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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禹錫人生理想在唱和詩中的體現
劉禹錫輾轉蘇、汝、同三州,與閑居洛陽的白居易較少宴飲游賞,所以唱和詩風在閑適情調中融入了友情的溫度,小編帶來的劉禹錫人生理想在唱和詩中的體現。
劉禹錫一生屢遭貶謫,但自始至終保持著積極進取的精神和強烈的社會責任感。
劉禹錫出生于世代奉儒守官的家庭。對此他在文章中屢屢談及:“父諱緒,亦為儒學,天寶末應進士。” “臣家本儒素”。儒家思想要求人有進取精神,鼓勵個體積極參與政治社會活動,有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劉禹錫從小深受儒家思想的熏陶和入官為政人生觀的影響,并樹立起救世濟民,善惠蒼生的遠大人生目標,為自己設計了入朝為官來實施治國安邦理想的人生道路。抱著“天資帝王宅,以我為關鑰” 的政治理想,奮斗不已。青年時期三登文科的劉禹錫也確實有青云直上的氣勢,貞元十一年(795),授太子賓客,貞元十九年(803)入朝為監察御史,受到當政者的重用。劉禹錫因此懷揣著一顆堅貞之心,要報效國家。在《和武中丞秋日寄懷簡諸僚故》一詩中,劉禹錫寫到“感時江海思,報國松筠心。”隱逸之思也要讓位于詩人的入世理想。永貞元年(805),劉禹錫積極參與王叔文等人發起的政治革新運動,并受到王叔文的器重。《舊唐書劉禹錫傳》載:“貞元末,王叔文于東宮用事,后輩務盡,多附麗之,禹錫尤為叔文知獎,以宰相器待之,順宗即位,久疾不能任事,禁中文誥,皆出于叔文,引禹錫及宗元入禁中,與之圖議,言無不從。”由此可見劉禹錫在這場影響全國的政治革新運動中處于舉足輕重的地位,他的政治主張直接左右著運動的進展。他的治國方略與卓越才華在這場轟轟烈烈的革新運動中得到淋漓盡致地發揮和展現,這是社會現實對其自我價值的最為有效地肯定。因此這短暫的僅有146天的由劉禹錫親自參與的革新政治的宦海生活,是他一生為之自豪的最為光輝的一頁,這種心態是支持他在獲罪被貶的漫長歲月中始終保持樂觀的精神力量之一。他的政治理想也并沒有因為一己的困厄而被放棄。在貶謫、外任的各個人生階段,他還存有帝鄉之思、報國之念。
永貞元年(805)八月,以順宗“內禪”為標志,一度轟轟烈烈的政治革新運動徹底歸于失敗。隨即,憲宗便大興問罪之師,劉禹錫、柳宗元等革新集團的成員紛紛放逐出京。劉禹錫始貶連州刺史,赴任途中,又被貶為朗州司馬。驚詫之余,詩人將滿腔憤懣化為一唱三嘆的歌吟:
……伊余負微尚,夙昔慚知已。出入金馬門,交結青云士。襲芳踐蘭室,學古游槐市。策慕宋前軍,文師漢中壘。陋容昧俯仰,孤志無依倚。衛足不如葵,漏川空嘆蟻。幸逢萬物泰,獨處窮途否。鎩翮重疊傷,兢魂再三褫。蘧璦亦屢化,左丘猶有恥……
這首題為《韓十八侍御見示岳陽樓別竇司直詩因令屬和重以自述故足成六十二韻》,當是劉經江陵,得會老友韓愈時所作,詩中有對自己的磊落心跡的剖白,又充滿了對無辜被貶的不幸遭遇的怨嗟。但這種凄婉的心態并沒有主宰劉禹錫的思想。他在《酬元九院長自江陵見寄》一詩中寫到:
無事尋花至仙境,等閑栽樹比封君。金門通籍真多士,黃紙除書每日聞。
詩題中元九指元稹,院長是唐人對監察御史的敬稱。這是劉禹錫在元和五年(810)與元稹唱和的詩篇。劉禹錫此時在貶所朗州的司馬任上。是年二月,東臺監察御史元稹被召還長安,途經華州,“宿敷水驛。內官劉士元后至,爭廳。士元怒,排其戶,稹襪而走廳后。士元追之后以捶擊稹,傷面。”白居易在《論元稹第三狀》中將當時情狀描摹得更為清楚:“況聞劉士元踏破驛門,奪將鞭馬,仍索弓箭,嚇辱朝官,承前已來,未有此事。”這件事引起了當時朝臣們的普遍不滿。但唐憲宗卻包庇宦官,不僅不對劉士元等人予以責罰,反倒將元稹貶為江陵府士曹參軍。其罪名是“稹年少后輩,務作威神福”。相似的人生經歷,共同的氣節品性,使兩人以詩酬唱。但詩中并未流露出消沉低迷之狀。
在二十幾年的謫居生活中,詩人似乎從不把遷謫當作沉重的包袱背在身上傴僂前行。當新的生活在他眼前展現即便微弱的光亮時,他便毅然地和昨天告別。試看《尉遲郎中見示自南遷牽復卻至洛城東舊居之作,因以和之》:
曾遭飛語十年謫,新受恩光萬里還。朝服不妨游洛浦,郊園依舊看嵩山。
竹含天簌清高樂,水繞亭臺碧玉環。留作功成退身地,如今只是暫時閑。
這首詩是詩人大和初在洛陽所作,詩題中尉遲郎中是尉遲汾。首聯既是對故人又是對自己這十多年宦海生活的總結。元和十年,劉禹錫因《元和十年自朗州承召至京戲贈看花諸君子》一詩“語含譏諷”,得罪朝臣,而再次被貶。前后任夔州刺史、和州刺史,大和初歸洛。而尉遲汾也在元和末年被貶,至大和元年被重新擢用。舊地重游,故然也曾引起詩人對被貶生活的些許感傷,然而,詩人并沒有因此而頹靡不振。
兩次遭貶都沒有消磨掉詩人盡忠報國的初衷和志向,依舊渴望重返朝廷,一展抱負。
大和二年(828)春,大概由于受到宰相裴度的器重,劉禹錫被征回長安任主客郎中,充集賢院學士。他本以為自己又可以重整旗鼓,繼續自己的革新事業。然而,政局卻非常復雜。宦官的勢力已經發展到使正直的朝官無法立足的地步。大和三年(829)急流勇退的白居易稱病歸洛陽,主動要求做分司東都的閑官。大和四年(830),裴度也被李宗閔排擠出朝,充山南東道節度使。劉禹錫在政治上東山再起的希望似乎很渺茫。按理說,他當時可以找個理由解官到洛陽息肩,但他并沒有這樣做。反而在大和五年(831),劉禹錫又由郎官出為遠州刺史,先后任蘇州、汝州、同州三州刺史。為朝廷發揮自己最后的余輝依然是他的夢想。在《酬令狐相公首夏閑居書懷見寄》中寫到:
蕙草芳未歇,綠槐陰已成。金唯獨酌,瑤瑟有離聲。
翔泳各殊勢,篇章空寄情。應憐三十載,未變使君名。
這首詩作于大和九年(835),劉禹錫在汝州刺史任上,令狐楚為吏部尚書,太常卿。首聯,詩人繼承了屈原香草美人的寫作手法。以蕙草喻己與故人。在這樣一個芳香四溢,綠槐成陰的美麗夏季,詩人多想能有一個與自己對酒吟詩,互訴衷腸的朋友,然而現實卻是自斟自飲,就連為了娛情的音樂也帶著離別的傷感。頸聯是對頷聯的一種承接。以飛鳥魚游比喻官場升沉進退。詩人深知政治仕途無法預測,發生在朝廷的“甘露之變”也不便談論,這種相互往來唱和的詩篇只能記訴與故人的友情。即便如此,詩人在篇末對自己貞元中由郎官出守至今三十多年的貶謫、外任的仕途生活并未后悔。這首詩沒有早年的豪情壯志,而是充滿了認真的理性思索。
縱觀劉禹錫的一生,即便倍受打擊,即便步入晚年,他依然保有一種自強不息的精神。在《酬浙東李侍郎越州春晚即事長句》中,詩人寫到:“明日漢庭征舊德,老人爭出若邪溪。”仕途的艱難,體貌的衰老也沒有使這位老人放棄自己的人生理想,仍懷著希望倔強地堅持著。在《酬樂天閑臥見寄》中還寫到:“同年未同隱,緣欠買山錢。”瞿蛻園在《劉禹錫集箋證》中對此二句解釋為:“蓋同州地望素高,例為擢任節度觀察之階梯,禹錫不無冀望。且居易已有園宅在兩京,而禹錫猶無一椽之寄,故不能如居易之早退。”劉雖也有經濟原因而不能歸隱,但是其政治懷抱才是他謝絕白居易相勸偕隱的最終緣由。由此可見,儒家積極入世的思想一直占據著詩人思想的主導地位。
劉禹錫人生理想在唱和詩中的體現
劉禹錫是中晚唐時代的重要作家,政治上的永貞革新和詩歌界的詩豪美名共同鑄就了劉禹錫的雄直形象。研究者多關注他的詠史詩、現實詩、樂府詩等,而其唱和詩也是構成他文學圖景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尤其是寶歷二年(826)到他去世的會昌二年(842),即55歲到71歲的晚年,他的詩歌創作中將近70%都是唱和詩。劉禹錫晚年以詩酬唱的朋友圈包括白居易、元稹、柳宗元、牛僧孺、李德裕、令狐楚、竇常等文壇、政壇翹楚。其中,62%的唱和作品是與同齡人白居易的酬和。故下文以劉白唱和為線索來梳理。
寶歷二年55歲的劉禹錫和白居易初次相見,在這之后唱和詩交流日漸頻繁。雖然早在元和五年劉白已經開始唱和,但數量非常少,平均一年不到一組。寶歷二年冬,劉禹錫結束了二十多年的貶謫生涯,與白居易在揚子津首次相遇。白居易對劉禹錫前半生的貶謫充滿不平和同情,“詩稱國手徒為爾,命壓人頭不奈何……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醉贈劉二十八使君》)。劉禹錫共鳴誕生了名篇《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前半感嘆“巴山楚水凄涼地,二十三年棄置身”的悲愴,后半引吭“沉州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的高歌。黃鐘大呂的豪邁使白居易三年后記憶猶新贊不絕口,“‘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之句之類,真謂神妙,在在處處,應當有靈物護之”(《劉白唱和集解》),并據此類作品總結出劉禹錫詩歌的風格:“彭城劉夢得,詩豪者也。”“詩豪”一評遂成為后世評劉禹錫詩風的定論。如宋人邵博已指出“詩豪,白樂天目夢得云”(《邵氏聞見后錄》卷一九)。當白居易回顧與劉禹錫的唱和歷程,“其鋒森然,少敢當者,予不量力,往往犯之”(《劉白唱和集解》),確認了劉禹錫在創作和友情上對自己的重要意義,這就是流傳后世的“劉白”并稱。對此,正史和詩評家言之鑿鑿,早有定論:“(元稹)卒,(白居易)又與劉禹錫齊名,號‘劉白’”(《新唐書·白居易傳》);“大歷后詩,夢得高于文房,與白傅唱和,故稱‘劉白’”(沈德潛《唐詩別裁》卷一五);“人與樂天并稱,緣劉、白有《唱和集》耳”(沈德潛《說詩晬語》卷上)。可見,唱和詩對于劉白這對詩友的意義是何等重要。
從寶歷二年(826)到大和五年(831),劉白足未出兩京,在宴飲歡聚、餞送酬贈的唱和中,劉禹錫以詩豪為底色的心態和詩風開始逐漸接受白居易的影響,有意識地收斂鋒芒,趨向閑適。當白居易以自創的“中隱思想”為指導,分司洛陽閑官:“昔時蹙促為遷客,今日從容自去官……塵纓世網重重縛,回顧方知出得難。”(《長樂亭留別》)劉禹錫受到觸動,也有心步其后塵:“九霄路上辭朝客,四皓叢中作少年……洛陽舊有衡茆在,亦擬抽身伴地仙。”(《刑部白侍郎謝病長告改賓客分司以詩贈別》)兩京的唱和詩作以閑適的生活、調笑快樂的基調開始侵蝕劉禹錫的豪壯之氣。
大和五年,白居易前半生的摯友元稹去世,劉禹錫也受到炙手可熱的牛黨排擠而出朝,外牧蘇、汝、同三州。雙方同時受到的打擊促成了劉白晚年互為“排他式知己”的契機——“同年同病同心事,除卻蘇州更是誰?”(《寄劉蘇州》)由于政治上的失望和苦悶,曾經堅強豪邁的劉禹錫在60歲的晚年逐漸更加堅定地接受白居易閑適隱居的思想:“終期拋印綬,共占少微星。”(《贈樂天》)“莫嗟雪里暫時別,終擬云間相逐飛。”(《醉答樂天》)“煙波洞庭路,愧彼扁舟人。”(《到郡未浹日登西樓見樂天題詩因即事以寄》)劉禹錫倔強豪邁的詩風雖然并未完全消解,但只偶有發聲。《樂天寄重和晚達冬青一篇,因成再答》運用了詩豪式的語調高歌出不向命運屈服的奮進之音:“東隅有失誰能免?北叟之言豈便誣?振臂猶堪呼一擲,爭知掌下不成盧?”當時李黨暫處下風,劉禹錫用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典故激勵李黨振奮精神,振臂一呼,以待運轉。清人何焯贊嘆劉禹錫至老不衰的頑強勁頭:“夢得生平可謂知進不知退矣。”
大和五年底(831)到大和九年(835)的四年間,劉禹錫輾轉蘇、汝、同三州,與閑居洛陽的白居易較少宴飲游賞,所以唱和詩風在閑適情調中融入了友情的溫度。劉禹錫《秋夕不寐寄樂天》:“何人諳此景?遠問白先生。”白居易《酬夢得秋夕不寐見寄》:“何言千里隔?秋思一時生。”人雖遠隔南北,情卻不分西東,這份友情在互訴衷腸般的輕言慢語中透露出重于千鈞的深沉,且只限于雙方。又如白居易《立秋夕有懷夢得》:“夜茶一兩杓,秋吟三數聲。所思渺千里,云外長洲城。”劉禹錫《酬樂天七月一日夜即事見寄》:“外物豈不足,中懷向誰傾?秋來念歸去,同聽嵩陽笙。”脈脈友情溫暖著兩個知交的心靈,這種溫暖甚至已經演變為互相依靠的一種慣性力量:“獨吟誰應和?須寄洛陽城”(劉禹錫《冬日晨興寄樂天》);“詩成遣誰和?還是寄蘇州”(白居易《初冬早起寄夢得》)。人生的晚年,政治的困境,重重的壓力下,劉白最有溫度的友情,在唱和詩中彌漫著馨香。
也正是這種慣性,與劉禹錫倔強和剛強的性格發生了最后的交鋒,帶來劉禹錫最終出處矛盾的抉擇:“背時猶自居三品,得老終須卜一丘。”(劉禹錫《酬樂天見寄》)“還思謝病吟歸去,同醉城東桃李花。”(劉禹錫《郡齋書懷寄河南白尹兼簡分司崔賓客》)這一受白居易影響而產生的退隱優游卒歲的念頭與秉性中“愿托扶搖翔碧虛”的矛盾,在大和九年的政局動蕩——甘露之變后順其自然而化解,劉禹錫出處的搖擺、創作的轉向最終塵埃落定,而與白居易合流——分司洛陽,閑散至終。
甘露政變后,從開成元年(836)到會昌二年(842)去世,劉禹錫在洛陽和白居易、裴度、令狐楚、李德裕頻繁唱和,集中呈現了詩酒賞玩、嘆老調笑的晚年生活。在洛陽,劉禹錫與白居易、裴度等核心詩友們過著悠閑的半隱居式生活,因此多有詩酒宴集和酬和賞玩之作。比如開成元年劉禹錫一回洛陽,就迫不及待要和老友們詩酒歡聚,正巧裴度的別業綠野堂剛建成,三人縱享會聚之樂。《自左馮歸洛下酬樂天兼呈裴令公》:“新恩通籍在龍樓,分務神都近舊丘。自有園公紫芝侶,仍追少傅赤松游。華林霜葉紅霞晚,伊水晴光碧玉秋。更接東山文酒會,始知江左未風流。”劉詩將裴度比作謝安,又盛贊他們的宴會比謝安的江左風流有過之而無不及。白居易《喜夢得自馮翊歸洛兼呈令公》:“上客新從左輔回,高陽興助洛陽才。已將四海聲名去,又占三春風景來。甲子等頭憐共老,文章敵手莫相猜。鄒枚未用爭詩酒,且飲梁王賀喜杯。”白居易對“甲子等頭”的老友歸來表達了熱烈歡迎,終于可以朝朝暮暮相伴,對于劉白來說意義重大,“文章敵手莫相猜”即以詩相互唱和交流甚至比拼的知己非對方莫屬。開成二年,劉、白、裴等又于三月三日修禊洛濱,“群賢勝會稽”,賦詩游樂,“墨客競分題”,盛況堪比蘭亭。
走向人生終點的六年,劉禹錫最終完成了晚年思想和詩風的轉變。如白居易《題酒甕呈夢得》:“若無清酒兩三甕,爭向白須千萬莖……更擬共君何處去?且來同作醉先生。”劉禹錫《酬樂天偶題酒甕見寄》:“門外紅塵人自走,甕頭清酒我初開……何幸相招同醉處,洛陽城里好池臺。”淺近直白的語言,嘆老游宴的主題,閑適無奈的心態,不僅共同筑牢了“劉白”的并稱,劉禹錫的形象也在晚年悄然徹底改容。又如白居易《晚夏閑居絕無賓客欲尋夢得先寄此詩》:“無人解相訪,有酒共誰傾?老更諳時事,閑多見物情。只應劉與白,二叟自相迎。”劉禹錫《酬樂天晚夏閑居欲相訪先以詩見貽》:“酒醅晴易熟,藥圃夏頻薅。老是班行舊,閑為鄉里豪。經過更何處?風景屬吾曹。”劉禹錫對白居易的回應,題旨重復、辭藻雷同、思想相近,可見劉禹錫與白居易的全面合流。
在最后一個時期,劉禹錫和白居易視對方為排他式知己,“唯君比萱草,相見可忘憂”(《贈樂天》)。白居易也惺惺相惜:“借問萱逢杜,何如白見劉?”(《酬夢得比萱草見贈》)萱草和杜康的消憂解悶,終不及同年同白頭的歲月沉淀。在隱逸式的閑居狀態下,劉禹錫既消解了豪壯的心性,又通過反復吟寫將晚年的詩風改轍為“閑適”,而這正是白居易詩風影響的體現。
總之,劉禹錫晚年主要創作唱和詩,以嘆老調笑、閑適游賞的日常生活為內容,不再如以往關注時政刻意諷刺。“詩豪”形象的消解既是中晚唐時政大潮的客觀裹挾,也是他出處思想的主觀選擇。而劉禹錫晚年從出處選擇到精神思想、從詩歌形式到詩歌風格的選擇和轉變都與他最主要的詩友白居易有密切關系。正是與白居易的唱和詩,潤物細無聲地影響了劉禹錫人生心態和創作風格的改變,這個改變既屬于劉禹錫個人,也預示了晚唐時代的到來。(作者:趙樂,系內蒙古元代文學研究基地副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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