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名人的故事:劉禹錫的佛緣
唐代文學家劉禹錫(772——842)在長期的貶謫生活中,大多時候有職無權,內心十分苦悶,希望能夠找到一種排遣憂愁煩惱的方法。在這種情況下,他開始與僧人往來,研讀佛典,尋求解決人生痛苦煩惱的方法。隨著對佛教理解的日益深入,他從當初的好奇,已經變為深深了解個中三昧,以至達到了“事佛而佞”的地步。他自述自己案席上放的多是“旁行四句之書” (佛教典藉),來往者也皆是“赤髦白足之侶”的僧侶(《送僧元皓南游》,《劉禹錫集)卷二十九)。與一般的好佛者不同,劉禹錫對佛教的尊崇是他一生苦苦求索的結果。他說自己做官二十年,一直在思索尋求一種人生之道,結果發現世上所謂的諸道,如科舉進仕、經商產業等,都難以行通,非為正途,只有佛教“出世間法”,才值得盡心。
唐代佛教正逢鼎盛時期,劉禹錫被貶地朗州亦是佛教圣地。離城區二十華里的德山千明寺就是享譽華夏的十方叢林,四方衲子紛紛來此掛錫。劉禹錫常來此拜佛、參禪,與僧人探討佛理、佛法。經常亦有外來僧人來劉宅與其切磋禪理, “相歡如舊識,問法到無言” (《贈別君素上人》)。他與南岳衡山、牛頭山、楊岐山等處的禪僧如仲制、靈澈、元暠、如智、慧則、廣宣、鴻舉、義舟、景玄、惟良等以及日本僧人智藏有廣泛交往,有的交往還很深。柳宗元《送元暠師序》曰: “元暠師居武陵(朗州)有年數矣,與劉游久且昵。”劉禹錫送僧詩二十四首,大多數是在朗州寫作的。在《送僧元暠南游》詩引言稱贊他“妙音奮迅,愿力昭答”。劉表示“雅聞予佛而佞,亟來相從。”他從元暠那里領悟到佛法的殊勝,感嘆地說:“予策名二十年,百慮而無一得,然后知世所謂道無非畏途。唯出世間法可盡心耳。”“予策名二十年”是指自貞元九年(793)至元和七八年(812、813),這二十年中,他正值廿二歲至四十歲的血氣方剛年華。貞元九年,時年二十二歲登進士第, 不久擢監察御史。在此期間,他常與柳宗元、呂溫等“講疑考要王霸富強之術”,尋求解決社會危機的途徑。三十四歲時參與永貞革新失敗后而遭貶謫。他的政治抱負未能實現,百思而不得其解。 自從接觸佛法后,才悟到“世所謂道無非畏途”。只有“出世間法”才能啟悟人心,拯救社會。
他在朗州十年寫了近百篇詩文,其中不少是宣揚佛法,贊嘆高僧以及富涵禪味及禪境的篇章。其后,他為禪宗六祖大鑒禪師、湘潭唐興寺儼公、牛頭山第一祖法融大師、楊岐山故乘廣禪師等撰寫的碑文,以及撰寫的`《佛衣銘》、《夔州始興寺移鐵像記》、《毗廬遮那佛華藏世界圖贊》、 《成都府新修福成寺記》,均顯現他受佛法的熏陶,心靈得到凈化,思想得到升華,心身進入禪的新境界。如他在《贈別君素上人》詩引言中曰:“晚讀佛書,見大雄念物之善,級寶山而梯之。高揭慧火,巧熔惡見,廣疏便門,旁束邪徑。其所證入,如舟溯川,未始念于前而日遠矣。夫悟不因人,在心而已。”在《送慧則法師歸上都因呈廣宣上人》引言中曰:“以為盡妙理者莫如法門,變凡夫者莫如佛土,悟無染者莫如散花。故業于凈名(經),深達實相。”還談到禪與詩的關系,在《秋日過鴻舉法師寺院便送歸江陵》詩引言曰:“故自近古而降,釋子以詩名聞于世者有焉。因定而得境,故滌然以清。由慧而遣詞,故粹然以麗。”這都是他勤修戒定慧,息滅貪嗔癡的心得。佛家認為,戒定慧三法相資不可或缺, 因戒而生定,定而生意,此三者次第相生,入道之關鍵也。劉文說“定而得境”,使散亂的心水澄明,進入創作意境;開慧后遣詞造句,能得到精華而美麗的詞藻。這都是他達佛之知見,自家家珍的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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