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蜀道難賞析
《蜀道難》是中國唐代偉大詩人李白代表作品。下面是小編整理的對蜀道難賞析,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這首詩,大約是唐玄宗天寶初年,李白第一次到長安時寫。《蜀道難》是他襲用樂府古題,展開豐富想象,著力描繪了秦蜀道路上奇麗驚險山川,并從中透露了對社會某些憂慮與關切。
詩人大體按照由古及今,自秦入蜀線索,抓住各處山水特點來描寫,以展示蜀道之難。
從噫吁到然后天梯石棧相鉤連為一個段落。一開篇就極言蜀道之難,以感情強烈詠嘆點出主題,為全詩奠定了雄放基調。以下隨著感情起伏和自然場景變化,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詠嘆反復出現,象一首樂曲主旋律一樣激蕩著讀者心弦。
為什么說蜀道難行比上天還難呢?這是因為自古以來秦、蜀之間被高山峻嶺阻擋,由秦入蜀,太白峰首當其沖,只有高飛鳥兒能從低缺處飛過。太白峰在秦都咸陽西南,是關中一帶最高峰。民諺云:武公太白,去天三百。詩人以夸張筆墨寫出了歷史上不可逾越險阻,并融匯了五丁開山神話,點染了神奇色彩,猶如一部樂章前奏,具有引人入勝妙用。下面即著力刻畫蜀道高危難行了。
從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至使人聽此凋朱顏為又一段落。這一段極寫山勢高危,山高寫得愈充分,愈可見路之難行。你看那突兀而立高山,高標接天,擋住了太陽神運行;山下則是沖波激浪、曲折回旋河川。詩人不但把夸張和神話融為一體,直寫山高,而且襯以回川之險。唯其水險,更見山勢高危。詩人意猶未足,又借黃鶴與猿猱來反襯。山高得連千里翱翔黃鶴也不得飛度,輕疾敏捷猿猴也愁于攀援,不言而喻,人行走就難上加難了。以上用虛寫手法層層映襯,下面再具體描寫青泥嶺難行。
青泥嶺,懸崖萬仞,山多云雨(《元和郡縣志》),為唐代人蜀要道。詩人著重就其峰路縈回和山勢峻危來表現人行其上艱難情狀和畏俱心理,捕捉了在嶺上曲折盤桓、手捫星辰、呼吸緊張、撫胸長嘆等細節動作加以摹寫,寥寥數語,便把行人艱難步履、惶悚神情,繪聲繪色地刻畫出來,困危之狀如在目前。
至此蜀道難行似乎寫到了極處。但詩人筆鋒一轉,借問君引出旅愁,以憂切低昂旋律,把讀者帶進一個古木荒涼、鳥聲悲凄境界。杜鵑鳥空谷傳響,充滿哀愁,使人聞聲失色,更覺蜀道之難。詩人借景抒情,用悲鳥號古木、子規啼夜月等感情色彩濃厚自然景觀,渲染了旅愁和蜀道上空寂蒼涼環境氣氛,有力地烘托了蜀道之難。
然而,逶迤千里蜀道,還有更為奇險風光。自連峰去天不盈尺至全篇結束,主要從山川之險來揭示蜀道之難,著力渲染驚險氣氛。如果說連峰去天不盈尺是夸飾山峰之高,枯松倒掛倚絕壁則是襯托絕壁之險。
詩人先托出山勢高險,然后由靜而動,寫出水石激蕩、山谷轟鳴驚險場景。好象一串電影鏡頭:開始是山巒起伏、連峰接天遠景畫面;接著平緩地推成枯松倒掛絕壁特寫;而后,跟蹤而來是一組快鏡頭,飛湍、瀑流、懸崖、轉石,配合著萬壑雷鳴音響,飛快地從眼前閃過,驚險萬狀,目不暇接,從而造成一種勢若排山倒海強烈藝術效果,使蜀道之難描寫,簡直達到了登峰造極地步。如果說上面山勢高危已使人望而生畏,那此處山川險要更令人驚心動魄了。
風光變幻,險象叢生。在十分驚險氣氛中,最后寫到蜀中要塞劍閣,在大劍山和小劍山之間有一條三十里長棧道,群峰如劍,連山聳立,削壁中斷如門,形成天然要塞。因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歷史上在此割據稱王者不乏其人。詩人從劍閣險要引出對政治形勢描寫。他化用西晉張載《劍閣銘》中形勝之地,匪親勿居語句,勸人引為鑒戒,警惕戰亂發生,并聯系當時社會背景,揭露了蜀中豺狼磨牙吮血,殺人如麻,從而表達了對國事憂慮與關切。唐天寶初年,太平景象背后正潛伏著危機,后來發生安史之亂,證明詩人憂慮是有現實意義。
李白以變化莫測筆法,淋漓盡致地刻畫了蜀道之難,藝術地展現了古老蜀道逶迤、崢嶸、高峻、崎嶇面貌,描繪出一幅色彩絢麗山水畫卷。詩中那些動人景象宛如歷歷在目。
李白之所以描繪得如此動人,還在于融貫其間浪漫主義激情。詩人寄情山水,放浪形骸。他對自然景物不是冷漠觀賞,而是熱情地贊嘆,借以抒發自己理想感受。那飛流驚湍、奇峰險壑,賦予了詩人情感氣質,因而才呈現出飛動靈魂和瑰偉姿態。詩人善于把想象、夸張和神話傳說融為一體進行寫景抒情。言山之高峻,則曰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狀道之險阻,則曰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后天梯石棧相鉤連詩人馳走風云,鞭撻海岳(陸時雍《詩鏡總論》評李白七古語),從蠶叢開國說到五丁開山,由六龍回日寫到子規夜啼,天馬行空般地馳騁想象,創造出博大浩渺藝術境界,充滿了浪漫主義色彩。透過奇麗峭拔山川景物,仿佛可以看到詩人那落筆搖五岳、笑傲凌滄洲高大形象。
唐以前《蜀道難》作品,簡短單薄。李白對東府古題有所創新和發展,用了大量散文化詩句,字數從三言、四言、五言、七言,直到十一言,參差錯落,長短不齊,形成極為奔放語言風格。詩用韻,也突破了梁陳時代舊作一韻到底程式。后面描寫蜀中險要環境,一連三換韻腳,極盡變化之能事。所以殷璠編《河岳英靈集》稱此詩奇之又奇,自騷人以還,鮮有此體調。
關于本篇,前人有種種寓意之說,斷定是專為某人某事而作。明人胡震亨、顧炎武認為,李白自為蜀詠,別無寓意。今人有謂此詩表面寫蜀道艱險,實則寫仕途坎坷,反映了詩人在長期漫游中屢逢躓礙生活經歷和懷才不遇憤懣,迄無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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