迪人們從更高層次思索宇宙人生問題。詞中涉及到時間永恒而人生有限這樣深廣的意念,卻表現得十分含蓄。
作者
晏殊(991-1055),字同叔,臨川(今屬江西)人。七歲能文,十四歲以神童召試,賜同進士出身。宋仁宗時官至同平章事兼樞密使,范仲淹、韓琦、歐陽修等名臣皆出其門下。卒謚元獻。他一生富貴優游,所作多吟成于舞榭歌臺、花前月下,而筆調閑婉,理致深蘊,音律諧適,詞語雅麗,為當時詞壇耆宿。有《珠玉詞》。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相關文章: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08-17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07-19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07-24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11-01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09-15
浣溪沙原文賞析08-23
《浣溪沙》原文賞析09-10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06-26
浣溪沙原文及賞析08-30
浣溪沙·春情原文及賞析0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