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經典語錄

魯迅經典語錄（精選270句）

　　在學習、工作乃至生活中，大家最不陌生的就是語錄了吧，語錄是指對那些富有哲理與特殊意義話語的記錄，一般用于正式文體。什么樣的語錄才是好語錄呢？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魯迅經典語錄，歡迎大家借鑒與參考，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1、窮人的孩子，蓬頭垢面在街上轉，闊人的孩子，妖形妖勢，嬌聲嬌氣的在家里轉，長大了，都昏天黑地的在社會轉，同他們的父親一樣，或者還不如。——《隨感錄二十五》

　　2、中國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里開一個窗，大家一定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來調和，愿意開窗了。——《無聲的中國》

　　3、墨寫的謊說，決掩不住血寫的事實。

　　4、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5、一滴水，用顯微鏡看，也是一個大世界。

　　6、我先前總以為人是有罪，所以鎗斃或坐監的。現在才知道其中的許多，是先因為被人認為“可惡”，這才終于犯了罪。——《可惡罪》

　　7、游戲是兒童最正當的行為，玩具是兒童的天使。

　　8、無論從那里來的，只要是食物，壯健者大抵就無需思索，承認是吃的東西。惟有衰病的，卻總常想到害胃，傷身，特有許多禁例，許多避忌;還有一大套比較利害而終于不得要領的理由，例如吃固無妨，而不吃尤穩，食之或當有益，然究以不吃為宜云云之類。但這一類人物總要日見其衰弱的，自己先已失了活氣了。——《看鏡有感》

　　9、即使艱難，也還要做;愈艱難，就愈要做。改革，是向來沒有一帆風順的，冷笑家的贊成，是在見了成功之后。——《中國語文的新生》

　　10、哈兒狗往往比它的主人更嚴厲。

　　11、社會上崇敬名人，于是以為名人的話就是名言，卻忘記了他之所以得名是那一種學問或事業。

　　12、巨大的建筑，總是由一木一石疊起來的，我們何妨做做這一木一石呢?我時常做些零碎事，就是為此。

　　13、中國人的雖然想了各種茍活的理想鄉，可惜終于沒有實現。但我卻替他們發現了，你們大概知道的罷，就是北京的第一監獄。這監獄在宣武門外的空地里，不怕鄰家的火災;每日兩餐，不慮凍餒;起居有定，不會傷生;構造堅固，不會倒塌;禁卒管，不會再犯;強盜是決不會來搶的。住在里面，何等安全，真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了。但缺少的就有一件事：自由。——《北京通訊》

　　14、單是說不行，要緊的是做。

　　15、智識太多，不是心活，就是心軟。心活就會胡思亂想，心軟就不肯下辣子手所以智識非鏟除不可。

　　16、不是很大的鞭子打在背上，中國自己是不肯動彈的。

　　17、幼稚對于老成，有如孩子對于老人，決沒有什么恥辱的，作品也一樣，起初幼稚，不算恥辱的。

　　18、殺了“現在”，也便殺了“將來”。--將來是子孫的時代。

　　19、做一件事，無論大小，倘無恒心，是很不好的。而看一切太難，固然能使人無成，但若看得太容易，也能使事情無結果。

　　20、中國人的不敢正視各方面，用瞞和騙，造出奇妙的逃路來，而自以為正路。在這路上，就證明著國民性的怯弱，懶惰而又巧滑。一天一天的滿足，即一天一天的墮落，但卻又覺得日見其光榮。在事實上，亡國一次，即添加幾個殉難的忠臣，后來每不想光復舊物，而只去贊美那幾個忠臣;遭劫一次，即造成一群不辱的烈女，事過之后，也每每不思懲兇，自衛，卻只顧歌詠那一群烈女。——《論睜了眼看》

　　21、事實是毫無情面的東西，它能將空言打得粉碎。

　　22、在行進時，也時時有人退伍，有人落荒，有人頹唐，有人叛變，然而只要無礙于進行，則越到后來，這隊伍也就越成為純粹、精銳的隊伍了。

　　23、寫不出的時候不硬寫。

　　24、青年們先可以將中國變成一個有聲的中國。大膽地說話，勇敢地進行，忘掉一切利害，推開了古人，將自己的真心的話發表出來。

　　25、以無賴的手段對付無賴，以流氓的手段對付流氓。

　　26、希望本無所謂有，也無所謂無，這就像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27、中國大約太老了，社會上事無大小，都惡劣不堪，像一只黑色的染缸，無論加進甚么新東西去，都變成漆黑。可是除了再想法子來改革之外，也再沒有別的路。我看一切理想家，不是懷念“過去”，就“是希望將來”，而對于“現在”這一個題目，都繳了白卷，因為誰也開不出藥方。所有最好的藥方即所謂“希望將來”的就是。——《兩地書》

　　28、在要求天才的產生之前，應該先要求可以使天才生長的民眾。──譬如想有喬木，想看好花，一定要有好土;沒有土，便沒有花木了;所以土實在較花木還重要。——《未有天才之前》

　　29、勇者舉刀向強者。

　　30、文人作文，農人掘鋤，本是平平常常的，若照相之際，文人偏要裝做粗人，玩什么荷鋤帶笠圖;農夫則在柳下捧一本書，裝作深柳讀書圖之類，就要令人肉麻。

　　31、從來如此，便對嗎?、其實先驅者本是容易變成絆腳石的。

　　32、“自有歷史以來，中國人是一向被同族屠戮、奴隸、敲掠、刑辱、壓迫下來的，非人類所能忍受的楚痛，也都身受過，每一考查，真教人覺得不像活在人間。”。——《病綁雜談之余》

　　33、孩子是要別人教的，毛病是要別人醫的，即使自己是教員或醫生。但做人處事的法子，卻恐怕要自己斟酌，許多人開來的良方，往往不過是廢紙。

　　34、精粹二：不滿足是向上的車輪。

　　35、空談之類，是談不久，也談不出什麼來的，它始終被事實的鏡子照出原形，拖出尾巴而去。

　　36、改造自己，總比禁止別人來得難。

　　37、有缺點的戰士終究是戰士，寶貴的蒼蠅也終究不過是蒼蠅。

　　38、希望是附麗于存在的，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有光明。

　　39、說話等等，它不長，什么也說不出來，它總是把真理的鏡子反射在它的真形里，拖出尾巴。

　　40、父母對子女的教育，應是健全的生產、教育、徹底的解放。

　　41、友誼是兩顆心之間的真誠，而不是一顆心對另一顆心的跳動。

　　42、我好像是一頭牛，吃的是草，擠出的是奶。

　　43、在中國，很少有失敗的英雄，很少有頑強抵抗的英雄，很少有敢于孤軍奮戰的英雄，很少有敢于勸慰賣國賊的英雄。見好跡象聚，見壞跡象逃。歐洲人和美國人有比我們更好的戰斗工具，而匈奴人、蒙古人和滿洲人有比我們更好的戰斗工具，就像進入了無人區。崩潰是一個有自我意識的詞。

　　44、友誼是兩顆心真誠相待，而不是一顆心跳動。

　　45、我想前面的路很平坦，為什么人們會因為一點障礙而不走呢？

　　46、懷疑不是弱點。總是懷疑，但不下判斷，這是一種缺陷。

　　47、不要以最后一名為恥。即使他慢了，他也不會停下來，縱了會落后，縱了會失敗，但他一定能達到目標。

　　48、中國發明了火藥，但只用于燃放煙花。指南針的發明也被用來看風水。

　　49、我不相信昭君會送安漢、木蘭去參軍能守住隋；也不相信陰之死、吳修吾之死、楊飛之亂、唐之古那些話。我認為在男權社會中，女性永遠不會有這么大的權力，起起落落的責任，應該是男性的。但一直以來，作者對男性的破壞，將是巨大的罪行，對女性的身體，這是真正的金錢不值得的毫無價值的男人。

　　50、偉大的成績和辛勤的勞動是成正比例的，有一分勞動就有一分收獲。日積月累、從少到多，奇跡就可以創造出來。

　　51、他所談的我幾乎都忘記了，等于不談。

　　52、和朋友談心，不必留心，但和敵人對面，卻必須刻刻防備。

　　53、那唯一的盆景萬年青的闊葉又已消失在昏暗中，破絮一般的白云間閃出星點，黑暗就從此開頭。

　　54、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里看出來，滿本上都寫著兩個字"吃人"！

　　55、一個人做到只剩了回憶的時候，生涯大概總要算是無聊了吧，但有時竟會連回憶也沒有。

　　56、與其找糊涂導師，倒不如自己走。

　　57、一認真，便趨于激烈，發揚則送掉自己的命，沉靜著，又嚙碎了自己的心。

　　58、事實常沒有字面這么好看。

　　59、要估定人的偉大，則精神上的大和體格上的大，那法則完全相反。后者距離愈遠即愈小，前者卻見得愈大。

　　60、小心謹慎的人，偶然遇見仁人君子或雅人學者時，倘不會幫閑湊趣，就須遠遠避開，愈遠愈妙。假如不然，即不免要碰著和他們口頭大不相同的臉孔和手段。

　　61、我記得"拳亂"時候（庚子）的外人（指外國侵略者——編者）多說中國壞，現在卻常聽到他們贊賞中國的古文明。中國成為他們恣意享樂的樂土的時候，似乎快要臨頭了；我深憎惡那些贊賞。

　　62、大眾并不如讀書人所想象的愚蠢。

　　63、辯護古人，也就是辯護自己。

　　64、讀書人常常看輕別人，以為較新，較難的字句，自己能懂，大眾卻不能懂，所以為大眾計是必須徹底掃蕩的：說話作文，越俗，就越好。

　　65、我自己想，雖然許多人都說我多疑，冷酷，然而我的推測人，實在太傾于好的方面了，他們自己表現出來時，還要壞得遠。

　　66、我還想生活，在這社會里。……就是偏要使所謂正人君子也者之流多不舒服幾天，所以自己便特地留幾片鐵甲在身上，站著，給他們的世界上多有一點缺陷。

　　67、縱令不過一洼淺水，也可以學學大海：橫豎都是水，可以相通。幾粒石子，任他們暗地里擲來；幾滴穢水，任他們從背后潑來就是了。

　　68、我愿意我的東西躺在小攤上，被愿看的買去，卻不愿意受正人君子賞識。

　　69、我們需要的，不是作品后面添上去的口號和矯作的尾巴，而是即全部作品中的真實的生活，生龍活虎的戰斗，跳動著的脈搏，思想和熱情，等等。

　　70、一個人的言行，總有二部分愿意別人知道，或者不妨給別人知道，但有二部分卻不然。然而一個人的脾氣，又偏愛知道，別人不肯給人知道的一部分。

　　71、論時事不留面子，砭錮弊常取類型。

　　72、將文章當作古董，以不能使人認識，使人懂得為好，也許是有趣的事罷。但是，結果怎樣呢？是我們已經不能將我們想說的話說出來。

　　73、放開度量，大膽地，無畏地，將新文化盡量地吸收。

　　74、現在不過草創時代，正如未有汽船，便只好坐獨木小舟；倘使因為預料將來當有汽船，便不造獨木小舟，或不坐獨木小舟，那便連汽船也不會發明，人類也不能渡水了。

　　75、事實是毫無情面的東西，它能將空言打得粉碎。

　　76、但做文學的人總得閑定—點，正在革命中，那有功夫做文學。我們且想想：在生活困乏中，一面拉車，一面"之乎者也’，到底不大便當。古人雖有種田做詩的，那一定不是自己在種田；雇了幾個人替他種田，他才能吟他的詩；真要種田，就沒有功夫做詩。

　　77、魔鬼手上，終有漏光的處所，掩不住光明。

　　78、先驅者本是容易變成絆腳石的。

　　79、中國老例，一死是常常能夠增價的。

　　80、我們究竟還是未經革新的古國的人民，所以也還是各不相通，并且連自己的手也幾乎不懂自己的足。

　　81、也就是白活一世，于己于人，都無益處。

　　82、現在有許多人，以為應該表現國民的艱苦，國民的戰斗，這自然并不正確的，但如自己并不在這樣的旋渦中，實在無法表現，假使以意為之，那就決不能真切，深刻，也就不成為藝術。

　　83、作者寫出創作來，對于其中的事情，雖然不必親歷過，最好是經歷過。……我所謂經歷，是所遇，所見，所聞，并不一定是創作，但所作自然也可以包含在里面。天才們無論怎樣說大話，歸根結蒂，還是不能憑空創造。描神畫鬼，毫無對證，本可以專靠了神思，所謂"天馬行空"似的揮寫了，然而他們寫出來的，也不過是三只眼，長頸子，就是在常見的人體上，增加了眼睛一只，增長了頸子二三尺而已。這算什么本領，這算什么創造？

　　84、對于群眾，在引起他們的公憤之余，還須設法注入深沉的勇氣，當鼓舞他們的感情的時候，還須竭力啟發明白的理性；而且還得偏重于勇氣和理性，從此繼續地訓練許多年。這聲音，自然斷乎不及大叫宣戰殺賊的大而閎，但我以為卻是更緊要而更艱難偉大的工作。

　　85、乾隆朝的纂修四庫全書，是許多人頌為一代之盛業的，但他們卻不但搗亂了古書的格式，還修改了古人的文章；不但藏之內廷，還頒之文風較盛之處，使天下士子閱讀，永不會覺得我們中國的作者里面，也曾經有過很有些骨氣的人。

　　86、敵人是不足懼的，最可怕的是自己營壘里的蛀蟲，許多事都敗在他們手里。

　　87、才子原是多愁多病，要聞雞生氣，見月傷心的。

　　88、經驗的所得的結果無論好壞，都要很大的犧牲，雖是小事情，也免不掉要付驚人的代價。

　　89、有些手執皮鞭，亂打苦工的背脊，自以為在革命的大人物，我深惡之，他其[實]是取了工頭的立場而已。

　　90、將這些體式上截然不同的東西，集合了做成一本書樣子的緣由，……自然因為還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為又有人憎惡著我的文章。說話說到有人厭惡，比起毫無動靜來，還是一種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們多著，而有些人們卻一心一意在造專給自己舒服的世界。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給他們放一點可惡的東西在眼前，使他有時小不舒服，知道原來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滿。

　　91、至于中國的所謂手段，由我看來，有是也應該說有的，但決非"以夷制夷"，倒是想"以夷制華"。然而"夷"文那有這么愚笨呢，卻先來一套"以華制華"給你看。

　　92、現在的許多白話文卻連"明白如話"也沒有做到。倘要明白，我以為第一是在作者先把似識非識的字放棄，從活人的嘴上，采取有生命的詞匯，搬到紙上來；也就是學學孩子，只說些自己的確能懂的活。

　　93、只是原先是憎惡這熟識的本階級，毫不可惜它的潰滅，后來又由于事實的教訓，以為惟新興的無產者才有將來，卻是的確的。

　　94、但我以為一切文藝固是宣傳，而一切宣傳卻并非全是文藝，這正如一切花皆有色（我將白也算作色），而凡顏色未必都是花一樣。革命之所以于口號，標語，布告，電報，教科書……之外，要用文藝者，就因為它是文藝。

　　95、日本和中國的人們之間，是一定會有互相了解的時候的。

　　96、夢是好的；否則，錢是要緊的。錢這個字很難聽，或者要被高尚的君子們所非笑，但我總覺得人們的議論是不但昨天和今天，即使飯前和飯后，也往往有些差別。凡承認飯需錢買，而以說錢為卑鄙者，倘能按一按他的胃，那里面怕總還有魚肉沒有消化完，須得餓他一天之后，再來昕他發議論。

　　97、以前，外國人所作的書籍，多是嘲罵中國的腐敗；到了現在，不大嘲罵了，或者反而稱贊中國的文化了。常聽到他們說"我在中國住得很舒服呵！"這就是中國人已經漸漸地把自己的幸福送給外國人享受的證據。所以他們愈贊美，我們中國將來的苦痛要愈深的！

　　98、我向來的意見，是以為倘有慈母，或是幸福，然若生而失母，卻也并非完全的不幸，他也許倒成為更加勇猛，更無掛礙的男兒的。

　　99、做夢，是自由的，說夢；就不自由。做夢，是做真夢的，說夢，就難免說謊。

　　100、做人民大眾的"牛"歌頌人民群眾的創造力和革命精神萬家墨面沒蒿菜，敢有歌吟動地哀。心事浩茫連廣宇，于無聲處聽驚雷。

　　101、來信說技巧修養是最大的問題，這是不正確的，現在的許多青年藝術家，往往忽略了這一點。所以他的作品，表現不出所要表現的內容來。正如作文的人，因為不能修辭，于是也就不能達意。但是，如果內容的充實，不與技巧并進，是很容易陷入徒然玩弄技巧的深坑里去的。

　　102、只有真的聲音，才能感動中國的人和世界的人；必須有了真的聲音，才能和世界的人同在世界上生活。

　　103、那時中國的創作界固然幼稚，批評界更幼稚，不是舉之上天，就是按之入地，倘將這些放在眼里，就要自命不凡，或覺得非自殺不足以謝天下的。

　　104、麻醉性的作品，是將與麻醉者和被麻醉者同歸于盡的。

　　105、我對于名聲，地位，什么都不要。

　　106、人固然應該辦"公"，然而總須大家都辦，倘人們偷懶，而只有幾個人拼命，未免太不"公"了，就該適可而止，可以省下的路少走幾趟，可以不管的事少做幾件，自己也是國民之一，應該愛惜的，誰也沒有要求獨獨幾個人應該做得勞苦而死的權利。

　　107、大眾并無舊文學的修養，比起士大夫文學的細致來，或者會顯得所謂"低落"的，但也未染舊文學的痼疾，所以它又剛健，清新。

　　108、到大眾中去學習，……以至要大眾自己來寫作，都不錯。

　　109、舊象愈摧破，人類便愈進步。

　　110、倘若思想照舊，便仍然換牌不換貨。

　　111、只要是地位，尤其是利害—不相同，則兩國之間不消說，就是同國的人們之間，也不容易互相了解的。

　　112、優良的人物，有時候是要靠別種人來比較，襯托的，例如上等與下等，好與壞，雅與俗，小器與大度之類。沒有別人，即無以顯出這一面之優，所謂"相反而實相成"者，就是這。

　　113、文人不免無文，武人也一樣不武。說是"枕戈待旦"的，到夜還沒有動身，說是"誓死抵抗"的，看見一百多個敵兵就逃走了。

　　114、要論中國人，必須不被搽在表面的自欺欺人的脂粉所誆騙，卻看看他的筋骨和脊梁。自信力的有無，狀元宰相的文章是不足為據的，要自己去看地底下。

　　115、子女是即我非我的人，但既已分立，也便是人類中的人。因為即我，所以更應該盡教育的義務，交給他們自立的能力；因為非我，所以也應同時解放，全部為他們自己所有，成一個獨立的人。孩子長大，倘無才能，可尋點小事隋過活，萬不可去做空頭文學家或美術家。

　　116、大眾，是有文學，要文學的。

　　117、則普天下之人民其欣喜為何如。

　　118、以人為鑒，明白非常，是使人能夠反省的妙法。

　　119、將來現在將來，于現在有意義，才于將來會有意義。

　　120、生活太安逸了，工作就被生活所累。

　　121、希望是附麗于存在的，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有光明。

　　122、天才并不是自生自長在深林荒野里的怪物，是由可以使天才生長的民眾產生長育出來的，所以沒有這種民眾，就沒有天才。

　　123、娜拉走后怎樣，不是墮落，就是回來。

　　124、對于人生，既憚擾攘，又怕離去；懶于求生，又不樂生。

　　125、金子做了骨髓，也還是站不直。

　　126、昔者初民，見天地萬物，變異不常，其諸現象，又出于人力所能以上，則自造眾說以解釋之；凡所解釋，今謂之神話。

　　127、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128、生活太安逸了，工作就被生活所累。

　　129、我每看戶外會時，常常這樣想：優勝者固然可敬，但那雖然落后而仍非跑至終點不止的競技者，和見了這樣競技者而肅然不笑的看客，乃正是中國將來的脊梁。

　　130、凡有一人的主張，得了贊和，是促其前進的，得了反對，是促其奮斗的，獨有叫喊于生人中，而生人并無反應，既非贊同，也無反對，如置身毫無邊際的荒原，無可措手的了，這是怎樣的悲哀呵，我于是以我所感到者為寂寞。"

　　131、局里的生活，原如鳥販子手里的禽鳥一般，僅有一點小米維系殘生，決不會肥胖；日子一久，只落得麻痹了翅子，即使放出籠外，早已不能奮飛。現在總算脫出這牢籠了，我從此要在新的開闊的天空中翱翔，趁我還未忘卻了我的翅子的扇動。

　　132、我快步走著，仿佛要從一種沉重的東西中沖出，但是不能夠。耳朵中有什么掙扎著，久之，久之，終于掙扎出來了，隱約像是長嗥，像一匹受傷的狼，當深夜在曠野中嗥叫，慘傷里夾雜著憤怒和悲哀。

　　133、巨大的建筑，總是由一木一石疊起來的，我們何妨做做這一木一石呢？

　　134、在我的后園，可以看見墻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

　　135、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無聲息的緣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136、我先前總以為人是有罪，所以槍斃或坐監的。現在才知道其中的許多，是先因為被人認為可惡，這才終于犯了罪。

　　137、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

　　138、只要能培一朵花，就不妨做做會朽的腐草。

　　139、我覺得醫學并非一件緊要事，凡事愚弱的國民，即使體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壯，也只能做毫無意義的示眾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為不幸的。所以我們的第一要著，是在改變他們的精神，而善于改變精神的是，我那時以為當然要推文藝，于是想提倡文藝運動了。

　　140、我不過一個影，要別你而沉沒在黑暗里了。然而黑暗又會吞并我，然而光明又會使我消失。

　　141、我很早就希望中國的站出來，對于中國的社會文明，都毫無忌憚地加以批評。

　　142、時間對于我來說是很寶貴的，用經濟學的眼光看是一種財富。

　　143、希望是附麗于存在的，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是光明。

　　144、使一個人的有限的性命，更加有效，也即等于延長了人的性命。

　　145、先可以將中國變成一個有聲的中國：大膽地說話，勇敢地進行，忘掉一切利害，推開古人將自己的真心話發表出來。

　　146、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只要愿擠，總還是有的。

　　147、天才并不是自生自長在深林荒野里的怪物，是由可以使天才生長的民眾產生、發育出來的，所以沒有這種民眾，就沒有天才。

　　148、只有孔乙己來了，才可以笑幾聲。

　　149、在人生的路上，將血一滴一滴地滴已往，以飼別人，雖自覺徐徐瘦弱，也覺得快樂。

　　150、在宇宙的森羅萬象中，我的胃痛當然不過是小事，或者簡直不算事。

　　151、玩的時候倒是沒有什么的，但一坐下，我就記得繪圖的《山海經》。

　　152、這也還是上文所說，不能因為遇見過幾個壞人，便將人們都作壞人看的意思。

　　153、我們的交情是依然存在的，卻久已彼此不通消息。

　　154、棗樹，他們簡直落盡了葉子。先前，還有一兩個孩子來打他們別人打剩的棗子，現在是一個也不剩了，連葉子也落盡了，他知道小粉紅花的夢，秋后要有春；他也知道落葉的夢，春后還是秋。

　　155、但是話不行，要緊的是做。

　　156、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不可救藥的民族中，一定有許多英雄，專向孩子們瞪眼。這些孱頭們。

　　157、時刻就像海綿里的水，只要愿擠，總還是有的。

　　158、說話到有人厭惡，比毫無動靜來，還是一種幸福。

　　159、好名目當然也好得很。只可惜美名未必一定包著美德。

　　160、古人所傳授下來的經驗，有些實在是極可寶貴的，因為它曾經費去許多犧牲，而留給后人很大的益處。

　　161、官威莫測，即使無論如何圓通，也難辦的，因為中國的事，此退一步，而彼不進者極少，大抵反進兩步，非力批其頰，彼決不止步也。我說中國人非中庸者，亦因見此等事太多之故。

　　162、笑里可以藏刀，自稱酷愛和平的人民，也會有殺人不見血的武器，那就是造謠言。

　　163、奴才做了主人，是決不肯廢去"老爺"的稱呼的，他的擺架子，恐怕比他的主人還十足，還可笑。

　　164、竭力運輸些切實的精神的糧食，放在青年們的周圍。

　　165、勇敢，這才能勇往直前，肉搏強敵，以報仇雪恨。

　　166、我自己想，雖然許多人都說我多疑，冷酷，然而我的推測人，實在太傾于好的方面了，他們自己表現出來時，還要壞得遠。

　　167、在現今的世界上，要有不偏不倚的公論，本來是一種夢想；即使是飯后的公評，酒后的宏議，也何嘗不可姑妄聽之呢。

　　168、這兩部小說（指《毀滅》和《鐵流》——編者），雖然粗制，卻并非濫造，鐵的人物和血的戰斗，實在夠使描寫多愁善病的才子和千嬌百媚的佳人的所謂"美文"，在這面前淡到毫無蹤影。

　　169、幻想飛得太高，墮在現實上的時候，傷就格外沉重了；力氣用得太驟，歇下來的時候，身體就難于動彈了。

　　170、在生活的路上，將血一滴—滴地滴過去，以飼別人，雖自覺漸漸瘦弱，也以為快活。

　　171、中國覺醒的人，為想隨順長者解放幼者，便須一面清結舊賬，一面開辟新路。就是開首所說的"自己背著因襲的重擔，肩住了黑暗的閘門，放他們到寬闊光明的地方去：此后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這是一件極偉大的要緊的事，也是一件極困苦艱難的事。

　　172、中國的"民族主義文學家"根本上只同外國主子休戚相關。

　　173、保存舊文化，是要中國人永遠做侍奉主子的材料，苦下去，苦下去。

　　174、我們要運用腦髓，放出眼光，自己來拿！

　　175、弄文學的人，只要（一）堅忍，（二）認真，（三）韌長，就可以了。不必因為有人改變，就悲觀的。

　　176、我就是常看造謠專門雜志之一人，但看的并不是謠言，而是謠言作家的手段，看他有怎樣出奇的幻想，怎樣別致的描寫，怎樣險惡的構陷，怎樣躲閃的原形。造謠，也要才能的，如果他造得妙，即使造的是我自己的謠言，恐怕我也會愛他的本領。

　　177、說過話不算數，是中國人的大毛病。

　　178、人到無聊，便比什么都可怕，因為這是從自己發生的，不大有藥可救。

　　179、"官修"而加以"欽定"的正史也一樣，不但本紀咧，列傳咧，要擺"史架子"；里面也不敢說什么。據說，字里行間是也含著什么褒貶的，但誰有這么多的心眼兒來猜悶壺盧。……野史和雜說自然也免不了有訛傳，挾恩怨，但看往事卻可以較分明，因為它究竟不像正史那樣地裝腔作勢。

　　180、人必有所缺，這才想起他所需。

　　181、中國古人，常欲得其"全"，就是制婦女用的"烏雞白鳳丸，’也將全雞連毛血都收在丸藥里，方法固然可笑，主意卻是不正確的。刪夷枝葉的人，決定得不到花果。

　　182、滿身國粹，也于實際上的做奴才并無妨礙。

　　183、我們急于要造出大群的新的戰士，但同時，在文學戰線上的人還要"韌"。

　　184、狗性總不大會改變的，假使一萬年之后，或者也許要和現在不相同，但我現在要說的是現在。如果以為落水之后，十分可憐，則害人的動物，可憐者正多，便是霍亂病菌，雖然生殖得快，那性格卻何等地老實，然而醫生是決不肯放過它的。

　　185、中國文學從我看起來，可以分為兩大類：（一）廊廟文學，這就是已經走進主人家中，非幫主人的忙，就得幫主人的閑；與這相對的是（二）山林文學。唐詩即有此二種。如果用現代話講起來，是"在朝"和"下野"。后面這一種雖然暫時無忙可幫，無閑可幫，但身在山林，而"心存魏闕"。

　　186、斗爭呢，我倒以為是對的。人被壓迫了，為什么不斗爭？

　　187、與名流學者談，對于他之所講，當裝作偶有不懂之處。太不懂被看輕，太懂了被厭惡。偶有不懂之處，彼此最為合宜。

　　188、我覺得古人寫在書上的可惡思想，我的心里也常有，……去年我主張青年少讀，或者簡直不讀中國書，乃是用許多苦痛換來的真話，決不是聊且快意，或什么玩笑，憤激之辭。

　　189、誰都愿意聽聽名人的指點，但這時就來了一個問題：聽博識家的話好，還是聽專門家的話好呢？解答似乎很容易：都好。自然都好；但我由歷聽了兩家的種種指點以后，卻覺得必須有相當的警戒。因為是：博識家的話多淺，專門家的話多悖的。

　　190、將革命使一般人理解為非常可怕的事，擺著一種極左傾的兇惡的面貌，好似革命一到，一切非革命者就都得死，令人對革命只抱著恐怖。其實革命是并非教人死而是教人活的。

　　191、有一堆蛆蟲在這里罷，一律即即足足，自以為是紳士淑女，文人學士，名宦高人，互相點頭，雍容揖讓，天下太平……

　　192、才子原是多愁多病，要聞雞生氣，見月傷心的。

　　193、現在的人間也還是"大王好見，小鬼難當"的處所。出路是有的。何以無呢？只因多鬼祟，他們將一切路都要糟蹋了。這些都不要，才是出路。

　　194、蓋天下的事，往往決計問罪在先，而搜集罪狀（普通是十條）在后也。

　　195、我們有藝術史，而且生在中國，必須翻開中國的藝術史來。

　　196、夫近乎"持中"的態度大概有二：一者"非彼即此"，二者"可彼可此"也。前者是無主意，不盲從，不附勢，或者別有獨特的見解；后者則是"騎墻"，或是極巧妙的"隨風倒"了，然而在中國最得法，所以中國人的"持中"大概是這個。倘改篡了舊對聯來說明，就該是："似戰，似和，似守；似死，似降，似走。"中國人向來有點自大。——只可惜沒有"個人的自大"，都是"合群的愛國的自大"。

　　197、說到中國的改革，第一著自然是掃蕩廢物，以造成一個使新生命得能誕生的機運。

　　198、世界的進步，當然大抵是從流血得來。

　　199、文學不借人，也無以表示"性"，一用人，而且還在階級社會里，即斷不能免掉所屬的階級性，無需加以"束縛"，實乃出于必然。自然，"喜怒哀樂，人之情也"，然而窮人決無開交易所折本的懊惱，煤油大王那會知道北京檢煤渣老婆子身受的酸辛，饑區的災民，大約總不去種蘭花，像闊人的老太爺一樣，賈府上的焦大，也不愛林妹妹的。

　　200、其實是活了五十年，成績毫無，我惟希望就是在文藝界，也有許多新的青年起來。

　　201、中國原是"把人不當人"的地方，即使無端誣人為投降或轉變，國賊或漢奸，社會上也并不以為奇怪。

　　202、所寫的事跡，大抵有一點見過或聽過的緣由，但決不全用這事，只是采取一端，加以改造，或生發開去，到足以幾乎完全發表我的意見為止。人物的模持兒也一樣，沒有專用過一個人，往往嘴在浙江，臉在北京，衣服在山西，是一個拼湊起來的腳色。

　　203、在風沙撲面，狼虎成群的時候，誰還有這許多閑工夫，來嘗玩琥珀扇墜，翡翠戒指呢。他們即使要悅目，所要的也是聳立于風沙中的大建筑，要堅固而偉大，不必怎樣精；即使要滿意，所要的也是匕首和投槍，要鋒利而切實，用不著什么雅。

　　204、我也對于自己的壞脾氣，時時痛心，想竭力的改正一下。

　　205、我只可以說出我為別人設計的話，就是：一要生存，二要溫飽，三要發展。有敢來阻礙這三事者，無論是誰，我們都反抗他，撲滅他！可是還得附加幾句話以免誤解，就是：我之所謂生存，并不是茍活；所謂溫飽，并不是奢侈；所謂發展，也不是放縱。

　　206、到大眾中去學習，……以至要大眾自己來寫作，都不錯。

　　207、中國青年之至死不屈者，亦常有之。

　　208、美術家固然須有精熟的技工，但尤須有進步的思想與高尚的人格。

　　209、創作難，就是給人起一個稱號或諢名也不易。假使有誰能起顛撲不破的諢名的罷，那么，他如作評論，一定也是嚴肅正確的批評家，倘弄創作，一定也是深刻博大的作者。

　　210、我覺得革命以前，我是做奴隸；革命以后不多久，就受了奴隸的騙，變成他們的奴隸了。

　　211、倘若先前并無可以師法的東西，就只好自己來開創。

　　212、這是東方的微光，是林中的響箭，是冬末的萌芽，是進軍的第一步，是對于前驅者的愛的大纛，也是對于摧殘者的憎的豐碑。一切所謂圓熟簡練，靜穆幽遠之作，都無須來作比方，因為這詩屬于別一世界。

　　213、《新潮》每本里面有一二篇純粹科學文，也是好的。但我的意見，最好是無論如何總要對于中國的老病刺他幾針。

　　214、文人不免無文，武人也一樣不武。說是"枕戈待旦"的，到夜還沒有動身，說是"誓死抵抗"的，看見一百多個敵兵就逃走了。

　　215、世界因為生產過剩，所以鬧經濟恐慌。雖然同時有三千萬以上的工人挨餓，但是糧食過剩仍舊是"客觀現實"，否則美國不會賒借麥粉給我們，我們也不會"豐收成災"。

　　216、口堅忍不拔，持久戰斗敢想、敢說、敢做、敢斗爭世上如果還有真要活下去的人們，就先該敢說，敢笑，敢哭，敢怒，敢罵，敢打，在這可詛咒的地方擊退了可詛咒的時代！

　　217、中國向來的歷史上，凡一朝要完的時候，總是自己動手，先前本國的較好的人，物，都打掃干凈，給新主子可以不費力量的進來。現在也毫不兩樣，本國的狗，比洋狗更清楚中國的情形，手段更加巧妙。

　　218、大戰斗卻都為同一的目標，決不日夜記著個人的恩怨。

　　219、專讀書也有弊病，所以必須和現實社會接觸，使所讀的書活起來。

　　220、時間，每天得到的都是小時，可是天的時間給勤勉的人帶來智慧與力量，給懶散的人只能留下片悔恨。

　　221、即使艱難，也還要做；愈艱難，就愈要做。改革，是向來沒有帆風順的，冷笑家的贊成，是在見了成功之后。

　　222、偉大的心胸，應該表現這樣的氣概——用笑臉來迎接悲慘的厄運，用百倍的勇氣來應付一切的不幸。

　　223、生活太安逸了，工作就被生活所累。

　　224、刪掉枝葉的人，注定得不到花果。

　　225、我不信；但是屋子里是異樣的寂寞和空虛。我遍看各處，尋覓子君；只見幾件破舊而黯淡的家具，都顯得極其清疏，在證明著它們毫無隱匿一人一物的能力。

　　226、對于人生，既憚擾攘，又怕離去；懶于求生，又不樂生。

　　227、什么是路？就是從沒有路的地方踐踏出來的，從只有荊棘的地方開辟出來的。

　　228、生活太安逸了，工作就會被生活所累了。

　　229、我在朦朧中，眼前展開一片海邊碧綠的沙地來，上面深藍的天空中掛著一輪金黃的圓月。我想：希望本是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這正如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230、穿掘著靈魂的深處，使人受到了精神底苦刑而得到創傷，又即從這得傷和養傷和愈和中，得到苦的滌除，而上了蘇生的路。

　　231、一生的鏗鏘有力，全身的錚錚傲骨！黑瘦的身軀里是不屈不撓。他為我們民族靈魂而吶喊，他的存在讓我們國人驕傲。

　　232、我快步走著，仿佛要從一種沉重的東西中沖出，但是不能夠。耳朵中有什么掙扎著，久之，久之，終于掙扎出來了，隱約像是長嗥，像一匹受傷的狼，當深夜在曠野中嗥叫，慘傷里夾雜著憤怒和悲哀。

　　233、人類總不會寂寞，以為性命是進步的，是天生的。

　　234、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不可救藥的民族中，必須有許多英雄，專向孩子們瞪眼。這些孱頭們。

　　235、只有孔乙己來了，才可以笑幾聲。

　　236、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

　　237、國人的不敢正視各方面，用瞞和騙造出奇妙的逃路而自以為正路。在這路上，就證明著國民性的怯弱懶惰而又巧滑。亡國一次添加幾個殉難的忠臣，后來每不想光復舊物，而只去贊美那幾個忠臣；遭劫一次即造成一群不辱的烈女，事過之后也每每不思懲兇自衛，卻只顧歌詠那一群烈女。

　　238、有人說：有些勝利者，愿意敵手如虎，如鷹，他才感得勝利的歡喜；假使如羊，如小雞，他便反覺得勝利的無聊。又有些勝利者，當克服一切之后，看見死的死了，降的降了，"臣誠惶誠恐死罪死罪"，他于是沒有了敵人，沒有了對手，沒有了朋友，只有自己在上，一個，孤零零，凄涼，寂寞，便反而感到了勝利的悲哀。

　　239、阿Q的錢便在這樣的歌吟之下，漸漸的輸入別個汗流滿面的人物的腰間。他終于只好擠出堆外，站在后面看，替別人著急，一直到散場，然后戀戀的回到土谷祠，第二天，腫著眼睛去工作。

　　240、惟有民魂是值得寶貴的，惟有它發揚起來，中國才真有進步。

　　241、學習專看文學書，也是不好的。先前的文學青年，往往厭惡數學理化史地生物學，以為這些都無足輕重，后來變成連常識也沒有。

　　242、天才并不是自生自長在深林荒野里的怪物，是由可以使天才生長的民眾產生、長育出來的，所以沒有這種民眾，就沒有天才。

　　243、節省時間，也就是使一個人的有限生命，更加有效，而也即等于延長了人的生命。

　　244、明言著輕蔑什么人，并不是十足的輕蔑。惟沉默是的輕蔑—的輕蔑是無言，而且連眼珠也不轉過去。

　　245、我的確時時解剖別人，然而的是無情地解剖我自己。

　　246、失掉了此刻就等于沒有了未來。

　　247、血沃中原肥勁草，寒凝大地發春華。

　　248、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

　　249、偉大的后果和辛勤勞動是成正比例的，有一分勞動就有一分收獲，日積月累，從少到多，古跡就可以締造出來。

　　250、在我的眼中，在我的心里，他的品格是偉大的，雖然他的名字不為許多人所知。

　　251、偉大的心靈，應該表現出這樣一種精神，用微笑來迎接悲慘的命運，用百倍的勇氣來處理所有的不幸。

　　252、腳的顏色越無聊，越無價值，越想長命百歲，越想長生不老，越喜歡拍自己的照片，越想占據別人的心，越擅長擺姿勢。

　　253、選材要嚴，挖要深，不出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填成一片，創造出豐富的自我樂趣。

　　254、我不這么認為，但自從我踢了那個古代簿記員之后，我就不這么認為了。他們似乎有別的想法。我不能猜測。他們彼此相爭的時候，就說那人是惡的。我還記得大哥教我做的，不管多好，轉給他幾句話，他就會打幾圈；原諒壞人幾句話，他便說轉天良手，與眾不同。在那里我可以猜測他們的思想，他們是什么人；此外，該吃飯了。

　　255、例如，你說這個房間太暗了，說要在這里開一扇天窗，我們一定不能答應。但如果你主張拆除屋頂，他們會和解，愿意打開天窗。

　　256、男孩們被轉移到模仿他，他將不得不去上學，或上大學，或公務員，或軍隊，并成為一個將軍，所以，他將準備好被召回的十二枚金牌和死在獄中；溫的軍隊失敗了，死于蒙古人之手。

　　257、時間是一天24小時獲得的，但它給勤勉的人帶來智慧和力量，只給游手好閑的人留下遺憾。

　　258、不管它來自哪里，只要是食物，身體健全的人一般都不必去想它，承認它是食物。只有老年病，卻總想著傷胃，傷身體，有許多特別忌諱，許多忌諱；還有一大堆更有力的和最終不確定的原因，如吃固體，但不吃更穩定，食物或當它是有益的，但不吃適當。但是這種人總是看到他們的衰落，他們已經失去了活力。

　　259、現在所謂的教育，無論在世界上的哪個國家，實際上只是一種使許多機器適應環境的方法。

　　260、世上有悖逆的勇士；他站在那里，看著所有改變了的和現存的廢墟和墳墓，回憶著所有深刻而遙遠的痛苦，看著所有重疊在一起的凝塊，認識所有的死者、生者、生者和生者。他識破了大自然的詭計；他必起來領人出來，或將造主所愛的人滅絕。

　　261、有一種繼續生存的本能，這種本能就是性欲。因為性欲要有性行為，因為性行為要發生苗族血統，繼續生活。所以食欲是保存自己，保存生命的現在；性是對后代的保留，對永恒生命的保留。吃也不邪惡，也不污穢。性交不為惡，也不為不潔。飲食的結果，是喂養自己，為自己的恩典；性交的結果，孩子的出生，當然不是對孩子的恩惠。前前后后，都對人生的漫漫長路，只有先后不同，分不清誰領受誰的恩典。

　　262、即使寫的是妖怪，孫悟空一個筋斗十萬八千里，豬八戒高老莊成婚，在人類社會不一定沒有人和他們的精神。

　　263、一場小病確是一件幸事。但有兩個要求：首先，它是一種輕微的疾病，而不是霍亂、腹瀉、淋巴腺鼠疫或腦膜炎之類的疾病；其次，手頭至少要有一些現金，這樣你就不會躺下一天，餓一天。其中之一的缺失就是俗人的優雅。

　　264、我在天堂不想要的，我不想去；我不喜歡的是下地獄，我不想去；我不想在你未來的金色世界里，我不想去。

　　265、一個愛讀書的年輕人可能會看那些不屬于他日常課程范圍的書，也就是說，那些不屬于他日常課程范圍的書，比如科學類的書。這樣，對于別人，無所謂，可以更深的理解。

　　266、仍然站在沙漠里，看著飛沙和石頭，快樂是大笑，悲傷的喊，憤怒是大喊大叫，即使沙子打粗，頭破，出血，不斷撫摸自己的血凝塊，覺得如果有一個模式，它不是一樣有趣的跟隨中國文士陪莎士比亞吃面包和黃油。

　　267、我要去，朋友。我要一個人去，不但沒有你，而且在黑暗中也沒有別的影子。只有我陷在黑暗里，整個世界都是我的。

　　268、用笑話來對付敵人，也是一種不錯的作戰方法，但要摸到，必須是對手的致命傷，否則，笑話只是笑話。

　　269、人生的道路是前進的，總是沿著一個無限的精神三角的斜坡向上走，沒有什么能阻擋他。

　　270、如果你想要一本完美的書，世界上可以讀到的書是無所畏懼的，如果你想要一個完美的人，世界也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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