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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軍行王昌齡思想感情
《從軍行七首》是唐代詩人王昌齡的組詩作品。描述盛唐時期,國力強盛,君主銳意進取、衛邊拓土,人們渴望在這個時代嶄露頭角、有所作為。以下是小編帶來從軍行王昌齡思想感情,希望對你有幫助。
從軍行七首
朝代:唐代
作者:王昌齡
原文:
烽火城西百尺樓,黃昏獨坐海風秋。
(獨坐 一作:獨上)
更吹羌笛關山月,無那金閨萬里愁。
琵琶起舞換新聲,總是關山舊別情。
撩亂邊愁聽不盡,高高秋月照長城。
關城榆葉早疏黃,日暮云沙古戰場。
表請回軍掩塵骨,莫教兵士哭龍荒。
青海長云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大漠風塵日色昏,紅旗半卷出轅門。
前軍夜戰洮河北,已報生擒吐谷渾。
胡瓶落膊紫薄汗,碎葉城西秋月團。
明敕星馳封寶劍,辭君一夜取樓蘭。
玉門山嶂幾千重,山北山南總是烽。
人依遠戍須看火,馬踏深山不見蹤。
譯文
在烽火臺的西邊高高地聳著一座戍樓,黃昏時分,獨坐在戍樓上任憑從湖面吹來的秋風撩起自己的戰袍。此時又傳來一陣幽怨的羌笛聲,吹奏的是《關山月》的調子,無奈著笛聲更增添了對萬里之外的妻子的相思之情。
軍中起舞,伴奏的琵琶翻出新聲,不管怎樣翻新,每每聽到《關山月》的曲調時,總會激起邊關將士久別懷鄉的憂傷之情。紛雜的樂舞與思鄉的愁緒交織在一起,欲理還亂,無盡無休。此時秋天的月亮高高地照著長城。
邊城榆樹的葉子早已稀疏飄落,顏色發黃了,傍晚時分,一場戰斗剛剛結束,環視戰場,只見暮云低合,荒丘起伏。將軍向皇帝上表,奏請班師,以便能把戰死沙場的將士們的尸骨運回故土安葬,不能讓士兵們為他鄉埋葬自己的戰友而傷感痛哭。
青海湖上蒸騰而起的漫漫云霧,遮暗了整個祁連山,遠遠地可以望見玉門關那座孤城。黃沙萬里,頻繁的戰斗磨穿了戰士們身上的鎧甲,不將敵人打敗絕不回還。
塞北沙漠中大風狂起,塵土飛揚,天色為之昏暗,前線軍情十分緊急,接到戰報后迅速出擊。先頭部隊已經于昨天夜間在洮河的北岸和敵人展開了激戰,剛剛聽說與敵人交火,現在就傳來了已獲得大捷的消息。
將軍臂膊上綁縛著胡瓶,騎著紫薄汗馬,英姿颯爽;碎葉城西的天空中一輪秋月高高懸掛。邊境傳來緊急軍情,皇上派使者星夜傳詔將軍,并賜予尚方寶劍令其即刻領兵奔赴前線殺敵;將軍拜詔辭京,奔赴戰場,將士用命,一鼓作氣,很快就攻破了敵人的老巢。
玉門關周圍山巒層層疊疊,像重重屏障護衛著王朝的西北邊防;烽火臺遍布各個山頭。人們戍邊要依靠烽火來傳遞消息;那里山深林密,馬兒跑過一會兒就看不見蹤影了。
思想感情
青海湖上空烏云密布,綿延千里的雪山黯淡無光。玉門雄關,遠在千里之外,與矗立在河西走廊荒漠中的孤城遙遙相對。身經百戰的將士,鎧甲都磨破了,依然矢志不渝,壯志在胸,發誓不打敗進犯之敵,決不回鄉。
這首詩境界闊大,感情悲壯,意蘊豐富,讀起來鏗鏘有力,讀完后頓覺壯志豪情在胸。
賞析:
唐代邊塞詩的讀者,往往因為詩中所涉及的地名古今雜舉、空間懸隔而感到困惑。懷疑作者不諳地理,因而不求甚解者有之,曲為之解者亦有之。這首詩就有這種情形。
前兩句提到三個地名。雪山即河西走廊南面橫亙廷伸的祁連山脈。青海與玉關東西相距數千里,卻同在一幅畫面上出現,于是對這兩句就有種種不同的解說。有的說,上句是向前極目,下句是回望故鄉。這很奇怪。青海、雪山在前,玉關在后,則抒情主人公回望的故鄉該是玉門關西的西域,那不是漢兵,倒成胡兵。另一說,次句即“孤城玉門關遙望”之倒文,而遙望的對象則是“青海長云暗雪山”,這里存在兩種誤解:一是把“遙望”解為“遙看”,二是把對西北邊陲地區的概括描寫誤解為抒情主人公望中所見,而前一種誤解即因后一種誤解而生。一、二兩句,不妨設想成次第展現的廣闊地域的畫面:青海湖上空,長云彌溫;湖的北面,橫亙著綿廷千里的隱隱的雪山;越過雪山,是矗立在河西走廊荒漠中的一座孤城;再往西,就是和孤城遙遙相對的軍事要塞——玉門關。這幅集中東西數千里廣闊地域的長卷,就是當時西北邊戍邊將士生活、戰斗的典型環境。它是對整個西北邊陲的一個鳥瞰,一個概括。為什么特別提及青海與玉關呢?這跟當時民族之間戰爭的態勢有關。唐代西、北方的強敵,一是吐蕃,一是突厥。河西節度使的任務是隔斷吐蕃與突厥的交通,一鎮兼顧西方、北方兩個強敵,主要是防御吐蕃,守護河西走廊。“青海”地區,正是吐蕃與唐軍多次作戰的場所;而“玉門關”外,則是突厥的勢力范圍。所以這兩句不僅描繪整個西北邊陲的景象,而且點出“孤城”南拒吐蕃,西防突厥的極其重要的地理形勢。這兩個方向的強敵,正是戍守“孤城”的將士心之所系,宜乎在畫面上出現青海與玉關。與其說,這是將士望中所見,不如說這是將士腦海中浮現出來的畫面。這兩句在寫景的同時滲透豐富復雜的感情:戍邊將士對邊防形勢的關注,對自己所擔負的任務的自豪感、責任感,以及戍邊生活的孤寂、艱苦之感,都融合在悲壯、開闊而又迷蒙暗淡的景色里。
三、四兩句由情景交融的環境描寫轉為直接抒情。“黃沙百戰穿金甲”,是概括力極強的詩句。戍邊時間之漫長,戰事之頻繁,戰斗之艱苦,敵軍之強悍,邊地之荒涼,都于此七字中概括無遺。“百戰”是比較抽象的,冠以“黃沙”二字,就突出西北戰場的特征,令人宛見“日暮云沙古戰場”的景象;“百戰”而至“穿金甲”,更可想見戰斗之艱苦激烈,也可想見這漫長的時間中有一系列“白骨掩蓬蒿”式的壯烈犧牲。但是,金甲盡管磨穿,將士的報國壯志卻并沒有銷磨,而是在大漠風沙的磨煉中變得更加堅定。“不破樓蘭終不還”,就是身經百戰的將士豪壯的誓言。上一句把戰斗之艱苦,戰事之頻繁越寫得突出,這一句便越顯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一二兩句,境界闊大,感情悲壯,含蘊豐富;三四兩句之間,顯然有轉折,二句形成鮮明對照。“黃沙”句盡管寫出戰爭的艱苦,但整個形象給人的實際感受是雄壯有力,而不是低沉傷感的。因此末句并非嗟嘆歸家無日,而是在深深意識到戰爭的艱苦、長期的基礎上所發出的更堅定、深沉的誓言,盛唐優秀邊塞詩的一個重要的思想特色,就是在抒寫戍邊將士的豪情壯志的同時,并不回避戰爭的艱苦,本篇就是一個顯例。可以說,三四兩句這種不是空洞膚淺的抒情,正需要有一二兩句那種含蘊豐富的大處落墨的環境描寫。典型環境與人物感情高度統一,是王昌齡絕句的一個突出優點,這在本篇中也有明顯的體現。
《從軍行》屬樂府《相和歌平調曲》,一般用以寫軍旅戰爭事。唐太宗到玄宗時,對外用武頗盛,有抗擊外族入侵之戰,亦有開疆拓土之戰。因此盛唐詩人描寫邊塞的詩很多。邊塞詩有反映積極立功、保家衛國的作品,這對于抗擊外族入侵之戰是積極的;但也有一些反映思鄉厭戰情緒的作品,這種對開疆拓土之戰中朝廷過分的窮兵黷武的反對,無疑也是合理的——尤其是對身當其境的戰士,更是如此。這種復雜的心理,在王昌齡這一組詩中得到忠實的反映。既有“不破樓蘭終不還”的必勝信心和民族自豪感,又有“無那金閨萬里愁”的征人夫婦別離之苦、思念之情。一至三首是后者,四至六首是前者,第七首則是對塞外戰場景色的白描!在同一以軍旅戰爭為主題的作品中,能夠充分注意到題材的復雜性,用多樣的不同的手法描寫,表明詩人觀察生活的細致和藝術技巧的純熟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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