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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老人與海》，這本美國作家海明威生前發(fā)表的最后一部中篇小說，不僅在國際上引起重大反響，也改變了我對成與敗的觀念。“一個人并不是生來就給打敗的，你盡可以消滅，可就是打不敗它。”這是圣地亞哥的信念，也正是這句話，深深的影響了著很多人。
桑地亞哥是一位孤獨、失敗,而又英勇無畏、熱愛生活、渴望勝利的老人.小說一開始,就奠定了其失敗與孤獨的命運基調(diào)———“他是個獨自在灣流中一條平底小帆船上釣魚的老人,這一回已去了八十四天,沒逮上一條魚”,“倒霉到了極點”.他的打了補丁的船帆,“像是一面標志著永遠失敗的旗子”.他曾有過妻子,但已去世的妻子只成了畫像,映照著他的孤獨.他也有過年輕時的輝煌,并曾在角力中榮獲過人人稱羨的“冠軍”.但是現(xiàn)在,他卻成了一面古老破敗、傷痕累累的旗.“他不再夢見風暴,不再夢見女人,不再夢見偉跡,不再夢見大魚,不再夢見搏斗,不再夢見角力,不再夢見他的老婆”.仿佛他已一無所有.
但這部小說并不是一部情緒灰暗的失敗主義或虛無主義的作品.盡管他已年邁力衰、飽經(jīng)滄桑,歲月和命運幾乎奪去了一切,但他還有勝利的沖動與渴望.他對棒球比賽的熱衷與關切、他對自己“冠軍”過去的回憶,特別是作為百獸之王的獅子在其夢境中的屢屢出現(xiàn),與他充滿失敗的現(xiàn)實命運恰成對照.可以說,在他的精神深處,又有著另外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中,充滿著成為雄獅、成為王者,成為屢敗屢戰(zhàn)、百折不撓的勝者的沖動與夢想.因此他“不自量力”地遠航出海了.
桑地亞哥,這個孤獨的、失敗的,但又有著勝利者沖動和堅強意志的老人進入了大海.毫無疑問,這將是兩個世界的相遇與搏斗.一個孤獨、破敗,而又有著自己獨特的性格與精神世界的蒼老的生命,在與地球上最為狂暴的自然展開著驚心動魄的較量.日月星辰和浩瀚無邊的大海,構(gòu)成了這場較量壯闊輝煌的空間背景.桑地亞哥熱愛著大海.
因此,他總將大海視為女人.在他的心目中,“海洋是仁慈并十分美麗的”,但在另一方面,他又深知大海的“殘暴”.所以我以為,他將大海視為女人,還有著另外的更深層次的原因,那就是他對大海男性一般的征服欲望.他與大海、與大馬林魚以及鯊魚的殊死搏斗,正是這種征服的具體體現(xiàn).
海上的桑地亞哥又一次突顯出他的孤獨、失敗但又決不服輸?shù)男愿衽c命運.仿佛他的一生,都在這次捕獵中得到了最為集中的體現(xiàn).他在大海中自言自語,體驗著深切的無助與孤獨.他在與大魚的搏斗中鮮血崩流、傷痕累累,還要與自己的饑餓、困乏,以及受傷與抽筋的肢體進行著自我搏斗.但正如他所說的：“一個人并不是生來就要給打敗的.你盡可以毀滅他,可就是打不敗他”,做一個漁夫,正是他“生來該干的行當”.他將一切都理解為自己必然承擔的宿命.因此他靠自己的意志,最終殺死了大魚,取得了勝利.
但他還是失敗了.他在最后,只剩下了大魚的殘骸.而在精神的層面上,他卻仍是勝利者.他和那條大馬林魚一樣,即使遭到徹底的“毀滅”,只剩下尸骨,可仍然沒有被“打敗”.就是這樣,海明威把現(xiàn)實人生的失敗與苦厄轉(zhuǎn)換與升華成精神的凱旋,并且給予了圣徒般的贊美.
桑地亞哥確實像圣徒.他在窩棚中懸掛的耶穌圣心圖和科夫萊圣母圖.他在搏斗中的祈禱.他和耶穌的門徒圣彼得所共有的漁夫身份.特別是他自始至終忍受痛楚的堅韌,他在上岸以后扛著桅桿的屢仆屢起,以及他在作品的最后“拉起毯子,蓋住兩肩,然后裹住了背部和雙腿,兩臂伸得筆直,手掌向上”這樣的耶穌受難般的莊嚴形象,都顯示出作家所刻意塑造的圣者氣質(zhì).所以有學者指出“圣人般的桑地亞哥”的“頭上幾乎圍繞著圣潔的光圈”,作品也因此具有了“宗教的或神秘的涵義”,“是一首宗教詩”.
可是畢竟,桑地亞哥并不是圣徒.他甚至“并不篤信宗教”.他的鮮明強烈的圣徒氣質(zhì)也許只是暗合,只是作家所刻意賦予的.在他的世界中,有著那么多凡俗而又美好的事物.
或者說,桑地亞哥的世界雖然孤獨,但卻并不自閉.他與人們,與他周圍小小的漁村世界,甚至與廣闊遼遠的現(xiàn)代世界,均都息息相關.他與漁民、與那個名叫馬諾林的孩子和睦相處并且深受他的愛戴.他在海上念念不忘的就是孩子.而他對報紙和收音機這樣的現(xiàn)代事物,同樣充滿了喜愛與好奇.這是因為通過它們,他能夠關注棒球比賽的信息.對桑地亞哥而言,關注孩子意味著關注未來,而關注棒球比賽,不僅寄托和呼應著他打敗對手、渴望勝利的內(nèi)在沖動,而且還喻示著他與更加廣闊和更加現(xiàn)代的外部世界的精神聯(lián)系.
就是這樣,海明威不僅刻畫了桑地亞哥的精神與性格世界,還很充分地展現(xiàn)了這樣的世界與大自然的世界(海洋、海鳥、大馬林魚、鯊魚,以及日月星辰)、作為小型社會的漁村世界(漁民、孩子)、更加廣闊的現(xiàn)代世界(棒球比賽)和充滿希望的未來世界(孩子),以及超越凡俗的神圣世界(他的祈禱和他的受難般的圣者形象)的精神聯(lián)系,而這樣的聯(lián)系,無疑又進一步豐富和深化了他的精神與性格世界.桑地亞哥的世界,原來是這樣的廣闊、輝煌、博大與深邃!我想,這正是《老人與海》這部篇幅不長、情節(jié)簡單的小說具有永遠的藝術魅力的基本原因.
當然,《老人與�！返臄⑹滤囆g無疑是相當杰出的.一方面,它是海明威“冰山理論”的又一次極為成功的體現(xiàn).他在談到《老人與�！返膭�(chuàng)作時曾經(jīng)說過：“《老人與�！繁緛砜梢詫懗梢磺Ф囗撃敲撮L”,但他“總是根據(jù)冰山的原理去寫它.關于顯現(xiàn)出來的每一部分,八分之七是在水面的.你可以略去你所知道的任何東西,這只會使你的冰山深厚起來.這是并不顯現(xiàn)出來的部分”.在它簡單的故事情節(jié)背后,深藏著我們前面所闡述的那樣豐富而又博大的世界;
另一方面,它像詩篇,像是一曲交織著沉郁、苦難、昂揚與莊嚴,甚至也不無明麗與柔情的氣魄宏偉的交響曲.它從桑地亞哥的孤獨與失敗開始寫起,依次書寫他在出海之前與小男孩的交往、他的揚帆出海、他與大馬林魚及鯊魚的搏斗、他的失敗的返航,最后復歸于他莊嚴的夢境.敘事從容不迫,有著“瀑布般傾瀉的豪華、莊嚴的抒情段落,而節(jié)奏正表現(xiàn)在它的抑揚頓挫里”.它的語言豐富多彩,不僅雅致冷峻、簡潔有力,而且色彩鮮明,具有莊嚴偉岸的藝術風格.
老人與�！肥乾F(xiàn)代美國小說作家海明威創(chuàng)作于1952年的一部中篇小說,也是作者生前發(fā)表的最后一部小說.它一經(jīng)問世,便在國際上應起了強烈的反響,在當時的文學界掀起了一陣“海明威熱”.它再次向人們證實了海明威作為20世紀美國杰出小說家的不可動搖的地位和卓越的功績.這篇小說相繼獲得了1953年美國普利策獎和1954年諾貝爾文學獎.
小說描寫了一位老漁夫在海上捕魚,經(jīng)過了84天,他還沒有捕到一條魚,大家都說他運氣不好,不吉利,等到第85天,他決定去漁夫們從未去過的深海去打魚,以證明自己的能力和勇氣.在海上,老人發(fā)現(xiàn)了一條很大的馬林魚,它克服了重重困難,經(jīng)過艱難的搏斗,終于在第三天早晨,把魚叉刺進了馬林魚的心臟.在返回的途中,老人與到了鯊魚的五次襲擊,他用魚叉、船槳和刀子勇敢反擊.當他駕駛小船回到港口時,馬林魚只剩下一幅巨大的白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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