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兩首》鑒賞
《〈詩經〉兩首》鑒賞點示。
1、透過事件發展鑒賞《氓》的思想感情的深刻性。
《氓》以一個女子自述的口吻,講述了她自己的婚戀悲劇。詩的一開頭從兩人定情寫起,“匪來貿絲,來即我謀”,口氣活潑俏皮,見出女主人公率真直爽的個性。“送子涉淇……秋以為期”,寫她雖然責怪“氓”沒有請媒人來正式提親,沒有立即答應“氓”的求婚,可是面對生氣惱火的“氓”,她情意綿綿地一路相送,并溫柔地勸慰他,最終答應秋天辦婚事。這幾句表現了她是一個溫柔而有主見的女子。兩人關系明確后,女子開始享受甜蜜的戀愛生活。“不見復關……載笑載言”寫出了女子對愛人的深摯依戀。“爾卜爾筮……以我賄遷”,兩人很順利地結婚了。“桑之落矣,其黃而隕”兩句,透過桑葉衰敗的景像讓人預感到不如意的事情終究發生了。第四、五兩章總括婚后生活狀況,并表明兩人關系破裂的原因在“氓”。雪上加霜的是,女子的兄弟不但不同情她,反而笑話她,她只能自己傷心!回憶至此,女主人公的心情低落到極點。最后一章表明女子決絕的態度。回想幼年時的歡樂、戀愛時的盟誓、婚后的變卦,怨憤、留戀、痛苦等復雜情緒一時都涌上心頭,但她已經對“氓”徹底失去了信心,只有干脆明了地說算了吧!這種處理方式表現出女子的清醒與堅強。
2、注意學習鑒賞富有暗示性的詞語:
詩歌中往往有些意象是富有暗示性的,《氓》中的“淇水”即是。這首詩中有三處提到淇水,首章的“送子涉淇,至于頓丘”;第四章的“淇水湯湯,漸車帷裳”;第六章的“淇則有岸,隰則有泮”。三寫淇水正為我們提示了女主人公思緒的.軌跡。作為棄婦,她的心情悲痛而又惘然,人處于這種心情之下,所產生的憶念,往往是由近邊的景物喚起的,這在心理學上稱作“暗示”。“淇水湯湯,漸車帷裳”是棄婦歸途中的實境,當年初議婚約時,她曾“送子涉淇,至于頓丘”,正是渡過了淇水他們才訂下了“秋以為期”的誓約,也才有了以后的一切。淇水,是她那段以歡樂始,以悲傷終的生活的見證。因此女主人公很自然地從涉淇訂約為中心的初戀的回顧,開始了她的歌唱。涉淇訂約后經過焦心的盼望,終于盼來了行媒迎娶的歸車,“以爾車來,以我賄遷”,是涉淇訂約的自然延展,是他們愛情的高潮,歡樂的頂峰,然而同時也是以后三歲為婦不幸遭遇的起點。正因為這是歡樂與痛苦的交點,所以回憶至此,詩人萬箭攢心,不可壓抑地迸發出了三、四兩節的痛苦吶喊:“于嗟鳩兮,無食桑葚”,當初那達于頂峰的歡愛,原來是這么不可憑依!可見以“淇水”為證暗示更有力地表達了愛情的悲劇性。
3、鑒賞《氓》中比興句的妙處:
《氓》中“桑之未落,其葉沃若。于嗟鳩兮!無食桑葚”及“桑之落矣,其黃而隕”是比興句。這兩處使用比興手法的妙處主要體現在:
結構上:
⑴ 在敘事中插入比興句,使敘事暫時中斷,這樣就避免了敘事的平鋪直敘,一覽無余;
⑵ 所插入的比興句在內容上又起了暗示作用,讀者能從中意識到女子的婚后生活并不美滿,因此,敘事的線索似斷實連;
⑶ 詩的前半部分寫婚前,后半部分寫婚后,中間的比興起過渡作用。
內容上:
⑴ 比興句喚起人豐富的聯想。“桑之未落,其葉沃若”和“桑之落矣,其黃而隕”,一般認為它們分別比擬女子容顏的潤澤和衰老,并相應地推測女子年長色衰是“氓”變心的重要原因。不過,也不妨理解得寬泛些,比如,“桑之未落,其葉沃若”給人以生機勃勃的感覺,如同女主人公和“氓”之間情意濃密時;“桑之落矣,其黃而隕”的景象,則如同兩人感情枯竭時。
⑵ 用女子很熟悉的桑樹作比,與女主人公勞動女性的身份非常切合(從“抱布貿絲”一句來看,她養蠶做絲),富于生活氣息,同時還暗示了她的勤勞。
4、鑒賞“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這四句詩里含有兩個典型畫面,一是春天里微風輕吹,柳枝飄拂的畫面,一是寒冬時節雪花紛飛的畫面,抒情主人公的感情就蘊涵在這兩個畫面中,而沒有明說出來。這樣,以景寫情,情景交融,顯得既富于形象性,又含而不露,耐人尋味,給讀者的欣賞活動創造了很大的空間。清人王夫之在《姜齋詩話》里這樣評價這四句詩:“以樂景寫哀,以哀景寫樂,一倍增其哀樂。”也就是說當初離家出征的時候,心里是悲傷的,卻用楊柳春風這樣的明媚春光來反襯;如今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是高興的,卻用大雪紛飛這樣的嚴寒景像來反襯。這位士卒一直非常牽掛家里,心里非常痛苦,當他終于能夠結束服役回家的時候,他的心里不只是單純的高興,而是百感交集。他希望馬上能回到家中,與家人團聚,而同時又會不由自主地擔心家里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因為自己離開家已經很久了。因此,從這個角度看,“楊柳依依”和“雨雪霏霏”的對比給他一種不勝今昔之感,正符合此時他復雜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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