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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詩人李賀的不幸與磨難
在學習、工作或生活中,大家都經常看到李賀作品的身影吧,下面是小編收集整理的鬼才詩人李賀的不幸與磨難,歡迎大家分享。
李賀出生于一個旁支遠裔、家境破落的宗室之家。在他生活的年代,仕進是讀書人的惟一出路,考取進士是進入仕途的重要門徑。但李賀因避家諱,不能舉進士,這對才華出眾又極為自負的李賀來說,無疑是個致命打擊。李賀的一生有太多不幸與磨難,內外種種壓力,使他的人格變得病態、扭曲。有人認為病態的人格導致他詩歌的感傷,而詩歌中表現出來的感傷正是他病態人格的反映。
李賀,字長吉,河南福昌(今河南宜陽)人,是唐宗室鄭王李亮的后裔。這位鄭王李亮,是唐高祖李淵的叔父。李賀父名晉肅,官至陜縣令,很早就死了。李賀的出生地在福昌的昌谷,所以也有人叫他李昌谷。元和二年(807年),李家搬遷至洛陽。元和十一年,卒于故家。
李賀才名早著,貞元末年已蜚聲詩壇,有“鬼才”、“詩鬼”的稱號。他的詩歌或表現對藩鎮割據的痛恨,或對朝廷頻繁的贊頌,或反映社會的現實以及對勞苦大眾的同情。但李賀一生仕途偃蹇,多變早衰,這主要是他敏感世事,在生死問題上常常糾結于心。他馨盡了所有心力,為世間奉獻了數百首絢麗多姿的作品,自己吞咽的卻是一枚慘淡人生的苦果。
李賀一生短促,只活了27年,卻經歷著中唐德、順、憲三朝。這一時期,上承安史之亂的浩劫,唐代社會的各種矛盾繼續深化,河北、山東等地強藩交亂不止,朝中宦官驕橫跋扈,使得中唐的政治氣氛變得越來越沉悶,越來越令人窒息。巨大輝煌的大唐帝國,正在逐漸走向衰弱,昔日的勝景已是過眼云煙。生活在這一時期的知識分子,由于不安定情緒的增長,普遍感到精神空虛,開元天寶年間的那種熱情浪漫已普遍轉為冷淡和不安,內傾的怪譎代替了外露的坦蕩,傳統見解開始受到很多人的懷疑,嚴肅的理性思考也被很多人所拋棄。李賀的心態是中唐文人心情的最好表白,由于人們對客觀現實的沮喪和失望,終于導致了他們盲目地去追求主觀的心靈。無數事實證明,中唐社會所呈現的那種頹喪,乃是醞釀與萌生眾多病態人格的溫床。
李賀家鄉昌谷縣,是個自然風景極美的地方,李賀在《南園》、《昌谷》、《蘭香神女廟》等詩篇中均有描述。這里是洛水流經之地,曠野郁郁蔥蔥,山巒起伏跌宕、泉水湍瀉,色彩各異的山果懸掛枝頭,蝶飛蜂舞,在這樣的環境生活,李賀的童年應該是無憂無慮、幸福美好的。但當時的昌谷縣并不是世外桃源。在李賀出生十余年里,昌谷相鄰的州郡都遭受危機和動亂。貞元六年(790年),江淮一帶發生大旱,河北鎮州和山東淄青的藩鎮互相殘殺,西陲吐蕃入寇截斷河西走廊。這一連串事件,對昌谷都有沖擊,在李賀的心靈上烙下了永久的痕跡。這種時代大背景對李賀人格的形成起了決定作用,使他快樂的童年涂上了感傷憂患的色彩。
在昌谷大自然中,李賀觀察昌谷景物的各種變化,在他眼里自然事物都帶有很強的主觀色彩。對于主觀情感如此強烈的李賀來講,不可能拋開現實而獨享自然之美。李賀一生情感活動中表現出來的煩惱、失望,內心的軟弱、憂慮的性格特點,是同日益衰敗的唐王朝有密切聯系的。有學者指出,腥、瀉、慘、死、老、冷、狐、仙、龍、蛇、鬼等,這分明是在極度的感傷中需要一些刺激來麻醉一時,也是他對于時代失望疲倦之余的一種不正常的病象。看來,唐王朝由盛轉衰的時代變化是造成李賀精神扭曲人格的溫床,是他情感襯托和反映的主體因素。
有人認為,沒落的貴族血脈是李賀病態人格形成的前提。
李賀人格社會化中接受的行為規范是貴族式的,他時刻用此來控制自己的行為,這也是他病態人格形成的一個重要因素。李賀是鄭王李亮之后,雖然從李亮到李賀,歷時約兩百年,這一極為疏淡的血脈并不能給李賀的家族帶來什么榮光。但流淌在血液中的那種王公貴族的傲氣,卻始終在李賀的思想意識中存在,李賀唯恐別人忘記他高貴的身份。在《金銅仙人辭漢歌》中他提醒人們:“唐諸王孫李長吉遂作《金銅仙人辭漢歌》。”《仁和里雜敘皇浦提》再次說:“宗孫不調為誰憐?”一再以所謂“唐諸王孫”、“宗孫”自稱。唐王室以隴西成紀為郡望,李賀就將自己的籍貫也定到隴西成紀。在《酒罷,張大徹索贈詩時、酒闌效潞幕》詩中說:“隴西長吉摧頹客,酒闌感覺中區窄。”一副自恃高傲的模樣。著名詩人元稹明經擢第后去拜訪他,他卻攬刺不答,表現出自己王公貴族的傲慢之態。李賀靠這種虛無的“唐諸王孫”來確認自己的自身價值。實際上,他與“唐諸王孫”的生活地位有著遙遠的距離。作為一個沒落貴族,他的家境相當窘困。他的父親李晉肅曾到四川做過小官吏,很早死去。他和弟弟依母而居,為生計,其弟去廬山謀生。理想與現實形成強烈反差。貴族血脈形成了他的孤傲個性,而現實又使他處處碰壁,李賀的思想始終徘徊在幻想與現實的矛盾中。他幻想貴族生活的奢侈豪華,用詩來體驗理想中的貴族生活。在《難忘曲》、《貴公子夜闌曲》、《梁臺古意》等詩中,李賀夸張地摹描貴族五光十色的生活,借以安慰自己,欲填心中奢望。在現實與幻想的夾縫里,李賀忍受著痛苦的煎熬。
李賀自命不凡,自命清高,心里所思與現實格格不入。生活越不如意,而想像越超越現實,反襯現實越凄苦,這樣連鎖式的反應,使李賀陷入苦痛之中而無法掙脫。他只有把自己全部心血傾注于詩歌創作中。他母親說:“這孩子要把心嘔出來。”李賀用心血構筑自己理想的殿堂,但光芒四射的殿堂外表掩蓋不住凄苦無奈的情感世界。這凄苦感傷的情感源于他自恃孤傲的貴族性格。
也有人認為體弱多病、相貌怪異是形成李賀病態人格的基本因素。
素以風流飄逸自命的李賀,卻有一張兩條濃黑粗大的眉毛連接在一起、鼻子過于肥大、五官比例失衡的臉。這樣一副瘦弱而五官近乎怪丑的臉,足以成為李賀的心病。加之因年歲增長而時常伴隨的疾病的催逼,他的心情也是相當黯淡。正如他所寫的“巨鼻宜山褐,寵眉人苦吟”,“壯年抱羈恨,夢泣生白頭”,“瀉酒木蘭椒葉蓋,病容扶起種菱絲”等句子,不難看出,早衰的征兆對年輕卻多病的李賀來說,所引起的反應是驚心動魄的,更何況病魔還在肆虐!李賀在《傷心行》中說;“咽咽學楚吟,病骨傷幽素。秋姿白發生,木葉啼風雨。燈青蘭膏歇,落照飛蛾舞。古壁生凝塵,羈魂夢中語。”這正是一個長期被病痛困擾的傷感者在他心力交瘁中所發出的微弱吟唱。
人們比較認同的一點是,李賀求仕受阻、官職卑微是病態人格形成的催化劑。
李賀是貴族子弟,在他穩定的態度和習慣化的行為方式中,一直以求仕、光宗耀祖的價值觀念和行為準則來束縛自己。18歲那年,他離家去洛陽求仕。對于有貴族血脈的李賀來講,仕宦是最終理想,而李賀在家的地位也使他求仕的意識更強烈。一個家庭中,母親的言行直接并常常無意識地塑造孩子的人格與認知力。李賀從小受母親的特殊關愛,他習慣于凌駕姐弟之上,而且母親也常用貴族子弟的功名來教育他,這種心理積淀似一種無形的力量,左右著他對功名仕途的看法。他需要獲得高官,需要體驗豪華。他在《走馬引》一詩中寫道:“我有辭鄉劍,玉鋒堪截云。”表現自己超塵出世的遠大抱負。到洛陽,遇大文學家韓愈,受其提攜、鼓勵,使李賀充滿著膨脹的欲念揚起了風帆。
元和五年(810年),李賀賦成《十二月樂辭并閏月》共13首,應河南府試成功,并被選拔去長安應進士考試。但因當時有一些偏見,認為李賀其父李晉肅之“晉”與進士的“進”同音,根據禮法要避諱。雖然當時名噪朝野的韓愈寫了《諱辯》為其辯解,但終無濟于事。這件事使李賀不僅僅是失去了一次進士的考試,更重要的是對他的人格產生了較大的影響。從這件事也可以看出李賀并不具備適應社會的能力,離開母親之后,他茫然不知所措,孤僻、自尊,使他對周圍人缺少親和性。雖有韓愈提攜,他也把韓愈作為靠山和保護人,但當韓愈進諫也不能幫他時,他徹底絕望了,且這種絕望影響著他一生。他開始了厭倦和頹廢。《出城》一詩中道:“雪下桂花稀,啼鳥被彈擊。”李賀像一只受傷的小鳥何等凄涼,不得不返回昌谷老家。
元和六年,他仕途有了轉機,離家去長安擔任奉禮郎一職,但此官職位低下,只是負責宗廟祭掃時的贊禮。這個官職對傲岸而自尊的李賀來說,前途根本沒有什么改變,卻反而加重了性格中凄苦無奈的成分。在職三年,他幾乎中斷同所有人的來往,他過著“掃斷馬蹄痕,衙回自閉門”的閉塞憂愁的生活。
在李賀人格發展過程中,自卑與自大同時左右著他,他力圖求得平衡,但始終沒能達到。他病態的心理特征導致他這段時期的作品充滿失望、悲愴、憤怒、傷感、凄涼的意味。他一生仕途境遇蹭蹬,孤傲風流而外表奇丑孱弱多病,這些都是導致他精神人格趨往消極方向的因素。他的詩中感傷透視著他對人生消極的思考,但對社會卻采取逃避的方式,騎驢索詩材,晚上回來秉燭夜作,過著與世隔絕的消極生活。他用詩歌表現自己的苦澀,在詩中自為地投入一種煎熬,用詩來彌補生活中的缺陷和不足。
病態的人格使李賀成了一個苦悶的詩人,他的詩歌主題,就是抒發內心的苦悶,他的詩具有凄苦的感情色彩和磊落不平的抑郁憤懣之氣。病態的李賀,寫出的詩歌有人歡喜有人罵。有人將其比美于杜甫詩,贊譽為“唐《春秋》”;有人認為李賀詩的核心是功名利祿;有人認為李賀的詩中全是鬼魅世界;評價最低的認為李賀詩描寫的是色情,“內容是什么也沒有的”。仁者智者,所見各不相同。有位專家說,后人學李賀詩,“學其神者活,師其形者死”。也許這是對李賀最恰當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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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賀介紹
李賀(790年—816年),字長吉。河南府福昌縣昌谷鄉(今河南省宜陽縣)人,祖籍隴西郡。唐朝中期浪漫主義詩人,后世稱李昌谷。
李賀出身唐朝宗室大鄭王(李亮)房,門蔭入仕,授奉禮郎。仕途不順,熱心于詩歌創作。27歲(一說24歲)英年早逝。
李賀是中唐到晚唐詩風轉變期的代表者,與李白、李商隱并稱為唐代三李。他所寫的詩大多是感嘆生不逢時和傾訴內心苦悶,抒發對理想、抱負的追求;對當時藩鎮割據、宦官專權和人民所受的殘酷剝削都有所反映。他的詩作想象極為豐富,經常應用神話傳說來托古寓今,所以后人常稱他為“鬼才”“詩鬼”,稱其創作的詩文為“鬼仙之辭”。有“太白仙才,長吉鬼才”之說。李賀是繼屈原、李白之后,中國文學史上又一位頌享盛譽的浪漫主義詩人。留下了“黑云壓城城欲摧”“雄雞一聲天下白”“天若有情天亦老”等千古佳句。
人物生平
母親鄭氏,生一女二子,長守昌谷。大女出嫁后,家境愈貧寒。李賀兄弟二人外出謀生,欲飽肌腹。“欲將千里別,特此易斗粟”(《勉愛行二首送小季之廬山》),凄涼之狀,于此可見。
李賀自幼體形細瘦,通眉長爪,長相極有特征。他才思聰穎,七歲能詩,又擅長“疾書”。相傳貞元十二年(796年),李賀正值七歲,韓愈、皇甫湜造訪,李賀援筆寫就《高軒過》一詩,韓愈與皇甫湜大吃一驚,李賀從此名揚京洛。年紀稍長,李賀白日騎驢覓句,暮則探囊整理,焚膏繼晷,十分刻苦。李商隱作《小傳》云:“恒從小奚奴,騎巨驢,背一古錦囊,遇有所得,即書投囊中,及暮歸,太夫人使婢受囊出之,所見書多,輒曰:‘是兒要當嘔出心乃已耳!’”。
貞元二十年(804年),十五歲的李賀就已經譽滿京華與李益齊名了。
永貞元年(805年),李賀十六歲,當年順宗帶病繼位(中風),任用王叔文、韋執誼等除弊革新,史稱永貞革新。八月,宦官俱文珍勾結貴族官僚改元永貞,逼順宗稱病退位,新政遂敗。次年,順宗病亡。唐人(劉禹錫、柳宗元等)在詩文中有影射,指稱順宗并非病故,而是遇害而死。李賀成年后,得知此事,做《漢唐姬飲酒歌》諷刺。
仕途失意
元和二年(807年),李賀已詩名遠播,元和三、四年間(808~809年),李賀寫《雁門太守行》謁韓愈,本可早登科第,振其家聲,但“年未弱冠”,即遭父喪。當時,服喪“務必以三年全期為限,所以直到元和五年(810年)韓愈才與李賀書,勸其舉進士。該年初冬,李賀參加房式主持,韓愈參與組織的河南府試,作《河南府試十二月樂詞并閏月》,并一舉獲雋,年底即赴長安應進士舉。可是“闔扇未開逢猰犬”,妒才者放出流言,謂李賀父名“晉肅”,“晉”與“進”犯“嫌名”。盡管韓愈“質之于律”“稽之于典”為其辯解,終無可奈何,李賀不得不憤離試院。
元和三年(808年)春,李賀離京返回昌谷,作《出城》,當年十月間,再次西入長安。經停洛陽,韓愈、皇甫湜到訪慰藉落第之人,李賀作《高軒過》答謝。十月十四日,李賀在洛陽仁和里坊的宅院中,與前輩話別,作《仁和里雜敘皇甫湜》。
未能參加進士考試,對李賀打擊甚重,他曾寫了不少抒憤之詩,當年回到昌谷。大約因其為李唐宗室的后裔,又有韓愈為之推獎,元和六年(811年)五月,李賀又返回長安,經宗人推薦,考核后,父蔭得官,任奉禮郎,從九品。從此,“牢落長安”長達3年,為官3年間,李賀親身經歷,耳聞目睹了許多事情,結交了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對當時社會狀況有了深刻的認識。個人生活雖不如意,卻創作了一系列反映現實、鞭撻黑暗的詩篇。所謂賀詩“深刺當世之弊,切中當世之隱”(清姚文燮語),大多數作品就產生在這一時期。他在中唐詩壇乃至整個唐代文壇的杰出地位,應該說主要是這一時期寫下的近60首作品奠定的。
英年早逝
由于遷調無望,功名無成,哀憤孤激之思日深。加之妻又病卒,李賀憂郁病篤。元和八年(813年)春。告病回昌谷休養了一段時日。不甘沉淪,舉足南游,希望在南楚或吳越一展才華。離長安時,他的友人無可和尚(青龍寺高僧)撰寫《送李長吉之任東井》的詩,預祝他南游成功,但結果大約也不妙。“九州人事皆如此”,他折回洛陽,告別長輩皇甫湜等親友,同年十月十四日又西進長安。
元和九年(814年),他決然辭去奉禮郎之職,重回昌谷“歸臥”。然后取道宜陽、洛陽、經河陽,入太行,過長平、高平,于深秋到達潞州(今山西長治市)。此后在潞州張徹的薦舉下,做了3個年頭的幕僚,為昭義軍節度使郗士美的軍隊服務,幫辦公文。
元和十一年(816年),因北方藩鎮跋扈,分裂勢力猖獗,郗士美討叛無功,告病到洛陽休養,友人張徹也抽身回長安。李賀無路可走,只得強撐病軀,回到昌谷故居,整理所存詩作,不久病卒,時年二十七歲。
昭宗時,韋莊上奏請追賜李賀進士及第,贈左補闕、右拾遺官職。但因宮廷發生事變,所奏被擱置。
主要影響
作品題材
借古諷今題材
他寫這類作品,有一定的現實基礎。早年家居昌谷,鄰近洛陽到長安的大道,征調運輸所必經,使他對人民所受重賦剝削,統治階級所為淫奢惡行,有所見聞;后來京城羈旅,游歷南北,貴族官僚的腐朽驕奢,宦官集團的亂政無能,藩鎮割據的禍國殃民,貪官污吏的橫行不法,下層人民的受苦受難,進一步激發詩人的憤慨。李賀所寫這一類詩篇,所反映的社會生活相當廣闊,有的是直陳時事,有的是借古刺今:
① 隱射抨擊永貞宮變的,如《漢唐姬飲酒歌》;
② 批判唐憲宗沉湎迷信、追求長生的,如《仙人》《昆侖使者》《神弦》《苦晝短》《官街鼓》;
③ 擁護中央集權、反對藩鎮割據的,如《秦王飲酒》《雁門太守行》《古鄴城童子謠效王粲刺曹操》《上之回》;
④ 揭露藩鎮禍國殃民的,如《猛虎行》《公出無門》;
⑤ 反映權貴驕奢淫逸、好景不常的,如《榮華樂》《秦宮詩》《牡丹種曲》《夜飲朝眠曲》《貴公子夜闌曲》《嘲少年》《梁臺古愁》;
⑥ 諷刺宦官專權、亂政無能的,如《呂將軍歌》《感諷五首》(其二)《感諷六首》(其二、四);⑦反映邊塞敵人侵擾、抗敵士兵艱苦生活的,如《摩多樓子》;
⑧ 揭露統治階級剝削壓迫的,如《老夫采玉歌》《感諷五首》(其一);
⑨ 同情妃嬪悲苦生活的,如《宮娃歌》《堂堂》;
⑩ 反映少數民族軍事活動的,如《黃家洞》。
發憤抒情題材
李賀有積極用世的政治懷抱,雖然因仕途困厄,疾病纏身,存在“我當二十不得意,一心愁謝如枯蘭”(《開愁歌華下作》)的消沉情緒,但也有許多詩篇反映對“臣妾氣態間,唯欲承箕帚”的官宦生活不滿,表現“天荒地老無人識”的不平;他也不甘沉淪,發出“男兒屈窮心不窮,枯榮不等嗔天公”,“少年心事當拏云,誰念幽寒坐嗚呃”的豪言壯語,更滿懷著“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的雄心壯志。《贈陳商》《送沈亞之歌》《野歌》《致酒行》等正是這方面的代表作。
神仙鬼魅題材
雁門太守行
李賀以奔放熱烈的浪漫主義情懷,描摹神仙境界,王母娘娘、嫦娥等神話人物,銀河、月宮等天國風光,出現于《天上謠》《夢天》等名作中,極盡奇麗譎幻之觀。但長吉詩也有另一種鬼魅世界的可怕描述:“鬼燈如漆點松花”(《南山田中行》)、“鬼雨灑空草”(《感諷五首》其三)、“秋墳鬼唱鮑家詩,恨血千年土中碧”(《秋來》)、“百年老梟成木魅,笑聲碧火巢中起”(《神弦曲》),這也是后人稱其為“詩鬼”的重要原因。李賀詩中多仙境鬼域,一方面是因為他極度坎坷的人生有時令他極度的迷茫苦悶,然而更多的是體現他的樸素唯物主義思想。“東指羲和能走馬,海塵新生石山下”(《天上謠》),“南風吹山作平地,帝遣天吳移海水。王母桃花千遍紅,彭祖巫咸幾回死”(《浩歌》)等詩肯定了萬事萬物的變化,指出了滄海桑田、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神弦》、《苦晝短》等詩更是直接寫出神鬼的虛誕,矛頭直指不問蒼生問鬼神的唐憲宗,抨擊他一心追求長生不老的荒唐。杜牧說:“梗莽邱隴,不足為其怨恨悲愁也”,“牛鬼蛇神,不足為其虛荒誕幻也”(《李長吉歌詩敘》),是對這類詩篇的總評。
其詩句如“楚魂尋夢風颼然”(《巫山高》)、“嗷嗷鬼母秋郊”(《春坊正字劍子歌》)、“鬼燈如漆點松花”(《南山田中行》)、“紙錢塞鳴旋風”(《神弦》)、“回風送客吹陰火”(《長平箭頭歌》)等等,乍讀只覺鬼氣森森,令人毛骨悚然,然而,在作者筆下,這些“鬼”,“雖為異類,情亦猶人”,絕不是那些讓人談而色變的惡物。有人說李賀“以哀激之思,作晦僻之調,喜用鬼字、泣字、死字、血字。幽冷溪刻,法定當天。”這種見解未免過于偏狹,李賀寫鬼與其說是自感早天之兆,不如說是其逆反心理使然。
詠物等其他題材
其中如《李憑箜篌引》《申胡子觱篥歌》《聽穎師彈琴歌》等,通過“石破天驚”的奇特想象和比喻等手法,描繪音樂家的高超技藝和動人的音樂美,并抒發了作者的懷抱,給人以很深的感受。《楊生青花紫石硯歌》,贊頌了勞動人民巧奪天工的手工藝。《羅浮山人與葛篇》,描寫織布老人織雨剪湘的絕技。還有《昌谷北園新筍四首》,借詠筍以贊美青春的活力;《馬詩二十三首》,借詠馬以反映現實政治,抒發作者的憤激心情。后兩組詩并且運用了李賀不常用的絕句形式。這類詩總的表現了李賀詩題材的廣度和思想的深度。而像《美人梳頭歌》一類作品,則體現了作者對貴族婦女生活的態度(一說新婚燕爾描寫自己的妻子)。
藝術風格
李賀詩歌詩風以空靈甚至詭異見長,在內容上主要是抒發懷才不遇的悲憤;描寫幻想中的神鬼世界;描寫人民的疾苦;揭露時弊、批判統治者的荒淫昏聵,歌頌邊塞將士英勇衛勉等。其藝術特點為:想象奇譎,辭采詭麗,變幻繽紛,刻意創新。詩歌意象跳躍,結構不拘常法。修辭的奇巧和詩歌語言的奇峭。但有其不足,追求奇峭虛幻而往往流于晦澀險怪,缺少完整的形象和連貫的情思脈絡,難于索解。
語言悲冷凄苦
奇特的語言營造悲冷的氛圍是李賀詩歌最為成功的因素之一,也是“長吉體”能在繁花似錦的詩歌苑囿中一枝獨俏的關鍵所在。典型如李賀的《秋來》詩文。《秋來》這首詩大約作于李賀辭官歸家的時期。糟糕的心情、蕭瑟的秋風、刺骨的冷雨,觸發了詩人心中無限的悲苦哀愁,詩人主觀情思與孤墳野鬼融于一體,托物傳情,借“鬼”寄慨,以瑰麗奇特的藝術形象來抒發詩人抑郁未伸、懷才不遇的深廣憂憤,凝成了瑰美而冷俏的語言,讀來令人膽顫心驚,毛骨悚然。
李賀把詩歌作為嘔心瀝血和事業,其母說他“嘔出心乃已”。他刻意追求詩歌語言的瑰美冷峭。《秋來》這首詩中桐風驚心、香魂吊客,鬼唱鮑詩,恨血化碧等悲冷的意象充分體現了李賀語言的藝術特色。別具一種魅力。
選詞煉句
李賀詩受楚辭、古樂府、齊梁宮體、李杜、韓愈等多方面影響,經自己熔鑄、苦吟,形成非常獨特的風格。李詩最大的特色,就是想象豐富奇特、語言瑰麗奇峭。長吉上訪天河、游月宮;下論古今、探鬼魅,他的想象神奇瑰麗、旖旎絢爛。長吉刻意錘煉語言,造語奇雋,凝練峭拔,色彩濃麗。他的筆下有許多精警、奇峭而有獨創性的語言。如“羲和敲日玻璃聲”(《秦王飲酒》)、“銀浦流云學水聲”(《天上謠》)、“玉輪軋露濕團光”(《夢天》)等匪夷所思的奇語,比比皆是。可以說,尚“奇”是長吉所處的時代、特別是他的良師益友韓愈所代表的韓孟詩派共同的追求。他也有不少明快易懂的作品,如《勉愛行》《感諷五首》其一、《京城》、《嘲少年》等。與“詩仙”李白,“詩圣”杜甫,“詩豪”劉禹錫,“詩魔”白居易一樣,另有四字真言,鬼、泣、血、死,故被稱為"詩鬼"。
長吉詩的另一大特點就是較多地寫古體詩、寫樂府,很少寫當時流行的近體詩,現存詩作無一首七律。李賀在樂府詩的繼承和創新方面作出了杰出貢獻,借古寓今,或諷或嘆,靈活多變,渙然有新意。在同時代的“元白”、“張(籍)、王(建)”兩派樂府外,別開境界,獨樹一幟。他特別擅長短篇,如《天上謠》《夢天》《帝子歌》等,是后人稱為“長吉體”的代表作。在唐代,李商隱、溫庭筠的古詩,就是走李賀所開辟的道路。宋人賀鑄、周邦彥、劉克莊、謝翱、文天祥,元人薩都剌、楊維楨,明人湯顯祖,清人曹雪芹、黎簡、姚燮,都受到李賀詩的影響。
選擇物象
元代孟肪曾說:“讀長吉《十二月樂詞》,其意新而不蹈襲,句麗不淫,長短不一,音節各異。這組詩在選取物象和意境上全避熟典,詩中二月不用折柳,三月不用桃李,五月不用蒲艾,七月不用牛女,八月不賦明月,九月不寫登高。這是那些只會吟“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雷隱隱、霧蒙蒙、山花對海樹、赤日對蒼穹”的酸窮文人無法企及的境界。再如其代表作《秦王飲酒》,詩歌為《秦王飲酒》卻“無一語用秦國故事”(王琦《李長吉詩歌匯解》)。與其所有詠古詩一樣,其題旨多在“筆墨蹊徑”之外,他寫古人古事,大多用以影射當時的社會現實,或借以表達自己郁悶的情懷和隱微的意緒,現實意義的詠古之作在他的集子里是很難找到的。
多用衰老和死亡意象:中國詩歌史上,幾乎再沒有一個青年詩人那樣偏嗜描寫衰老、死亡的事物,翻開長吉詩集,這類意象觸目皆是,到處是老、死、衰等字眼,其他像殘、斷、墮、瘦、古、鬼、枯、頹、病、敗、朽、暮、弊、破、哭、愁、幽、折、荒、血、寒、泣、悲、凄、苦等字眼也隨處可見,統計結果表明,上述字眼在李賀詩集中共出現440余次,平均每首詩出現兩次,出現最多的為“老”字(48次),其次是“寒”字(34次), “斷”字(33次),“愁”字(24),“死”字(20次)。《談藝錄》另一方面由于李賀仕進無路,體弱多病,盡管是一個青年詩人,術特色李賀的詩想象力豐富,意境詭異華麗,常用些險韻奇字,風格同唐朝其他詩人迥然不同。
詩鬼李賀
常用鬼意象:李賀的“鬼詩”,總共只有十余首,不到他全部作品的二十分之一,然而“鬼”字卻與他結下了不解之緣,被人們目為“鬼材”、“鬼仙”,這些詩表現了什么樣的思想感情,應當怎樣評價,也成了一樁從古到今莫衷一是的筆墨公案。在李賀筆下的鬼魂世界中,有蘇小小墓上幽冷飄忽的魂魄;有劉徹茂陵前夜聞曉無的馬嘶;有南山的漆炬迎人,土曠螢擾;有冷雨中的秋墳鬼唱,恨血千年。
毋庸諱言,李賀的詩也有不少缺點。一方面由于過分雕琢求奇,有的作品語意晦澀、堆砌詞藻,藝術形象欠完整,情思脈絡欠連貫。他的詩作內容有一部分承襲了屈原《楚辭》中《山鬼》《國殤》等篇的傳統,如《神弦曲》《雁門太守行》《金銅仙人辭漢歌》等。另一部分則很有現實主義風格,如《老夫采玉歌》,反映了貧民生活的艱苦。同時他的詩中也流露出對好景不常、時光易逝的感傷情緒。貶李者說是“牛鬼蛇神太甚”(張表臣《珊瑚鉤詩話》),甚至認為是“詩之妖”(潘德輿《養一齋詩話》)。王世貞用一個“過”字來簡要概括長吉詩,還是很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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