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蒹葭鑒賞1500字
《詩經·蒹葭》出自《詩經·秦風》,是一首懷人古體詩。詩中的“伊人”是詩人愛慕、懷念和追求的對象。下面小編收集了詩經蒹葭鑒賞,供大家參考。
篇一:詩經蒹葭鑒賞
《蒹葭》是一首意境美好,千古流傳的詩歌。這首詩篇幅簡短,卻意味深長,具有很高的審美價值和永恒的藝術魅力,歷來備受人們的贊賞。近代學者王國維在《人間詞話》里就說:“《詩蒹葭》一篇,最得風人深致。”臺灣著名小說家瓊瑤曾根據這首詩的意境創作了言情小說《在水一方》和同名電視劇的主題歌詞。《蒹葭》選自《詩經國風秦風》,大約是2500年以前產生在秦地的一首民歌。先簡單介紹一下《詩經》,《詩經》是我國第一部詩歌總集,共收入自西周初年至春秋中葉大約五百年的詩歌共三百零五篇,又稱“詩三百”。我們談到《詩經》,就少不了要提到詩經六義。詩經六義指風、雅、頌、賦、比、興。其中風、雅、頌是詩的不同體制,賦、比、興是詩的不同表現手法。《詩經》共分風、雅、頌三個部分(包括十五國風、大雅、小雅、周頌、魯頌、商頌)。風多是各地民歌,雅是西周王城區域朝會宴飲所用詩歌,頌多為宗廟祭祀的舞曲歌辭。《蒹葭》屬于秦風。周孝王時,秦之先祖非子受封于秦谷(今甘肅天水)。平王東遷時,秦襄公因出兵護送有功,又得到了岐山以西的大片封地。后來秦逐漸東徙,都于雍(今陜西興平)。秦地包括現在陜西關中到甘肅東南部一帶。秦風共十篇,大都是東周時代這個區域的民歌。
對這首懷人詩,眾說紛紜。大多數人認為詩人在思念戀人,詩的主旨是寫愛情;也有人說是詩人借懷友諷刺秦襄公不能禮賢下士,致使賢士隱居、不肯出來做官;也有人說詩人就是隱士,此詩乃明志之作。我們細細品味,詩中并未明確顯示男女戀情,況且“伊人”是男是女也難判定。說它是諷刺詩則更無根據。因此,我們只把“伊人”視為詩人所敬仰和熱愛的人,至于是男是女,且不論及。歷來的文人墨客也更愿意把它看作是一首情詩,如果把詩中的“伊人”認定為情人、戀人,那么,這首詩就是表現了抒情主人公對美好愛情的執著追求和追求不得的惆悵心情。精神是可貴的,感情是真摯的,但結果是渺茫的,處境是可悲的。此首詩詞還有一種含蓄之美,詩人并未直接寫到自己如何想念伊人,卻很巧妙的將自己尋找的焦急心情表露無疑,間接的將自己可見而不可求,剪不斷,理還亂的愁腸寸斷,無限悵惘的苦澀刻畫的淋漓盡致。
而《蒹葭》的意境也非常美,朦朦朧朧,讓人心生向往。詩人追尋戀人如夢如幻、如癡如醉的清與秋晨霧靄、煙水迷離的景的結合,詩人的急切追求與連任可望不可及的結合,詩人追求無著的.惆悵失意與蕭瑟秋景的結合,伊人高潔、富有魅力與兼葭露白、球水澄明的結合都可謂配合得天衣無縫,讓人回味無窮。那生長在河邊的茂密蘆葦,顏色蒼青,那晶瑩透亮的露水珠已凝結成白刷刷的濃霜,那微微的秋風送著襲人的涼意,那茫茫的秋水泛起浸人的寒氣。在這一蒼涼幽緲的深秋清晨的特定時空里,詩人時而靜立,時而徘徊,時而翹首眺望,時而蹙眉沉思。他那神情焦灼、心緒不寧的情狀,不時地顯現于我們眼前,原來他是在思慕追尋著一個友人。《蒹葭》之所以成為千古絕唱,也就在于它創造了情與景互相生發、滲透并融合無間的美妙神奇的詩歌意境,而這符合我們民族對詩歌基本的審美理想和審美情趣。
從《蒹葭》的藝術手法上看,詩的每章開頭都采用了賦中見興的筆法。通過對眼前真景的描寫與贊嘆,繪畫出一個空靈縹緲的意境,籠罩全篇。詩人抓住秋色獨有的特征,不惜用濃墨重彩反復進行描繪、渲染深秋空寂悲涼的氛圍,以抒寫詩人悵然若失而又熱烈企慕友人的心境。它最大的特點是也意境朦朧、含蘊不盡和寓情于景、情景交融。“伊人”究竟是什么人,沒有具體所指,甚至是男是女都無從確認,飄忽不定,似近而遠;再加上“宛”字的妙用,使詩的意境顯得空靈朦朧,引人遐想。每章開頭都是寫景,通過蒼涼凄迷的環境對主人公尋覓無所得的憂傷凄婉的心境起到了很好的襯托作用,達到了情景交融的藝術境界。另外,詩歌采取重章疊句的形式,反復詠嘆,層層推進,步步深化,達到了反復抒情的目的。在當時那樣的社會條件下,能寫出這樣的千古絕唱,實在很讓人驚贊。
而這首著名的詩詞對后世也有很深的影響,其中賦中見興、以景托情的寫法被后世一直傳用,其句法的四言(也有二、三、五、六、七、八言)為主,也同時啟發了后來的漢賦、樂府、唐詩、宋詞、元曲等文學形式的出現。總而言之,無論在思想內容或藝術技巧方面,詩經都是開創歷代文體的先河,而《蒹葭》作為詩經的代表作,更是經典中的經典,膾炙人口。
篇二:詩經蒹葭鑒賞
《蒹葭》是秦國的民歌,這是一首愛情詩,寫在戀愛中一個癡情人的心理和感受,十分真實、曲折、動人。“蒹葭”是荻葦、蘆葦的合稱,皆水邊所生。“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描寫了一幅秋葦蒼蒼、白露茫茫、寒霜濃重的清涼景色,暗襯出主人公身當此時此景的心情。“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朱熹《詩集傳》:“伊人,猶彼人也。”在此處指主人公朝思暮想的意中人。眼前本來是秋景寂寂,秋水漫漫,什么也沒有,可由于牽腸掛肚的思念,他似乎遙遙望見意中人就在水的那一邊,于是想去追尋她,以期歡聚。“遡洄從之,道阻且長”,主人公沿著河岸向上游走,去尋求意中人的蹤跡,但道路上障礙很多,很難走,且又迂曲遙遠。“遡游從之,宛在水中央”那就從水路游著去尋找她嗎,但不論主人公怎么游,總到不了她的身邊,她仿佛就永遠在水中央,可望而不可即。這幾句寫的是主人公的幻覺,眼前總是浮動著一個迷離的人影,似真不真,似假不假,不管是陸行,還是水游,總無法接近她,仿佛在繞著圓心轉圈子。因而他兀自在水邊徘徊往復,神魂不安。這顯然勾勒的是一幅朦朧的意境,描寫的是一種癡迷的心情,使整個詩篇蒙上了一片迷惘與感傷的情調。下面兩章只換少許字詞,反復詠唱。“未晞”,未干。“湄”水草交接之處,也就是岸邊。“躋”,升高。“右”,迂曲。“坻”和“沚”是指水中的高地和小渚。
這首詩三章都用秋水岸邊凄清的秋景起興,所謂“蒹葭蒼蒼,白露為霜”,“蒹葭凄凄,白露未晞”,“蒹葭采采,白露未已”,刻劃的是一片水鄉清秋的景色,既明寫了主人公此時所見的客觀景色,又暗寓了他此時的.心情和感受,與詩人困于愁思苦想之中的凄惋心境是相一致的。換過來說,詩人的凄惋的心境,也正是借這樣一幅秋涼之景得到渲染烘托,得到形象具體的表現。王夫之《姜齋詩話》說:“關情者景,自與情相為珀芥也。情景雖有在心在物之分。而景生情,情生景,哀樂之觸,榮悴之迎,互藏其宅”,這首詩就是把暮秋特有的景色與人物委婉惆悵的相思感情交鑄在一起,從而渲染了全詩的氣氛,創造的一個撲朔迷、情景交融的意境。另外,《蒹葭》一詩,又是把實情實景與想象幻想結合在一志,用虛實互相生發的手法,借助意象的模糊性和朦朧性,來加強抒情寫物的感染力的。“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這是他第一次的幻覺,明明看見對岸有個人影,可是怎么走也走不到她的身邊。“宛在水中央”,這是他第二次的幻覺,忽然覺得所愛的人又出現在前面流水環繞小島上,可是怎么游也游不到她的身邊。那個倩影,一會兒“在水一方”,一會兒“在水中央”;一會兒在岸邊,一會兒在高地。真是如同在幻景中,在夢境中,但主人公卻堅信這是真實的,不惜一切努力和艱辛去追尋她。這正生動深刻地寫出了一個癡情者的心理變態,寫出了他對所愛者的強烈感情。而這種意象的模糊和迷茫,又使全詩具有一種朦朧的美感,生發出韻味無窮的藝術感染力。
篇三:詩經蒹葭鑒賞
東周時的秦地大致相當于今天的陜西大部及甘肅東部。其地“迫近戎狄”,這樣的環境迫使秦人“修習戰備,高尚氣力”(《漢書·地理志》),而他們的情感也是激昂粗豪的。保存在《秦風》里的十首詩也多寫征戰獵伐、痛悼諷勸一類的事,似《蒹葭》、《晨風》這種凄婉纏綿的情致卻更像鄭衛之音的風格。
詩中“白露為霜”給讀者傳達出節序已是深秋了,而天才破曉,因為蘆葦葉片上還存留著夜間露水凝成的霜花。就在這樣一個深秋的凌晨,詩人來到河邊,為的是追尋那思慕的人兒,而出現在眼前的是彌望的茫茫蘆葦叢,呈出冷寂與落寞,詩人所苦苦期盼的人兒在哪里呢?只知道在河水的另外一邊。但這是一個確定性的存在嗎?從下文看,并非如此。是詩人根本就不明伊人的居處,還是伊人像“東游江北岸,夕宿瀟湘沚”的“南國佳人”(曹植《雜詩七首》之四)一樣遷徙無定,也無從知曉。這種也許是毫無希望但卻充滿誘惑的追尋在詩人腳下和筆下展開。把“溯洄”、“溯游”理解成逆流而上和順流而下或者沿著彎曲的水道和沿著直流的水道,都不會影響到對詩意的理解。在白居易《長恨歌》中,楊貴妃消殞馬嵬坡后,玄宗孤燈獨守,寒衾難眠,通過道士鴻都客“上窮碧落下黃泉”的尋找,仍是“兩處茫茫皆不見”,但終究在“虛無縹緲”的海外仙山上找到了已成仙的楊貴妃,相約重逢于七夕。而《蒹葭》中,詩人一番艱勞的上下追尋后,伊人仿佛在河水中央,周圍流淌著波光,依舊無法接近。《周南·漢廣》中詩人也因為漢水太寬無法橫渡而不能求得“游女”,陳啟源說:“夫說(悅)之必求之,然惟可見而不可求,則慕說益至。”(《毛詩稽古編·附錄》)“可見而不可求”,可望而不可即,加深著渴慕的程度。詩中“宛”字表明伊人的身影是隱約縹緲的,或許根本上就是詩人癡迷心境下生出的幻覺。以下兩章只是對首章文字略加改動而成,這種僅對文字略加改動的重章疊唱是《詩經》中常用的手法。具體到此詩,這種改動都是在韻腳上——首章“蒼、霜、方、長、央”屬陽部韻,次章“凄、唏、湄、躋、坻”屬脂微合韻,三章“采、已、渙、右、濁”屬之部韻——如此而形成各章內部韻律協和而各章之間韻律參差的效果,給人的感覺是:變化之中又包涵了穩定。同時,這種改動也造成了語義的往復推進。如“白露為霜”、“白露未晞”、“白露未已”——夜間的露水凝成霜花,霜花因氣溫升高而融為露水,露水在陽光照射下蒸發——表明了時間的延續。
此詩曾被認為是用來譏刺秦襄公不能用周禮來鞏固他的國家(《毛詩序》、鄭箋),或惋惜招引隱居的賢士而不可得(姚際恒《詩經通論》、方玉潤《詩經原始》)。但跟《詩經》中多數詩內容往往比較具體實在不同,此詩并沒有具體的事件與場景,甚至連“伊人”的性別都難以確指。上述兩種理解也許當初是有根據的,但這些根據或者沒有留存下來,或者不足以服人,因而他們的結論也就讓人懷疑了。《詩經》的歷代注家往往是求之愈深,卻得到失之愈遠的相反結果。況且“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見英國哲學家、歷史學家科林伍德《歷史觀念》),對文本的闡釋也具有當代性。現代大多數學者都把它看作是一首愛情詩,先以蒼蒼的蒹葭起興,再寫男子追求意中人,所追的人在何方?在茂密的蒹葭叢里,似見非見,時隱時現。這首詩用反復重章來表現懸念迭起。“蒼蒼”、“萋萋”、“采采”近義;白露“未霜”“未晞”、“未已”,內容也差不多。總之,這首詩的重章整齊、淺顯,讀起來節奏明快、動聽。
詩意的空幻虛泛給闡釋帶來了麻煩,但也因而擴展了其內涵的包容空間。讀者觸及隱藏在描寫對象后面的東西,就感到這首詩中的物象,不只是被詩人拿來單純地歌詠,其中更蘊育著某些象征的`意味。“在水一方”為企慕的象征,錢鐘書《管錐編》已申說甚詳。“溯洄”、“溯游”、“道阻且長”、“宛在水中央”也不過是反覆追尋與追尋的艱難和渺茫的象征。詩人上下求索,而伊人雖隱約可見卻依然遙不可及。《西廂記》中鶯鶯在普救寺中因母親的拘系而不能與張生結合,嘆惜“隔花陰人遠天涯近”,《蒹葭》中的詩人也是同樣的感覺罷。
詩人的追尋似乎就要成功了,但終究還是水月鏡花。古希臘神話中有一則說坦塔羅斯王因自我吹噓犯下罪過而遭受懲罰——忍受永遠的焦渴和饑餓之苦。他站在大湖中,湖水深及他的下頷,湖岸長著果樹,累累果實就懸在他的頭頂。可是,當他口渴低頭喝水時,湖水便退去;當他腹饑伸手摘果時,樹枝便蕩開,清泉佳果他始終可望而不可即。目標的切近反而使失敗顯得更為讓人痛苦、惋惜,最讓人難以接受的失敗是距離成功僅一步之遙的失敗。
探索人生深刻體驗的作品總在后代得到不斷的回應。“蒹葭之思”(省稱“葭思”)、“蒹葭伊人”成為舊時書信中懷人的套語。曹植《洛神賦》、李商隱的《無題》詩也是《蒹葭》所表現的主題的回應。而當代臺灣通俗小說家瓊瑤的一部言情小說就叫做《在水一方》,同名電視劇的主題歌就是以此詩為本改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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