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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存記憶中的那只老風箱散文
(一)封存記憶中的那只老風箱
每次在老家的鍋屋炒菜,看著鍋底那團旺旺的火光,便會想到小時候使用的那只風箱。置身老家,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與一個“老”字分不開,老人、老房、老井、老碾、老掛鐘……每一種都滲透著時光的沉淀,伴隨著成長的記憶,記錄著時代的變遷。
現如今,在農村偶爾會遇到爆米花的老頭兒,旁邊放著一個老風箱。每當有人來爆米花時,老頭兒就會把玉米或大米粒放進米花機里,然后扣緊蓋子,放到爐子上,開始“唿噠唿噠”地拉風箱。這個熟悉的老風箱,對于現在的城里的孩子們已經成為一個新鮮事物了,卻一下子打開了我記憶的閘門,讓我想起了當年拉風箱的難忘歲月。
風箱,也叫風掀、風匣,相當于今天的鼓風機,是過去農村家庭中普通但不可或缺的炊事用具。在沂蒙山老家的六七十年代,風箱立在各家各戶鍋屋的灶臺邊,風箱是一天三頓飯都離不開的物件。那時候,在每個清晨或傍晚的村頭巷尾,總能聽到風箱“唿噠唿噠”的聲音,童年的夢總是在風箱聲中醒來,它和著雞鳴狗叫、伴著孩童笑鬧的喧嘩,大人們的腳步聲、說話聲,那動聽的風箱聲和裊裊升起的炊煙,繪就了一幅極具農村特色的風景畫。
風箱的制作原理并不復雜,它用木頭制成,長方體,內空,由一活塞和兩根木條連接在手柄上。說句通俗一點的,風箱就是做飯時用的“鼓風機”,莊稼人生火做飯、燒水全靠這風箱催火,那風兒夠大,吹的火夠勁的燒兒。
我小的時候,哥哥姐姐每天放學回到家會幫著母親做飯,他們就幫著拉風箱,我因為年齡小,只有站在一邊看的份。再后來,當我有力氣拉動風箱時,風箱已經不再受寵受了,F在想來,拉風箱用的是巧勁,長拉短放、快拉慢推,才能使火苗勻稱而又不費柴。同時,要根據所做飯菜的不同,變化拉風箱的快慢和力度。炒菜需要急火,風箱就要快拉;熬飯或煮粥,開鍋之前要用急火,開鍋之后需要文火慢熬,拉風箱就要先快后慢;而最考驗拉風箱功力的是烙大餅,要細拉慢拽,父母掌握的比較到位,想來這也是一道農村做飯的技術活。
母親做飯時,我多半在一邊玩耍,看到鍋底的那團紅紅的火兒,心里有一種踏實和溫馨的感覺。鍋里的水哧哧作響,灶堂內火苗舔著鍋底發(fā)出“噼噼啪啪”的歡快聲,燃料自然是莊稼秸稈,比如,麥秸、玉米稈、玉米瓤,豆稈、棉柴以及樹葉等。不久,鍋里的水沸騰了,整個鍋屋里熱氣氤氳,如果是做一道可口的飯菜,那濃濃的香氣隨著繚繞的炊煙向外擴散。
說到風箱,還有一句民間歇后語:“老鼠鉆到風箱里——兩頭受氣”,現如今的中小學生多半是不知道風箱的,多半會一臉的茫然,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的孩子,誰見過風箱?“老鼠鉆到風箱里”的情況,我是親眼見過的,小老鼠不小心鉆到了風箱里,因為出不來,當推拉風箱時,老鼠在風箱里只有挨夾的份了。
光陰轉瞬即逝,現在的農村已難覓風箱的蹤影,父母在老家也早已用上了液化氣,只是偶爾會使用一下地鍋炒菜做飯,但是風箱已經再也找不到了蹤跡。我想,多年后,怕是讓人想也想不起來了。
風箱遠離了人們,故鄉(xiāng)暖暖的炊煙和親切的風箱聲卻沒有走遠。當年我家的那只風箱已經封存在了我的記憶里,但是那只老風箱發(fā)出的“唿噠唿噠”的聲音,仿佛一首耳熟能詳的老歌在我的心底回響,彈撥著我的記憶之弦,伴我鏗鏘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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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誕節(jié)的鐘聲似乎馬上要在耳邊響起,這讓我不由地想起老家的那座老鐘。每次回老家,正屋北墻上掛著的老掛鐘總能發(fā)出清脆的聲音,準確的告訴我整點和半點的到來,作為我的老朋友,又像在和我打招呼。
說起老家的這座老掛鐘,不由得讓我會想到那久遠的歲月。我很小的時候家里是沒有鐘表的,手表更是遙不可及的物件,平時的生活時間是靠經驗來掌握的,對于我來說,只有看太陽的高度和天氣的變化來揣摩了,不得不說這是當時農村一種別樣的生活方式。
我剛開始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因為沒有鐘表,自然只好估計時候提前出門,每天早上經過同村表弟家時,都是結伴而行,表弟是我的同班同學,他的家就在學校附近,我們每次都是早早的到校。表叔在縣城上班,他的家庭條件是比較好的,家里已經有了一座漂亮的掛鐘,懸掛在白色的墻壁上,尤為好看,尤其是聽到那響亮的“當當”的打點鐘聲,我是羨慕極了,當時心想,什么時候我家也能買一座呢?
我家終于擁有鐘表,應該得益于我小學一年級的一段經歷。當時,我上小學一年級不到三個月,天氣就已經入冬了,應該和現在的時間差不多,但是農村的冬天顯然比城市寒冷一點。有一天凌晨,天還沒有亮,我認為快到上學的時間了,就起床上學,父母也拿不準時間,只好由著我。去喊表弟上學時得知還早,他們讓我回家再睡會。生怕晚點的我,自然不會回家,而是選擇了一個人站在未開校門的大門口等待。學校門前有一條寬廣的河,校門口并沒有任何遮擋的東西,風吹得特別來勁。一個人在凌晨的寒風中耐心守候了足有一個小時,可想而之,我當時在原地哆嗦的樣子,尤其對于一個孩子來說,手腳是耐不住寒的,這一段往事一直時常浮現。窮人家的孩子受磨練,或許正是小時候的經歷和諸多考驗,讓我學會了堅持,懂得了努力。
當時我心里一直納悶,我的家庭境況在村里雖不富裕但并不貧困,為何一直沒有買起鐘表呢。后來我才得知其中的原因。我的母親是姥姥家8個孩子中的大姐,幾個舅舅當時有的要上學,有的要蓋房子,有的要結婚,責任的重擔自然就落到了我母親的身上。我的父母親把親情看得很重,盡可能地把家里的收入貼補給了幾個舅舅。
有了我這一段起早挨凍的深刻經歷,父母親就商量買一個掛座,解決我上學遇到的時間問題。本村是買不到掛鐘的,父親分別探詢多個商店才得知,老家鄉(xiāng)鎮(zhèn)駐地的掛鐘品種并不多,最多樣式的是隔壁村莊的大吳皇路村供銷社。買掛鐘的時候,母親專門帶上我,母親選了一個淺紅色木質外殼的機械掛鐘,掛鐘有一扇門,上面有塊方形玻璃,能看見里面的鐘擺。母親試著上了弦,鐘擺自然搖擺,每擺一次,秒針的齒輪就發(fā)出“咔嗒”一聲響,不亞于現在的流行音樂好聽。這樣一個掛鐘價值58元錢,母親即高興也心疼,58元錢對于一個農村家庭來說,當時不少于三個月的家庭收入,買了這個大件,帶回家的時候,我心底的喜悅比現在擁有一輛漂亮的汽車更加鮮明。
母親說,紅色外表的掛鐘喜慶,有好運。母親有時會講我抽紅簽的故事,我一歲的時候遇到一位到村里抽簽算命的先生,我抽到了紅簽,算命先生說這個孩子長大了會有出息,現在母親每每提到抽簽的事,我都不會反駁,因為我分明看到母親滄桑的臉上顯露出一份對兒子成長的自豪和對現在生活的滿足。
有了掛鐘的相伴,每天清晨它洪亮的鐘聲伴我起床上學,夜晚它有節(jié)奏的滴答聲伴我靜靜的入眠。清脆聲的掛鐘一周就得上一次弦,不然它就會停滯不前。掛鐘陪伴我順利的度過了小學,走過一段段人生的路途,讓我成為“時間”的主人。光陰似箭,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一起上小學的表弟早已在北京安家生子,我們每每提及此事都會滿足于現在的幸福生活。
現在掛鐘的樣子已經有了變化,有些地方已經退色和生銹,我們全家卻從未有過讓它退休的念頭,對它情有獨鐘。因為,它還是那樣堅強的生活,生命力愈發(fā)的旺盛,指針運行依然很準,整點報時的鐘聲更是清脆悅耳,還會有一陣陣回音,好聽極了。且看著那一針針的走動,時光隨著一點點消逝,好像它的生命里蘊含著一種催人奮進的精神,讓我們珍惜時間、珍愛生命。
我想,沒有了壓力和動力,掛鐘也會失去前進的勁頭。這就是如同人生,只要我們心中充滿希望,積極進取,堅定正確的方向,并為之付出不懈的努力,就會感悟到生活的美麗和生命的真諦。
莊子云曰: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不老掛鐘的三個指針重復轉動不斷印證著人生的軌跡。我想,尊重時間,應該把溫暖和關愛充盈家里的每個角落;尊重時間,應該把友誼傳遞給知心的朋友;尊重時間,應該讓自己遨游在知識的海洋;尊重時間,應該傳遞溫情奉獻愛心。
以鐘為友,人生會愈加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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