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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羔羊》賞析
在日常生活或是工作學習中,大家都看到過許多經典的古詩吧,古詩可分為古體詩和近體詩兩類。古詩的類型有很多,你都知道嗎?以下是小編收集整理的詩經《羔羊》賞析,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羔羊
詩經
羔羊之皮,素絲五紽。
退食自公,委蛇委蛇。
羔羊之革,素絲五緎。
委蛇委蛇,自公退食。
羔羊之縫,素絲五總。
委蛇委蛇,退食自公。
注釋:
1、紽:絲結,絲鈕
2、蛇:委蛇:大搖大擺洋洋自得
3、緎:同紽
4、總:紐結
譯文:
羔羊皮襖蓬松松,白色絲帶作鈕扣。
退出公府吃飯去,搖搖擺擺好自得。
羔羊皮襖毛絨絨,白色絲帶作鈕扣。
洋洋自得出公府,回到家里吃飯去。
羔羊皮襖熱烘烘,白色絲帶作鈕扣。
洋洋自得出公府,回到家里吃飯去。
賞析1
這首清代以前學者皆以為是贊美在位者的,所贊美的內容,或說是純正之德,如薛漢《韓詩薛君章句》:“詩人賢仕為大夫者,言其德能稱,有潔白之性,屈柔之行,進退有度數也。”或說是節儉正直,如朱熹《詩集傳》:“南國化文王之政,在位皆節儉正直,故詩人美衣服有常,而從容自得如此也。”其說大多牽強不可信。確如方玉潤所批評的“固大可笑”、“附會無理”(《詩經原始》)。縱觀以“美”立說者,唯有姚際恒之說稍可通,其說謂“詩人適見其服羔裘而退食,即其服飾步履之間以嘆美之。而大夫之賢不益一字,自可于言外想見。此風人之妙致也”(《詩經通論》)。“于言外想見”是本詩的主要表現特點,故錄以參考。首倡剌詩說的,我所見之《詩經》著作,以清人牟庭《詩切》最早,他說:“《羔羊》,刺餼廩(膳食待遇)儉薄也。”今人詩說仍是美、刺并存,比較而言,筆者以為“刺”稍近詩意,但與牟氏所言“刺”的內容恰相反,詩人所刺者乃大夫無所事事、無所作為,與《魏風-伐檀》所刺之“素餐”(白吃飯)相似。
對這首詩表現特點的理解,姚際恒之說是可取的,不過要反美為剌,即是說,全詩不用一個譏刺的詞,更沒有斥責之語,詩人只是冷靜而客觀地抉取大夫日常生活中習見的一個小片斷,不動聲色用粗線條寫真。先映入詩人眼簾的是那官員的服飾——用白絲線鑲邊的羔裘。毛傳說“大夫羔裘以居”,故依其穿戴無疑是位大夫。頭兩句從視覺來寫,暗示其人的身份,第三句是所見也是所想,按常規大夫退朝用公膳,故詩人見其人吃飽喝足由公門出來,便猜想其是“退食自公”。《左傳-襄公二十八年》:“公膳,日雙雞。”杜預注:“謂公家供卿大夫之常膳。”這與當時民眾的生活水準相對照,無疑天上地下之別,《孟子-梁惠王上》中孟子闡述的符合王道的理想社會,在豐收年成,也才是“七十者可以食肉矣”,而大夫公膳常例竟是“日雙雞”,何等奢侈!詩人雖然沒有明言“食”是什么,以春秋襄公時代的公膳例之,大約相差無幾。詩人生活在同時代,一見其人“退食自公”必然有所觸動,想得很多,也許路有餓殍的慘象浮現在他眼前。正因為如此,所以厭惡之情不覺油然而生,“委蛇委蛇”詩句涌出筆端。這第四句“美中寓刺”,可謂點睛之筆,使其人仿佛活動起來:你看他,慢條斯理,搖搖擺擺,多么逍遙愜意。把這幅貌似悠閑的神態,放在“退食自公” 這個特定的場合下,便不免顯出滑稽可笑又丑陋可憎了,言外詩人的挖苦嘲弄可以想見:這個自命不凡的家伙,實則是個白吃飯的寄生蟲!三章詩重復這個意思,回環詠嘆,加深了譏刺意味。各章三、四兩句,上下前后顛倒往復,清陳繼揆《讀詩臆補》曾評為:“隨意變化,妙絕奇絕。”妙絕奇絕。”
賞析2
漢儒對《羔羊》篇的解釋主要有毛齊魯韓四家,其中毛詩的解釋來自《毛詩正義》,而齊魯韓三家詩幾乎都已亡佚。 現依據王先謙之說,取其書《詩三家義集疏》中認定的齊魯韓三家詩說觀點。在《羔羊》篇中,“羔羊”、“素絲”、“退食”、“委蛇”四詞是該詩的關鍵詞,其中“羔羊”是主旨的代表,故理解漢儒對《羔羊》篇的解釋,應先從后三詞開始,再分析“羔羊”所代表的主旨。
“素絲”。在《詩三家義集疏》的資料中,齊氏認為“素絲”指“君子朝服”;韓氏則認為素喻絜白,絲喻屈柔;注魯詩的谷永注“素”為“行絜”,王逸注為“皎潔之行”;毛氏注為“白也”。《詩三家義集疏》總結為:“薛以性言,謂其心之精白,谷王以行言, 美其行之潔清也。‘絲喻屈柔’者,屈柔以行言,立德尚剛而處事貴忍,故屈柔亦為美德。 ”; 可見,齊氏是從“素絲”作為社會服裝的角度進行分析以確定身份地位為大臣,而其余諸家則抓住其本身“白”與“柔”之特性,認為“素絲”是用來贊美大臣之高潔、謙忍。
“退食”。 王先謙先生梳理齊魯韓三家詩注,認為“‘退食自公’者,自公朝退而就食,非謂退歸私家。 永疏‘私門不開’,正釋‘公’之義。卿大夫入朝治事,公膳于朝,不遑家食,故私門為之不開也。 ”; 而《毛詩正義》中先列鄭玄箋,云退食意謂減膳。再引孔穎達正義釋“減膳”之意:“減膳食者,大夫常膳日特豚,朔月少牢,今為節儉減之也。 ”后引王肅、孫毓“減膳”論“減膳”為合理合制之舉。故從身份屬性上來講,兩種解釋都將對象定義為朝堂之臣,非宦官等類屬。 從特征屬性來看,則知此人尊制守法,依朝廷之律,依傳統之令,非標新立異或先斬后奏之人,可謂是遵從、執行制度法令的模范,是朝廷形象的代言。
“委蛇”。 毛氏注曰:“委蛇,行可從跡也。 ”又言:“既外服羔羊之裘,內有羔羊之德,故退朝而食,從公門入私門,布德施行,皆委蛇然,動而有法,可使人蹤跡而效之。 言其行服相稱,內外得宜。 ”鄭玄箋云:“從于公,謂正直順于事也。委蛇,委曲自得之貌,節儉而順,心志定,故可自得也。 ”; 韓氏注為:“逶迤,公正貌。 ”; 二者看似不同,實則互補。 恰如陳啟源所云:“毛‘委蛇’傳以為‘行可跡蹤’,韓‘逶迤’訓作‘公正貌’,兩意義正相成,為其公正無私,故舉動光明,始終如一,可從跡仿效,即毛序所謂正直也。 ”; 可知所美大臣之言行,首先是公正無私的,非弄權之人。 其次,該人言行有跡可循,則可使人仿跡模仿,謂其人有影響力,是值得他人對其進行贊美乃至宣揚的。
“羔羊”為此詩篇之題,也是該詩主旨的代表,因而應以“羔羊”為核心來分析該詩主旨。 《毛詩正義》:“《羔羊》,《鵲巢》之功致也。召南之國,化文王之政,在位皆節儉正直,德如羔羊也。 ”后注:“《鵲巢》之君,積行累功,以致此《羔羊》之化,在位卿大夫競相切化,皆如此《羔羊》之人。 ” 《詩三家義集疏》:齊說曰:“羔羊皮革,君子朝服。輔政扶德,以合萬國。 ”韓說曰:“詩人賢仕為大夫者,言其德能稱,有絜白之性,屈柔之行,進退有度數也。” 據此可知,該詩的主旨是贊美有德行之君子, 不同在與有的學者認為是在贊美召南大夫,而當時其他的學者認為是美召公, 毛氏則只說 “在位卿大夫”。實際上,召公于周朝亦是在朝之臣,故綜合來看,可將《羔羊》一詩的主旨定為贊美有德之大臣。
創作背景
相傳中國周代設有采詩之官,每年春天,搖著木鐸深入民間收集民間歌謠,把能夠反映人民歡樂疾苦的作品,整理后交給太師(負責音樂之官)譜曲,演唱給天子聽,作為施政的參考。而這首《羔羊》就是一首反映當時在位官員與老百姓和諧相處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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