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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平凹云塔山散文
導語:賈平凹先生對中國散文史也有很深的研究,他說,縱觀中國的散文史,它的興衰沉浮有一個規律,就是一旦失去時代社會的實感,缺乏真情,他就衰落了。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賈平凹云塔山散文,歡迎大家閱讀與借鑒!
賈平凹云塔山散文(1)
每每踏上塔山湖那長長的堤壩,我的心就會變得寬闊而平靜。眼前的湖水煙波浩渺,一碧萬頃,從腳下一直鋪向遠方,好一張碩大的綠毯啊,柔軟得令人心醉,鮮亮得使人浮想翩翩……
子貢臺下,那涌向岸邊的波濤,一浪追趕著一浪,帶著幾分率真、攜著幾多歡快,撲打著石岸,傳出嘩嘩的響聲,仿佛是一首首激昂的抒情詩,在湖面上鋪展開來,于陽光下自由而深情地朗聲誦讀。這詩句里流露著湖的性格,湖的情感,湖的追求。
這厚重、響亮、富有節奏的聲響,很容易讓人穿越時空,想到兩千多年前的一天,一陣急雨自天而降,轉瞬,雨過天晴,陽光照耀,正行走在萬松山的子貢不得不把淋濕的詩書放在路旁的石頭上晾曬,雨后的萬松山松濤陣陣,鳥語花香,身邊石頭上風翻書頁,簌簌作響,望望前行的路途依然飄渺遙遠,子貢或許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風起云涌,花開花落,歷史的潮水已然遠去,那曬書的石頭在歲月里站立,訴說著這個生動而美麗的'傳說。
一條大魚悄悄浮出水面,那光亮的魚眼只那么含蓄地瞟了你一眼,就低頭潛入深水,僅讓你欣賞到它陽光下晃動的寬大紅亮的尾巴,突然,尾巴把水面狠狠地拍打了一下,“噗通”一聲,仿佛和你打了聲招呼,那余音還未散盡,一切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放眼北望,在水天相連的虛幻領域之外,大吳山朦朦朧朧,只有山峰的輪廓顯得分明和凝重,山腰山腳與遠天一樣淺白,湖水里的倒影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像誰在天空和湖面簡單涂抹了幾筆,成了一幅看似信手渲染,實則內涵豐蘊的水墨畫,朦朧、親切,令人遐思……
腳下這連結著小塔山和子貢山的臥波長堤,像一條長龍,在暖陽下,染一身斑斕的輝煌。一邊是碧波蕩漾,另一邊也是綠意盎然,遠遠近近的村舍零零星星散落在大片的麥田之中,綠樹掩映,似隱又現,四月的遠天,氤氳而縹緲,分不清天與地的界線,這綠也便漸遠漸淡,一直鋪排至空中。
躲開嘈雜和喧囂,拋開緊張和忙碌,選一個晴朗的早晨或午后,在子貢山上,尋一塊面朝湖水的巨石,靜靜的臨水獨坐,在一片天然的靜謐中,聽湖水吟詠,觀云霧飄搖。此時,水清清,山蒙蒙,云輕輕,心也松弛下來。這里,沒有矯飾的姿態,沒有挑剔的眼光,沒有了那些沸沸揚揚磕磕絆絆,沒有了那些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不必說不想說的話,不必做不愿做的事,也不必誠惶誠恐處處設防,更不必掩飾內心戴著假面具……眼前,只有清凌凌的塔山湖水,只有迷茫茫的大吳山云,只有這大石頭間開滿野花的已不像山卻依然叫山的子貢山。天地之間,一片清純。
賈平凹云塔山散文(2)
上世紀80年代中期,西北這片黃土地里孕育了眾多的作家,形成了一股風叫“西風烈”,賈平凹就是“西風烈”中的風云作家,而且當時已很有名氣,我當時作為共和國的一名軍人,進駐西安、長安、藍田、周至、耿峪等關中、陜南之地,在西北這片熱土地工作、生活了兩年多,因我和著名作家賈平凹同一片熱土上工作和生活,就一直想拜見這位心目中的寫作大師,但軍人的天職使我們始終未能謀面,不過,自從有了到西安的經歷后,“賈平凹”的名字深深地刻印在我的心里,永遠抹不掉,我也頗愛讀他的書。緣于這種情感,最近我特意到書店里挑選了一本賈平凹散文(卷二、風雅),題目就叫《矮紙斜行閑作草》,題目來自陸游《臨安春雨初霽》的“矮紙斜行閑作草”一句,我便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書,清新的目錄首先就拴住了眼球,引人入勝,如:“使短篇小說短起來”、“散文就是散文”、“黃土論語”、“我的詩書畫”、“在西京飯店讀畫”、“讀吳三大書品”、“讀張愛玲”、“讀稿人語”,在這片天地里,囊括了賈平凹先生研磨文采、品論丹青之作七十八篇。既有自我告誡的短文,又有讀、觀、論作家、藝術家的文學、書畫文章,仿佛就是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精神大餐,使我不由地打開了正文,從篇章和字里行間品出了個中滋味,散文內容豐富,人情種種,從平凡的事物中尋求真、善、美,耐人品讀,使我讀來賞心悅目,愛不釋手,雖與賈先生不能面對面的暢談,但可以在白紙黑字中心與心的交流,平心而論,我覺得賈平凹先生不愧為大家風范,頓生高山仰止的感覺,讀,讀得淋漓盡致,觀,觀得入木三分,論,論得力透紙背,透露出真性情,展示出大家風,無論對己也好,對人也罷,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你看他對自己的告誡:為什么將每一事、每一人、每一景,一味地去模擬而堆砌那些繁瑣的細節呢?以為這樣就是有了生活氣息,有了地方色彩嗎?就是論事地寫去,你認為最深刻了,最宏富了,其實適得其反!請你明白:現代文學是內向的文學,暗示的文學,而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對生活的概括和選擇上。賈平凹還對作品的價值進行告誡,他認為,作品的真正價值在于作者本身,你不要害怕沒有評論家重視你,不要害怕一些讀者不習慣,藝術是在突破中發展的,它是靠征服而存在,不是求迎合而可憐地活著。
讀到這里,我們不妨停下來思考一下,像賈平凹這樣的著名作家都這樣驚人的謙虛,進行自我告誡、內心獨白,大家終歸是大家。從另一個角度講,他這看起來是自我告誡,而更重要的是在提醒著全國千千萬萬的作家及文學愛好者,來重新審視文學,把握文學的意義和定性,也揭示了文學創作的真諦。
我們不妨再看他在寫散文方面的告誡:一位大家出現,天下學子萬千;大家可以使學子受益,大家也可以使學子得損。記住:任何大家,任何名著,當你學習他的時候,必須將他拉在你的腳下,這不是狂妄,而正是知其長,知其短,得精神以棄皮毛。請不要在名山上做文章,請不要在勝景上做文章,你到日常生活中去吧,讓日常生活走進散文中來,真文才是新文,新文才是奇文。
賈平凹先生還強調:散文更重要的還是細節,甚至比小說來得更精,來得更純;才、識、學,比任何藝術門類都檢驗的嚴格,真實的感受,獨特的吟味,幽深的寓意,靠得不是編造故事的天才,靠得不是紅紅綠綠詞匯的游戲。
這位被公認為耐得住寂寞的大作家喚醒大家:可以說,耐不住寂寞,耐不住孤獨,是最致命的弱點。一部《西游記》,難道還不能給你“取經唯誠,伏怪以力”的啟示嗎?藝術的道理有的可以說出,有時還不能說出,達摩可以面壁十年,你何不潛心去“悟”那些意會而不可言出的藝術真諦呢?要虛,虛懷天下風雨,你便有源于高度的自覺,而不淪于就事論事;要靜,靜觀自然萬象,你便有精于其道的自信,而不溺于俗艷浮華。
賈平凹還警示弄文學的人:天才的長處極長,短處極短,孔雀開屏最美麗的時候也暴露了屁股。時下的人,尤其是也稍弄些文的人,已經有了毛病,讀作品不是浸淫作品,不是學人家的.精華,啟迪自家的智慧,而是賣石灰就見不得賣面粉,這無損于天才,卻害了自家。
書中,賈平凹先生還論了什么是好語言,之一:充分地表現情緒,之二:和諧地搭配虛詞,之三:多用新鮮、準確的動詞。文學創作,要求作家有一種意識,對于現實生活這種意識愈是強烈,愈能把握作品的總體結構和局部枝末細節。這種意識的產生,得源于深厚的生活積累和對生活的深刻認識,這便也就具備了作品的底蘊。作品的深刻與否,并不建立在膽子的大小,作家的文采才華,同樣也不等于囂喧洶洶。中國幾千年的文學,陶淵明、白居易、蘇軾、柳宗元、韓愈、司馬遷、曹雪芹、蒲松齡,盡管他們的風格各異,但反映的自然、社會、人生心靈之空與靈,這是一脈相承的,空與靈,這是中國文學的一項大財富。
賈平凹還說:什么人說什么話,有什么樣的精神世界就會有什么樣的文學語言。有人心里狠毒,寫出的文學就陰冷,有人正在戀愛期,文字就燦爛。有人才氣大,有人才氣小,大氣的文字如大山莽嶺,小才的寫的老實,講究章法,是小盆景。文學,換一種說法即虛構性寫作,得明白掌握兩點,一是會講故事,二是會用細節。故事就是好的情節,情節可以任意編排,細節卻必須真實了再真實,有了真實細節,再離奇的故事都有人信,沒有細節,再真實發生的故事寫出來人都不信。文學語言是一個迷宮,正因為是迷宮,才讓我們產生追究它的興趣。
一旦衰落,就必然有人要站出來,以自己的創作和理論改變時風,這便是散文大家的產生,散文大家都是開一代風氣的人物,歷史上的散文八大家莫不是如此。
這位以寫農村題材小說聞名的作家強調:深入生活,這樣我們的感覺才能敏銳,作品才能有渾然之氣、鮮活之氣、清正之氣。
賈平凹還《觀浩然逆書》、《讀燈下心語》,論孫犁的意義,讀卞毓方散文,在洛陽讀稿,任思維縱橫馳騁,讓文字自然流露,使我們領受的是無窮的教益,深切地感受到了這本書的真正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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