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散文
在過去的年歲里。我的生活很沉重,壓抑。我常時而開心地在路上癡癡傻笑,時而不高興的淚流滿面。我常上課遲到,常拖著大大背包走在重復了一千遍的路上。
世界對我來說只是相同的風景。老師的關愛,歧視,滿意或者不滿都深深牽動我的神經。他們總覺得,我們是孩子,什么都不懂。我常常無人傾訴,即便傾訴了,得到的也往往不是感同身受的理解。我覺得,我生活在一片陰影之下。四周都下著雨,陰暗冰冷,處處是破碎的景色。在陰暗燈光下,同學也往往干著自己的事。她們同我無關,我同她們不是同個世界的人。這一點,我一直在心中反復強調,殊不知,卻敗給了自己。
我也曾想,我好寂寞。我也想有個人能夠陪伴我。陪著我一起看書,陪著我一起喝著茶一起吃著面包,一起討論我們感興趣的話題。我想有人牽牽我的手,能夠抱抱我,能夠輕輕摸我的頭,能夠分享所有快樂和痛苦,能夠告訴我世界還有我不曾知道的,色彩斑斕的一面。
可是,身邊的景象,往往使人失望。和我同齡的孩子,大多要么玩世不恭,夸大自己身邊的苦痛,而不曾好好爭取美好。要么就是樂趣不同。她們有她們的小資生活,我有我的平凡生活。曾經,在我眼里,她們那些刁鉆無聊的惡趣味。那種在背后無聊議論別人的話題很令人不恥厭煩。我曾想,我同他們不同。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在20歲這個年歲里。我遇到了一個讓我感到震撼的人。她比我大不了幾歲。而我卻覺得,我們的境界卻不是在同個水平。她就是我師傅。一個性格古怪,喜好喝酒,瘋瘋癲癲貪玩好鬧的女子。
初認識她時,她曾說:“徒弟,你只是個孩子。”
那時候,我還曾不屑地想。說別人是孩子的人自己才幼稚。可是,在今天,我才真正感受到她的魅力。她的色彩,真的很美,很精彩。
今天,我還在學校里庸人自擾。我上課沒遲到卻也不怎么開心,像往常一樣斤斤計較。因為今早,就有老師看到我很“老三”地同我打招呼。他那種輕蔑態度讓我很不舒服,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小屁孩。我還立馬聯想到:那老師還曾說我媽不過是小護士而已。于是我很懊惱,而我剛好也在為自己書看的不多,肆意下結論懊惱。一個叔叔說:“科普讀物只是大眾知識普及化。”這時,我真正清楚,要看懂哲學真正的內涵,是要看完一本本書,慢慢研究的,甚至親身研究經歷體會才可以得出的結論的。
于是自卑的我還是自罵。我總是用很糾結的語言罵自己,總罵自己沒用,又讓人討厭。我一直活在自己陰影里,一直不能抽身。當我麻木著,繼續自己批判著自己時,我時不時看看教室的日光燈,看看日光燈下的同學。他們在面色平靜地打著電腦。他們有的玩游戲,有的聊天,有的上QQ,表情樂呵呵的。而我卻像被蟲子啃過腐爛一樣,表面平靜,卻感覺世界離我那樣遠。我有一種剎那間被拖入陰影中的錯覺。在這世上,我格格不入,我不夠優秀,誰都比我強。
我很難受,我曾想拼命看書,卻總有人覺得我做的事沒有意義。其中,包括我媽媽。我母親是個很強大的女人。我從小崇拜著她,仰望著她。小時候的我甚至覺得她是那樣神圣,誰都比不上她。
一個事物,一但說到是,母親總會說到否。而我說到否,而母親總會說到是。而且說的面面俱到有條有理。我小時候說了太多是,于是母親常說否。從小到大,耳濡目染。別人說到是,我說到否,別人說到否,我說到是。唯一對于自己,我永遠是極端的否,要么是極端的是。
媽媽其實是為了我好。她希望我少讀書,讓腦子休息一下,可我還是在讀,并且感覺到了約束感。這種感覺從小到大都沒有,唯獨大學有。于是我很不爽。老師從來不聽學生講話,因為他們覺得學生太年輕了。他們往往沒聽過任何理由,進行任何辯解思考就說:“你不可能看懂哲學的,不要想太多。”
他們覺得,我很古怪,平時是我想太多了。他們是正常的,我是不正常的。這是我聽到這句話最明顯的感受。
于是,我感覺很痛苦。我甚至覺得:我自己做的,是不是都是錯的?與此同時,我自信的時候常覺得什么都不在話下,我消極的時候,覺得和世界格格不入。
下課,我心里很不開心,于是同師傅發了句:“獅虎,我很不開心。”
我的師傅叫夢魘單弦。清秀干練理性的女孩兒。曾聽說她智商很高,曾經抱有疑問,現在不再懷疑。曾經以為是智商問題,現在覺得她很有智慧。
她是這么給我留言的。
“對于老師,你所知道的,不需要同他們講。這樣他們便不會干涉你。”
經過多次期待和失望,我很贊同這句話。
其次,她說:“對于母親,多安慰安慰她,甚至可以騙騙她哄哄她。干自己想干的,想自己想想的。你快樂了,她慢慢也會轉變看法的。”
這句話,又在理。總是媽媽幫助我,而我很少幫助媽媽。
最后那一句話,卻震響了我大腦,我一直記得那句話。
師傅說:“要成為出色的俗人,你才有做天才的資格!”
母親他們一直希望我做個平平凡凡的人。我也想過和同學朋友玩在一起,甚至試著改變了性格。可是,喜歡我的依舊寥寥無幾。大部分同伴要么對我漠不關心,要么就覺得我是個枯燥乏味沒什么人情味的人。
在女生里面,我確實是個很無聊的人。當然斐哥,我師傅她們那幫QQ里一起奮斗寫文的伙伴除外。
今天下午,師傅給我看了一篇我高中曾看過的文章。
《一碗蕎麥面》
里面寫了熱心善良好客的老板和老板娘,堅忍溫和的母親,還有懂事刻苦的兩個孩子。
那篇文章,我看著看著,就哭了。
曾經我也曾看到過那篇文章,也曾想過,品過,卻沒今天這般深刻。
我突然發現,原來那溫和善良友好的情感也是離我那么近。
原來我一直在戳痛自己,卻還不及別人一句溫暖問候。
看了看四周,想了想平時生活。
我一直覺得在中國,每個人在乎關注的都是自己。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最棒的,卻從沒有真真切切為別人考慮。
我突然清楚,我該做成什么樣的人?也像他們一樣,孤傲的卻孤立著,讓四周環境冰冷如霜。還是滿懷著熱情,敞開心胸的,用溫暖關懷別人,讓人有活下去的力量?
我想作為后者。
作為后者的基礎是:你要堅強,你要堅忍,你要獨立撐起那一把把遮雨的傘。還有……你要成為一個俗人。
我的師傅,是個熱情的,待人真誠友好的好人。我很少對人有評價,因為我覺得我無法了解他們。可是,今天,師傅的語言深深感動,將滿含激動淚水的我指向了前方。
她在說,你看,前方很美。在那兒,你會遇到一個人。一個色彩斑斕的人。那個人比你更清楚世界,那個人比你有更多的知識。那個人或許也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物。
我向前望去,這才看到原來前方也是亮堂的,溫暖陽光在前方閃爍著。
于是,那一刻,我不再回頭張望……
從那一刻起,我決定:過了今天,正式開始了我俗人的生涯。也開始了我新的生活。拋棄昨天悲傷,我會長得更加筆挺,更加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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