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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舒婷詩歌的情感
作為朦朧詩派和當代詩壇的代表性人物,舒婷敏感而鮮明地記錄了處于文化轉型期中國大陸女性最內在的精神流向,從關心個人命運、個體的價值出發,上升到對他人、對民族命運的關切,完成了一個現代女性從自身解讀、兩性之愛到對祖國之情、對社會責任的思考和探索。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分析舒婷詩歌的情感,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真摯而堅定的愛情態度
愛情是每個女人出于天性本能的追求,更是作為一個女人的自我肯定,自我完成的一種生命實現方式。舒婷在詩歌中就寫下了她們在這一過程中獨特的生命體驗。
《無題》有初戀的甜蜜和心跳:“我探出陽臺,日光/ 我急急跑下,在你面前停住/你怕嗎?/是的,我怕/ 但我不告訴你為什么/是的,我快樂/ 但我不告訴你為什么/是的,愛著/但我不告訴你他是誰”。[1]初戀少女的青澀與嬌羞像是撥開了烏云密布的天空,一米陽光輕柔地灑落下來,使人頓覺溫暖。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舒婷也寫離別的無奈和憂傷,如《雨別》寫到:“我真想摔開車門,向你奔去/ 在你的寬肩上失聲痛哭/我忍不住,我真忍不住 /我真想拉起你的手,逃向初晴的天空和田野/不畏縮也不回顧/我真想集全部柔情/以一個無法申訴的眼神/ 使你終于醒悟/ 我真想,真想。”[2]我的憂傷此時此刻想不夠,說不出。多么深切的離愁,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欲說還休。在《惠安女子》中人們只看到惠安女“優美地站在海天之間”的身影,而忽略了她的裸足“所踩過的堿灘和礁石/于是/在封面和插圖中/你成為風景成為傳奇。”[3]詩人透過表象看到了美麗后面的憂傷和苦澀的命運,揭示了在社會歷史的大背景下,女性真實生存狀態。她是如此關注女性的個體生命和價值,以一顆女人心體貼著天下所有的女人,為她們喚回一個個生動豐富的靈魂,獨立不羈的生命。
舒婷詩歌也表達了女性強烈的對愛情的意識和獨特的思維。女性和男性都應該有自己的獨立人格,在社會生活中發揮各自不同的作用,而一味的認同男性所付出的,無視女性與男性分工的差異,忽略女性的努力,這是違反人性的.不合人情的。她堅決否定了一直被世俗奉為定律的愛情,一種是攀結高枝,依附于一個足以讓自己炫耀、讓旁人艷羨的人,利用對方的榮耀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一種是在愛情中完全喪失自我,一廂情愿只知道付出,癡迷沉溺而不能自拔。詩人否定從一而終的封建節烈觀,她曾為錯過了“無數次春江月明”的神女而惋嘆,發出了“與其在懸崖上展覽千年/不如在愛人肩頭痛哭一晚”[4]的呼喚,表白與其作為封建禮教與男權的祭品而為人禮贊,不如做一個享有真實的生命體驗的人。這是女性基于生命本真的呼喚,現代女性意識得以充分的張揚。
體貼而明哲的友情關懷
友情的主題,在舒婷詩中是又一個反復吟詠的旋律。舒婷曾說:“我通過我自己深深意識到,今天,人們迫切需要尊重、信任和溫暖。我愿意盡可能用詩來表現我對人的一種關懷。我相信:人和人是能夠互相理解的,因為通往心靈的道路總可以找到。”在她的創作中,以愛的胸襟寬容多難的世界,以愛的溫暖撫慰坎坷的人生,她以友愛的角度抒發創作,彌漫著真誠的友愛和關懷之情。可以說,她的詩是愛的呼聲,她架起了一座通往人的心靈的愛的橋梁。
她分外珍惜生活中的感情與友誼,就像一個善解人意的知心姐姐,輕聲地提醒友人:“幾時你不再劃地白獄/心便同世界一樣豐富寬廣”,勸說朋友不要讓憂傷擊垮即將揚起的風帆,表示“我愿是那順帆的風/伴你浪跡四方”(《春夜》)[5]。她用詩句詮譯了友誼的真諦,并在女性的溫柔、體貼中注入了一種豪邁與剛強:“只要你那只圓號突然沉寂/要求著和聲/我就回來/在你肩旁平靜地說/兄弟,我在這兒”(《兄弟,我在這兒》)。[6]她和朋友相互勉勵,相互鼓舞,給朋友以斗爭的勇氣和信心:“答應我/不要流淚/假如你感到孤單/請到窗口來和我會面/相視傷心的笑顏/交換斗爭與歡樂的詩篇”(《小窗之歌》)。
舒婷的詩歌還以優美人情和人性的力量打動人,她致與友人的詩歌,感情真摯動人,流淌著女性柔美的情懷。相對于其他朦朧詩人,舒婷女性特征更顯突出,她總是微笑著,帶著恬靜柔美的氣息。
濃郁而真摯的母女親情
母親形象,是各種創作中恒古不衰的主題。舒婷也不例外,在這個情感角度她賦予了母親形象更加豐厚的內涵,為我們塑造出了一個豐滿、偉大的母親形象。
你蒼白的指尖理著我的雙翼,/我禁不住像兒時一樣/緊緊拉住你的衣襟。呵,母親,/為了留住你漸漸隱去的身影,/雖然晨曦已把夢剪成煙縷,/我還是久久不敢睜開眼睛《呵,母親》你黯然神傷的琴聲/已從我夢中的淚弦/遠逝/你臨熄滅的微笑/猶如最后一張葉子/在我霧蒙蒙的枝頭/顫抖不已。――《讀給媽媽聽的詩》
舒婷在詩歌中如此的抒發她對母親真摯的情感,是和她的個人經歷分不開的。她從小生活在一個單親家庭,所以她和母親的感情也是非常濃郁而深厚的。舒婷的母親可謂是才藝雙全,感情豐富細膩而性格又帶些纖弱。她極力保護兒女,盡量不讓他們受到風雨的摧殘。母親這種既柔弱又堅強的性格,深深地影響了舒婷,使她有了一種獨特的生活體驗。所以舒婷的詩歌中抒發的總是一個渴望得到慰藉和理解,也善于慰藉和理解別人的、溫柔且剛強的女性形象,這多半應歸功于她的母親吧。
深沉而又強烈的愛國情懷
舒婷是一個具有深沉人文關懷的詩人。唯其如此,她的詩中洋溢著熱烈的向往,熔鑄著堅定的信念。她那樣癡情那樣深切的關注著祖國及民族的命運。她頑強和堅韌的斗爭精神到現在都能震撼到我們的心靈。
舒婷強烈的愛國情懷,體現在她諸多的詩作中。《祖國啊我親愛的祖國》已經是世所公認的這方面的代表作,詩中一連串的獨具創意的表達意象,構成了詩歌豐富的內涵,細致全面地表現了作者對祖國復雜深刻的情感。“破舊的老水車”、“熏黑的礦燈”、“干癟的稻穗”、“失修的路基”、“淤灘上的駁船”構成了苦難祖國的意象,表達了作者的深深的悲憫情感。而“簇新的理想”、“古蓮的胚芽”、“掛著眼淚的笑窩”、“雪白的起跑線”、“緋紅的黎明”等則為祖國的未來描繪了明麗的希望,表達了作者對祖國的美好未來的希冀。在詩的最后,作者寫到:“我是你十億分之一/是你九百六十萬平方的總和/你以傷痕累累的乳房/喂養了/迷惘的我,深思的我,沸騰的我/那就從我的血肉之軀上/去取得/你的富饒,你的榮光,你的自由”。[9]作者化小我為大我,將自己自覺且深刻的融入在祖國的大整體中。在祖國這個大背景下,作者的使命感得到了極大地加強。
總之,舒婷的詩作充滿了女性的夢想和溫馨,又有著對于傳統的叛離性思維,帶有強烈的女性責任意識和時代色彩。她以獨特的情感角度創作,在女性的溫柔關愛中滲透著明哲與堅韌,在憂郁的氛圍中滲透著人的尊嚴感和深沉的使命感,傳達了女性的覺醒以及女性對平等獨立價值觀的認知,同時也表達了新時期女性對于社會責任意識的承擔。使得舒婷成為當代文壇獨特的“這一位”,其獨具魅力的優秀詩篇也將成為中國女性文學的典范。
拓展:舒婷的簡介及她的詩歌藝術風格
1、生平:
舒婷,原名龔佩瑜,1952年6月6日生,福建泉州人,當代女詩人。1971年開始寫詩,1979年開始發表詩歌。《福建文學》圍繞她的詩作展開關于“朦朧詩”的討論,當時爭議很大,影響頗廣。1980年到福建省文聯創作室工作。現為中國作家協會福建分會理事。主要作品有:詩集《雙桅船》(獲全國優秀新詩二等獎)、《舒婷顧城抒情詩選》。她的《祖國啊,我親愛的祖國》獲1979~1980年全國青年優秀詩歌獎。
2、舒婷詩歌的藝術風格:
舒婷擅長表現人的情感的曲折和復雜性。她抒發的情感,常常不是單一的。其中,包含著因時代、社會和個人生活等影響、制約而產生的多種復雜因素的糾結。這種感情沖突,有時表現為理想的執著追求與實現的艱難之間的矛盾;有時表現為意識到的歷史責任與是否有力量承擔的矛盾;有時則表現為“自我”二重性的沖突。《中秋夜》中,詩中講話人堅定表示:“道路已經選擇,/沒有薔薇花,/并不曾后悔過。”歷史責任感排除了對“花朝月夕”的流連和眷戀。然而,感情和心理上的矛盾并沒有消失,以至靠這種理性的自覺,也難以抑制:“要有堅實的肩膀,/能靠上疲倦的頭;/需要有一雙手,/來支持最沉重的時刻。/盡管明白,/生命應當完全獻出去,/留多少給自己/就有多少憂愁。”不過,她的復雜的心理矛盾所產生的憂傷,是明亮的憂傷。這是由于這種情感,是建立在“人類善良天性”的信任上,是為“理想的太陽”所照耀的。
舒婷的詩歌藝術,有一個變化過程:從感情直接傾瀉,到逐漸重視用具體詩歌意象,來凝定激蕩奔流的情感。她早期的詩,表達上缺乏節制,有些比喻,有些形象,也有陳舊感。但在捕捉、傳達曲折、變化的情感的細微之處上,卻充分表現了她的敏感和細致。她常常運用假設、讓步、轉折的句式,來凸現這種感情的復雜。八十年代以后,在詩的凝練、意象的獨創性和豐富的內涵等方面的追求上,都取得明顯的成績。在《惠安女子》、《神女峰》等詩中,更純熟地表現了從客觀生活中提煉詩歌意象的方法,并繼續運用她的以特殊句式表達復雜感情的手段,使她的詩中獨有的既憂傷痛苦,又美麗光輝,同時也有些許沉思的激情,得到更有含蓄性的展現。
舒婷長于自我情感律動的內省、在把捉復雜細致的情感體驗方面特別表現出女性獨有的敏感。情感的復雜、豐富性常常通過假設、讓步等特殊句式表現得曲折盡致。舒婷又能在一些常常被人們漠視的常規現象中發現尖銳深刻的詩化哲理(《神女峰》、《惠安女子》),并把這種發現寫得既富有思辯力量,又楚楚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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