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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祥后裔下落
文天祥(1236.6.6-1283.1.9),字履善,又字宋瑞,自號文山,浮休道人。漢族,吉州廬陵(今江西吉安縣)人,南宋末大臣,文學家,民族英雄。寶祐四年(1256年)進士,官到右丞相兼樞密史。被派往元軍的軍營中談判,被扣留。后脫險經高郵嵇莊到泰縣塘灣,由南通南歸,堅持抗元。祥光元年(1278年)兵敗被張弘范俘虜,在獄中堅持斗爭三年多,后在柴市從容就義。著有《過零丁洋》、《文山詩集》、《指南錄》、《指南后錄》、《正氣歌》等作品。
文宰相親弟文天璧奉詔進京,有關文宰相這個親弟弟其人其事,日后還要講到。因為,文氏廣東、海南、香港等地后裔都與他有關。在這里容在下只得簡單扼要地敘述一下,他們兄弟倆最后一次見面時的情況。
在敘說兄弟倆在北京見面時,各位,還得容在下先插一段歷史史料。
前面說到過,這倆兄弟是同時考取進士,且文天祥散盡家財起兵勤王,弟天璧一直追隨兄天祥左右。應該說,這倆兄弟的感情還是不錯的。
景炎三年(1278年),文天祥四十有三,正與元兵混戰于廣東一帶。當時,天祥親帶兵攻打海豐,派弟天璧帶兵直取惠州,得手后,速派人稟報居住在廣東崖山的皇上,并使弟獲封戶部待郎廣東總領兼知惠州之職。也就是說,文宰相讓皇上為其弟天璧晉升為南宋的正部級干部。不久文天祥被捕,元軍兵臨惠州城下,天璧不戰降城,使惠州一城人免擄殺。至元十七年(1280年)五月已是元朝臨江路總管兼府尹并授諫議大夫的元朝正部級干部的文天璧被元世祖請到北京來勸說哥哥歸元。人還末到,文天祥在獄中以“聞季萬至”為題作詩曰:
卻年別我旋出嶺,今年汝來亦至燕。
弟兄一囚一乘馬,同父同母不同天。
可憐骨肉相聚散,人間不滿五十年。
三仁生死各有意,悠悠白日橫蒼煙。
此時的文天祥,真是感慨萬千呀,其實,文天祥有弟三人,三弟霆孫早年英逝,小弟天璋正在廣西做個小官,天祥兵敗后,接到兄之信后辭官為民。只有這個二弟降元成為新朝的大官。文天祥感慨自己不足五十歲就要離開人世了,文宰相的詩寫的凄涼!
詩言志,天璧也知道哥的性格與取向,知道勸說無用,作為同胞情誼,天璧還是來到了牢獄并帶來了妹妹懿孫來見哥最后一面,并聽取哥哥對后事的安排。
兄弟妹三人見面時的凄慘,可想而知。元史記載,當時,文天祥剪發于弟妹,以示永決。
三兄妹到底說了些什么?現時代久遠,在下無從考究,但從元史與明史中的各種記載來看,至少他們三兄妹在當時達成了以下三個意愿:
一,是將天璧的兒了升過繼于天祥。這在文天祥過幾天寫給弟的信中有記載:“升子嗣續,吾死奚憾……”,也就是說,天璧在其兄即將赴死前將兒子過繼于兄,是在兩兄弟見面時定下來的。這個決定,足見當時文天祥及天璧等文氏家人都認為文天祥兒了皆亡,只得按中國人的習慣過繼弟的兒子來繼承一脈香火。
這一決定,也為后來文氏后裔認祖歸根埋下了伏筆及史學上的繚繞迷案。既然當時,文天祥都認為自己的兒子道生佛生皆于亡故,那廣東現在何來的道生與佛生的后裔呀?
特別是海南的東方祖譜中還記載了文天祥另一個在正史中沒有名字的環生為先祖?
有關這些,還是容在下在后面的開講中再來說道吧,暫且在此不表。
二,文天祥把自己的死后的安葬地點告訴了自己的弟妹。文天祥自幼通道術,生前曾看好過一塊墓地,在臨行前曾書于天璧說:“潭廬之西坑有一地,已印元渭陽所獻月形下角穴,第淺露非其正,其名山上有穴,可買以藏我。如骨不可歸,招魂以封之……文山宜作一寺,我廟于其中……”。
這第三點吶,就是文天祥對自己的其它弟妹及后代子孫都有交代,原則上,后代子孫若遇元兵滅族可隱姓埋名互不相認。
可以說,天璧進京見天祥,兄長并沒有責備弟降元之事,以文宰相的性格與氣度,似乎有點不可理解。
當然,這其中的緣故究盡是為何?也許后人只有猜測吧。
天璧見天祥后,就開始為其兄的后事做準備。他將天祥三年中所寫的詩詞等著名,全部帶了回來,且日后編輯成書流傳后世。
天璧走后,元世祖知道無人能勸說了,所以自己出馬。
公元1282年底,有閩僧上言忽必烈,說是“土星擾帝座”。元朝諸帝皆是大迷信之人,正驚疑間,又有人報稱大都以南的中山一帶有人造反,自稱是宋朝皇帝,擁眾千人,聲稱要進攻大都來劫“文丞相”。此前不久,為忽必烈斂財的權臣阿合馬剛剛被漢人王著等人所殺,元廷內部諸派斗爭激烈。在此情況下,為防止宋朝死灰復燃,忽必烈下令把被俘的宋恭帝及宗室人員皆遷于更北的上都。然后,他招文天祥入宮,親自做最后的勸降。
元至元十九年十二月初八(1283年1月8日),殉難前一天,元帝忽必烈召文天祥上殿親自勸降。文天祥對元世祖仍然是長揖不跪,元世祖也沒有強迫他下跪。元世祖也是一代英雄,望著殿下面容清癯、一身囚服襤褸的文天祥,殺人不眨眼的忽必烈心中頓生敬意,也許是英雄相惜,他以罕有的溫和語氣,勸文天祥說:“汝以事宋者事我,即以汝為中書宰相。”文天祥回答:“天祥為宋狀元宰相,宋亡,惟可死不可生,愿意一死足矣!”忽必烈又說:“汝不為宰相則為樞密。”文天祥堅定回答:“一死之外,無可為者。”忽必烈嘆息,仍舊不忍心殺文天祥,令衛士押之回獄。朝廷之上的蒙、漢各色官員皆紛紛上奏,“力贊從其(文天祥)請”,思慮再三,忽必烈終于同意,簽發了死刑判決書。
那天晚上,文天祥寫了一首詩,題目《《除夜》曰:
乾坤空落落,歲月去堂堂。末路驚風雨,窮邊飽雪霜。
命隨年欲盡,身與世俱忘。無復屠蘇夢,挑燈夜未央。
這是文天祥平生度過的最后一個除夕夜。
這生命中最后一夜中的最后一首詩,文天祥寫的有些傷感與悲涼。
這首詩,沒有雕琢之語,沒有瑣碎之句,更無高昂的口號式詠嘆。詩句沖淡,平和,沒有了昔日的“天地有正氣”的豪邁,也沒有了“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慷慨,詩中只是想表達自己欲與家人共聚一堂歡飲屠蘇酒過元旦的愿望,甚至字里行間中透露出一絲寂寞、悲愴與對生命的留戀的情緒。
列位看官,英雄也有男兒淚。在下以為,這首詩,恰恰是在丹心如鐵的男兒這一柔情的剎那,反襯出文天祥勃勃鋼鐵意志之下的人性的真實性。正是這種因親情牽扯萌發的“脆弱”,更讓在下在這夜深人靜撰稿時,感覺到文天祥錚錚男兒的不朽人格。
時隔725年,在下,一個遷居瓊州十余年的江西老表,在這深更半夜,為這位英雄的老鄉柔情似水的詩,仍舊感到心靈的一種強烈震撼而灑下了滴滴熱淚……
各位看官,無論時光怎樣改變,無論民族構成如何增容擴大,無論道德是非觀念幾經嬗變,文天祥,作為忠孝節義人格的偉大圖騰,萬年不朽,顛撲不滅,仍然作為我們民族精神的象征,成為激勵后世一輩又一輩人的道德典范!
文天祥的民族氣節,為歷代名人和許多領袖人物所景仰。中華人民共和國元帥朱德,曾于1959年游羅岡祠(在廣州市東北),賦詩贊曰:“羅岡山下羅岡祠,留有文山四首詩;忠心為國聲名在,儀表堪稱后世師。”毛澤東主席也曾親筆默書他的詩作《過零丁洋》。葉劍英元帥寫下了“文山去后南朝月,又照秦淮一葉楓”的贊語。
1283年1月9日,文天祥被押至大都柴市刑場,從容就義。
臨刑前,由于多年被囚禁于斗室,文天祥已經喪失方向感。于是,他問觀刑之人南方故國方向何在。得到指示后,他南向再拜,禮畢,他又索筆為詩一首:“昔年單舸走淮揚,萬死逃生輔宋皇。天地不容興社稷,邦家無主失忠良。神歸嵩岳風云變,氣入煙嵐草木荒。南望九原何處是,關河暗淡路茫茫。”寫畢,他對執刀的劊子手說:“吾事畢矣”,伏首受刑,時年四十有七。
大都觀刑百姓上萬,皆感動流淚。
死后,妻子歐陽氏去收尸時,見天祥面色如生,并在他的衣帶發現遺書:“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惟其義盡,所以仁至。讀圣賢書,所學何事?而今而后,庶幾無愧。宋宰相文天祥絕筆。
文天祥,終于以他鮮血淋漓的大好頭顱,為大宋王朝劃上了最后一個最完美的驚嘆號!……
文天祥被關押在北京的大牢中,一恍近三年了,元朝一直沒有殺他。
那時,從蒙古草原上來的騎兵忽然駐進了北京皇宮,還有點不習慣,過慣了馬背生活,習慣了擄殺與游牧,突然被中原富饒的土地而迷惑,元朝在治理漢室的天下,還真有點生熟。
元世祖至元十九年(1282)三月,元權臣阿合馬被刺,元世祖下令籍沒阿合馬的家財、追查阿合馬的罪惡,并任命和禮霍孫為右丞相。
這和禮霍孫當上宰相,就覺得治理漢室天下,還是要提倡以儒家思想治國,這主意頗得元世祖贊同。有一天,大概是在八月間,元世祖在朝事上問議事大臣:“南方、北方宰相,誰是賢能?”群臣回答:“北人無如耶律楚材,南人無如文天祥。”元世祖一聽眾大臣如此回復,覺得,能把文天祥招降過來對穩定天下是會有作用的,于是,元世祖下了一道命令,打算授予文天祥高官顯位。
文天祥的一些降元舊友與部下聞知此事后,立即向文天祥通報了此事,并勸說文天祥投降,但遭到文天祥的拒絕。
但,忽必烈不死心,于是,派文天祥的老部下,那位先前以福州獻降的王積翁去牢獄,勸告文天祥能到新朝為官。
文天祥說:“國亡之后,我只欠一死。倘若新朝存寬容之心,使我能以道士身份返歸家鄉,我當可以考慮。如此,他日也可以方外之人的身份得備顧問。如果我現在做元朝的官,平生德業,皆一絲無存,新朝又怎能容下我這種反復之人!”。
各位,這段話是明史文天祥傳摘錄下來的,是文天祥當時的真話。
千萬不要小看這句話,也不要誤會這段話,以為文天祥是貪生怕死,文天祥說此段話,其實是動了以道士身份回鄉重新組織抗元大業的念頭。但這文宰相是個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在形式上,他堅持原則,絕意不搞假降真叛那一套小人之道。
文天祥的話,卻打動了叛將王積翁。朝會上,他聯合十名宋朝降官上奏,請忽必烈允許釋放文天祥歸鄉,并允許他為道士。王的奏書,本來讓元世祖有點心動,然而,南宋原宰相叛臣留夢炎卻很狡猾,他聞奏連忙出班,奏稱:“文天祥得釋,必定在江南搞恢復宋國的大事,到時,置吾十人于何地!”。
忽必烈也覺得有理,便暫時壓下釋放文天祥的事情。
隔了一段時間,忽必烈覺得文天祥始終不屈,敬佩他的人品,便又想釋放他,想依此成就元朝不殺忠臣的“美名”。朝議時,曾在江西與文天祥打過仗的宰臣麥術丁(敏珠爾丹)堅執不可,認為放文天祥就等于放虎歸山。
還是有許多南宋的舊臣或叛官降將想勸勸文宰相。
有歸降元朝的宋人陳貫道,把蘇東坡詩中好多有“如寄”二字的詩句摘錄成章匯總送給文天祥看,以示“人生如寄”,想勸文丞相明了道家的哲學內涵。他說:人生在世,如逆旅孤客,寄宿于世間,應該要“放達“一些,也就是說,此人暗地規勸文天祥想開些,在新朝“服務”算了。
為此,文丞相濡墨揮筆,寫下《浩浩歌》一首,表明其舍生取義的心志。他在詩中并未直言規降者的無恥,反而從容不迫,用莊老的達生觀念堅定自己不可逆轉的殉國志向。詩曰:
浩浩歌,人生如寄可奈何。春秋去來傳鴻燕,朝暮出沒奔羲娥。青絲冉冉上霜雪,百年欻若彈指過。封侯未必勝瓜圃,青門老子聊婆娑。江湖流浪何不可,亦曾力士為脫靴。清風明月不用買,何處不是安樂窩。鶴脛豈長鳧豈短,夔足非少蚿非多。
浩浩歌,人生如寄可奈何。不能高飛與遠舉,天荒地老懸網羅。到頭北邙一抙王,萬事碌碌空奔波。金張許史久寂寞,古來賢圣聞丘軻。乃知世間為長物,惟有真我難滅磨。
浩浩歌,人生如寄可奈何。春夢婆,春夢婆,拍手笑呵呵。是亦一東坡,非亦一東坡。
這舊臣部下,高官厚祿打動不了文天祥,元世祖想起了用親情。
在獄中,文天祥收到女兒柳娘的來信,得知妻子和兩個女兒都在宮中為奴,過著囚徒般的生活。文天祥深知女兒的來信是元廷的暗示:只要投降,家人即可團聚。然而,文天祥盡管心如刀割,卻不愿因妻子和女兒而喪失氣節。他在寫給自己妹妹的信中說:“收柳女信,痛割腸胃。人誰無妻兒骨肉之情?但今日事到這里,于義當死,乃是命也。奈何?奈何!……可令柳女、環女做好人,爹爹管不得。淚下哽咽哽咽” ……
文天祥在空坑之敗后,母親夫人兒女大部分已死,正夫人歐陽氏與二個女兒又陷入元廷,女兒的來信如同刀鉸一般讓他心痛。
一紙書信,淚痕斑斑,竟不能寫完。骨肉至情,相比為國家為民族殉身立節,仍舊在文丞相心中退而居其次。當然,草木非是英雄心,文天祥為此作《得兒女消息》一詩:
故國斜陽草自春,爭元作相總成塵。孔明已負金刀志,元亮猶憐典午身。
抗臟到頭方是漢,娉婷更欲向何人?癡兒莫問今生計,還種來生未了因。
過去,元朝官員一直封鎖文天祥與家人的書信往來,之所以允許其女兒柳娘寫信,無外乎是為了以骨肉親情動搖文天祥的心志。但是,文丞相在詩中表示,雖然孔明(諸葛亮)未能復漢(“金刀志”即興復劉氏之志,“劉”字繁體拆開后是“卯金刀”),但元亮(陶淵明)猶憐惜自己一心向晉的聲名(“典午”乃晉朝司馬氏的隱指),不肯輕向篡晉的劉裕委身。
為此,文天祥表明自己要做頂天立地男子漢,絕不以媚態向新朝獻降。最后兩句,峰回路轉,英雄生悲,仍舊希望與女兒來世代再為父女,以補償此生對她的虧欠。
文天祥的此詩,豪杰氣短,讀之使人淚下沾襟……
女兒勸不動他,于是,元廷又派其親弟文天璧從廣西進京了……
陸秀夫背著小皇帝跳海殉國一事,讓在下不由眼淚汪汪,其實,當時不僅南宋小朝廷的多名高官自盡,當時參加決戰沒有陣亡的宋廷軍民約十萬男女老幼皆全部投海殉國。
當時,海面上到處是浮尸遍布,其景之悲慘,可謂中國歷朝歷代戰爭所無以比喻的。
崖山之戰是宋對元軍最后一次有組織的抵抗。
此戰之后,漢民族在中華歷史上第一次完全淪陷于華夏之內的外族領導。崖山之戰也是中華民族歷史上的重要的轉折點。漢民族曾經高度發達的經濟、文化、科技、科舉與世族相結合的官僚政治制度等等都中斷了,以馬背為生存的蒙族統治的元朝,面對漢民族的農耕社會開始實行封閉、保守、輕工商和更加集權的制度,使社會發展緩慢。爾后,推翻蒙元建立的明朝雖然也是漢民族的領導者,但又走向保守封閉的道路。雖然百年后漢人復國成功,但繼起的明王朝還是受到蠻族很大影響,大開歷史倒車,無視生命價值,抑制商業貿易。政策變得更保守,其統治階級相比較宋朝統治者而言也更殘暴。因此,有不少外國的史學家將宋朝滅亡視為古典意義中國的結束,所謂“崖山之后,已無中國”。
應該說,宋蒙(元)戰爭從公元1235年全面爆發,至 1279年崖山之戰宋室覆亡,延續近半個世紀,它是蒙古勢力崛起以來所遇到的費時最長、耗力最大、最為棘手的一場戰爭。
各位看官,在下至所以在此說道說道,并沒有為南宋小朝廷歌功頌德之意。其實,南宋小朝廷的腐敗與墜落是其亡國的內在原因。
在下,忱誤各位看官的一點點時間,主要是想通過南宋的亡國歷史得出點個人感慨。從而,引起各位看官的注意,這個在歷史上一直被稱之為“弱宋”的王朝,在中華文明發展史上的一些進步作用。
兩宋300余年,一直都是重文抑武,在軍事上屢受外敵之辱,常被稱為“弱宋”。但全面的看待,宋朝在經濟、文化、科技、農業、工商業、手工業等諸多方面都達到了中國封建社會的巔峰,其成就超過了之前的隋唐和之后的明清,他是中國歷史上唯一一個沒有抑制工商業的朝代,并且極力發展對外貿易。雖然不斷的納貢稱臣,但國庫歲收依然充裕,終宋一世,只爆發過幾次小規模的農民起義,這應該是有其原因的。
漢文明在宋朝時候,領先世界,富有人文精神,科技發達,也具有抵抗精神,在蒙古橫掃歐亞大陸后,獨立支撐數十年。蒙古軍隊占領北方時,其種族滅絕手段極為惡劣,幾乎每個城市都有屠城記錄。蒙古屠殺造成了中國北方人口大量減少,其程度令人觸目驚心。在北方有4500萬以上登記人口,而在各地屠城以后,還不到700萬,而且這個數字一直保存到元末甚至明初。不排除有幾百萬人口逃到南方,以及死于瘟疫,饑餓的人口,那么也至少屠殺了80%以上,據記載,宋人到中原后發現,中原地區千里無人煙,白骨遍地,井里塞滿了死尸而水不可飲。
蒙古軍隊攻占長沙時岳麓書院的數百名書生全部壯烈戰死,但三百多年后,崇禎皇帝吊死煤山時身邊只有一個太監,更別提什么陸秀夫般的忠臣。
可以說,在崖山之戰后,當時的南宋精英盡喪蒙元之手。
此后漢文明再也沒有振作起來,市民社會的發育,新型商業經濟的發展,以及科學技術的創新都無從談起,中華喪失了最好的發展機會。
在下想,柔弱的南宋,都有十萬軍民自發跳海殉國,這樣的氣節,何時能再次擁有?
崖山之役,應寫入教科書,告知后人,華夏當有那樣的氣節。
列位看官,不好意思,容在下發完牢騷后再回到正題。
話說,崖山宋軍慘敗,被拘于元軍舟中文宰相對全部過程看得一清二楚,心如刀割而又無能為力。夜晚,文宰相作詩一首記錄他當時的悲憤心情:
這首詩的題目:《二月六日海上大戰國事不濟孤臣天祥坐北舟中向南慟哭為之詩曰》,詩是這樣寫道的:
長平一坑四十萬,秦人歡欣趙人怨。
大風揚沙水不流,為楚者樂為漢愁。
兵家勝負常不一,紛紛干戈何時畢。
必有天吏將明威,不嗜殺人能一之。
我生之初尚無疚,我生之后遭陽九。
厥角稽首并二州,正氣掃地山河羞。
身為大臣義當死,城下師盟愧牛耳。
間關歸國洗日光,白麻重宣不敢當。
出師三年勞且苦,咫尺長安不得睹。
非無虓虎士如林,一日不戈為人擒。
樓船千艘下天角,兩雄相遭爭奮搏。
古來何代無戰爭,未有鋒猬交滄溟。
游兵日來復日往,相持一月為鷸蚌。
南人志欲扶昆侖,北人氣欲黃河吞。
一朝天昏風雨惡,炮火雷飛箭星落。
誰雌誰雄頃刻分,流尸漂血洋水渾。
昨朝南船滿崖海,今朝茲有孤船在。
昨夜兩邊桴鼓鳴,今朝船船鼾睡聲。
北兵去家八千里,椎牛釃酒人人喜。
惟有孤臣雨淚垂,冥冥不敢向人啼。
六龍杳靄知何處,大海茫茫隔煙霧。
我欲借劍斬佞臣,黃金橫帶為何人。
文天祥的詩剛寫完不久,就聞知,剛逃避崖山之戰的楊太妃跳海自殺的消息。當時,被張世杰保護逃出崖山的揚太妃,得知自己的兒子趙昺死訊,不由拊膺大慟:“我忍死間關至此,只為趙氏一塊肉耳。如今絕望矣!”言畢,縱身赴海。
南宋的皇帝與太妃們都死了,一生忠勇的張世杰也變得迷茫了。
他率殘余宋軍,本想奔渡過瓊州海峽前往越南的占城,但隨軍的多數是廣東軍卒,不愿前往。無奈,張世杰不得不調轉船頭,收集潰兵,游蕩于廣東沿海帶。茫然不知去向。不久,忽遇颶風,將士勸張世杰靠岸。然后,這位豪杰一聲長嘆,大叫“無以為也!”于是,他登上柁樓,燃香祈天:“我為趙氏,仁至義盡。一君亡,復立一君,今又亡。我當時不死,只望敵兵退后,再立趙氏后人以存社稷。今又遇此,豈非天意!”颶風狂刮,巨浪濤天,舟船全部傾覆,張世杰及殘余宋軍均溺水而死。
一代忠將就這樣亡命于海中……
耳聞目睹悲慘的文天祥,只有用詩來表達自己的悲痛。《哭厓山》一詩寫道:
寶藏如山席六宗,樓船千疊水晶宮。
吳兒進退尋常事,漢氏存亡頃刻中。
諸老丹心付流水,孤臣血淚灑南風。
早來朝市今何處,如悟人間萬法空。
這首詩寫的點悲涼,大宋王朝,在自己的眼前覆滅,一生忠義的南宋宰相文天祥,也不得不感嘆起人生如夢。也許凡人如此,英雄亦此……
厓山大勝后,元軍前鋒張弘范在元軍大營擺下豐盛的慶功宴,招待“勞苦功高”的諸位蒙、漢將領(包括西夏、女真、契丹、回回等),同時也讓兵士把文天祥“邀請”來。
席間,張弘范酒酣之際對文天祥言道:“國家已亡,文丞相可謂盡忠盡孝!如能以事宋之心改事大元,仍舊可作丞相。”一直枯坐不食文天祥聞言,泫然流淚說:“國亡而不能救,我為宋臣,死有余罪,又怎敢逃死而懷貳心事人!”聽此言,不僅僅是張弘范,在座的各族諸將皆低下頭。無論是漢族出身的張弘范,還是西夏皇族血統的李恒,他們自幼或多或少都受過儒家倫理道德教育,所以,功勞再大,事主再忠,也掩飾不掉他們內心作為叛將的尷尬。
當然,張弘范畢竟不死心,宴后他單獨接見文天祥說:“文丞相,國家已經滅亡,您殺身成仁,赤膽忠心,又有誰為您記載此事呢?”文宰相回答道:“為人臣子,盡心盡力而后已,后人書與不書,記載或遺忘,又有何關!”
文丞相作詩一首:
高人名若浼,烈士死如歸。
智滅猶吞炭,商亡正采薇。
豈因徼后福,其肯蹈危機!
萬古春秋義,悠悠只淚揮。
文天祥的詩在嘆哀之余,借歷史典故,要象春秋時豫讓為智伯復仇以及商朝亡之后伯夷、叔齊二人寧死不肯食、周粟那樣的忠烈之士看齊,表明其錚錚事宋之心。
就在崖山之戰結束的轉天,張弘范剛剛派人在山崖陸壁上刻字:“鎮國上將軍張弘范滅宋于此”。這一行炫耀的大字,其實也是這位漢族元將的一種心理鴉片,想以所謂的“不世之功”,抵銷他戮殺同胞、滅父母之國的負疚感。為此,明朝儒士陳獻章就在同一塊大石的下面刻詩諷刺:勒功奇石張弘范,不是胡兒是漢兒!
張弘范知道勸說無用了,只得派重兵,“護送”文天祥回大都。
列位看官,順便插一句,這位張將軍,雖然回朝不久,受到元帝忽必烈的厚賜與嘉獎,但他不久就身染重病,一命歸西,年僅四十三歲,算是短命,也是報應吧。
再說,元軍押解文天祥回大都,途徑至吉州,文天祥亡國之恨陡增,八日不食,想絕食死在家鄉附近。然而呀:英雄真非凡人身。文天祥絕食八日,仍舊不死。文天祥若有所思,又開始進食。
在絕食的第五天,文天祥行至泰和,作詩言志:
書生曾擁碧玉幢,恥與群兒共豎降。
漢節幾回登快閣,楚囚今度過澄江。
丹心不改君臣誼,清淚難忘父母邦。
惟有鄉人知我瘦,下帷絕粒坐蓬窗。
英雄遺恨,淚灑故鄉。而后,囚臣孤旅,漸行漸北,又回到了幾年前萬苦千辛的經歷地真州,文天祥更是百感交集,寫《真州驛》一詩:
山川如識我,故舊更無人。
俯仰干戈跡,往來車馬塵。
英雄遺算晚,天地暗愁新。
北首燕山路,凄涼夜向晨。
英雄也是血肉身。坐囚車一路北行,經山東后,有感自己國破家亡的切膚之痛,文天祥仿杜甫《同谷七歌》,作《六歌》詩,悲懷滿縈,嘆述自己的妻子、妹妹、女兒、兒子、妾以及他自身的遭遇,憂情滿紙,親情頓呈:
《效同谷歌體六歌》
一歌
有妻有妻出糟糠,自少結發不下堂。
亂離中道逢虎狼,鳳飛翩翩失其凰。
將雛一二去何方,豈料國破家亦亡。
不忍舍君羅襦裳,天長地久終茫茫,牛女夜夜遙相望。
嗚呼一歌兮歌正長,悲風北來起彷徨。
二歌
有妹有妹家流離,良人去后攜諸兒。
北風吹沙塞草凄,窮猿慘淡將安歸?
去年哭母南海湄,三男一女同歔欷。
惟汝不在割我肌,汝家零落母不知,母知豈有瞑目時。
嗚呼再歌兮歌孔悲,鹡鸰在原我何為。
三歌
有女有女婉清揚,大者學帖臨鐘王,小者讀字聲瑯瑯。
朔風吹衣白日黃,一雙白璧委道旁。
雁兒啄啄秋無粱,隨母北首誰人將?
嗚呼三歌兮歌愈傷,非為兒女淚淋浪。
四歌
有子有子風骨殊,釋氏抱送徐卿雛,四月八日摩尼珠。
榴花犀錢落繡襦,蘭湯百沸香似酥,欻隨飛電飄泥涂。
汝兄十三騎鯨魚,汝今知在三歲無。
嗚呼四歌兮歌以吁,燈前老我明月孤。
五歌
有妾有妾今何如?大者手將玉蟾蜍,次者親抱汗血駒。
晨妝靚服臨西湖,英英雁落飄璚琚,風花飛墜鳥鳴呼,金莖沆瀣浮汙渠。
天摧地裂龍鳳殂,美人塵土何代無。
嗚呼五歌兮歌郁紆,為爾朔風立斯須。
六歌
我生我生何不辰?孤根不識桃李春。
天寒日短重愁人,北風隨我鐵馬塵。
初憐骨肉鐘奇禍,而今骨肉相憐我。
汝在北兮嬰我懷,我死誰當收我骸?
人生百年何丑好,黃粱得喪俱草草。
嗚呼六歌兮勿復道,出門一笑天地老。
對于文天祥寫的這些詩,后人評價:“少陵(杜甫)猶是英雄落魄之常。文山(文天祥)所處,則糜軀湛族而終無可濟者,不更不可痛乎!”兒女情長的哀呼,血肉之軀的靈性,更從一個側面反襯出世間大英雄的真實性,而最后一句“出門一笑天地老”,則展現出文天祥最終的“理智戰勝情感”的超然頓悟!
特別是當他最終被押入大都后,心宇澄明寫道:
“久矣忘榮辱,今茲一死生。理明心自裕,神定氣還清。欲了男兒事,幾無妻子情。出門天宇闊,一笑暮云橫!”《己卯十月一日至燕越五日罹狴犴有感而賦》。
1279年冬十一月,文天祥終于被押達到大都。
開始,元人騰出最高級的驛舍給他住,“供張甚盛”,但文天祥“不宿處,坐達旦”,并作《南樓令》一詞:
“雨過水明霞,迴岸帶沙,葉聲寒飛透窗紗。懊惱西風吹世換,又吹我,落天涯。寂寞古豪華,烏衣又日斜,說興亡,燕入誰家?只有南來無數雁,和明月,入蘆花”。
一筆揮就后,文天祥恨救國不成,又題詩一首:“悠悠成敗百年中,彈指柯山局已終。金馬舊游成勝雨,銅駝遺恨泣西風。”明白無誤表明自己不易志、不投降的決心。
元人無奈,“遂移(文天祥于)兵馬司,設卒守之”,開始以俘囚身份對待他。
元朝的丞相孛羅大集元朝臣僚,在樞密院招見文天祥,想以勝利者的姿態對這位亡國丞相予以精神凌蔑,順便也想煞一煞這位漢族士大夫不可銷磨的銳氣。
文天祥昂首進入森然堂皇的“掌天下兵甲機密之務”的元朝樞密院,見殿上高坐一人,此人身穿大袖盤領紫羅衣,胸前繡大獨科花,腰圍玉帶,倨于中座之上。知是元丞相孛羅,文天祥很有禮貌地對其施長揖之禮。孛羅登時大惱,文天祥這樣一個亡國之臣竟敢對自己堂堂大元宰相不行跪拜禮,簡直是目中無人。元廷衛士見狀,忙喝令下跪,文天祥冷靜言道:“南人行揖,北人下跪,我乃南人,當然行南禮,豈可對你下跪!”
孛羅更氣,叱令左右強把文天祥按伏在地讓他下跪。“或抑項,或扼其背”。
文天祥始終不屈,仰頭高言:“天下事有興有廢,自古帝王及將相,滅亡誅戮,何代無之!我文天祥今日忠于宋氏,以至于此,愿求早死!”
孛羅見硬不行,就想在交談中以氣勢壓倒文天祥。他哈哈一笑,自忖儒學、歷史功底不薄,便語帶譏諷地問:“汝謂有興有廢,且問盤古帝王至今日,幾帝幾王?一一為我言之。”
文天祥輕蔑一笑,不屑回答這種小兒科問題。“一部十七史,從何處說起?吾今日非應博學宏詞、神童科,何暇泛論。”
孛羅:“汝不肯說興廢事,且道自古以來,有以宗廟、土地與人而復逃者乎?”
文天祥正色答道:“奉國與人,是賣國之臣也。賣國之有所利而為之,必不離去。離去者必非賣國之人。吾先前辭宰相不拜,奉使軍前(指入伯顏兀營議和),不久即被拘執。后有賊臣獻國,國亡,吾當死,所以不即死者,以度宗皇帝二子在浙東及老母在廣之故耳。”
孛羅聽文天祥說到二王,覺得終于抓到了話柄,忙問:“棄德佑嗣君(投降的宋恭帝)而立二王,此舉是忠臣所為嗎?”
文天祥義正嚴辭:“當此之時,社稷為重,君為輕。吾別立新君,乃出于宗廟、社稷之大計。昔日晉朝,從懷、愍二帝(被匈奴俘掠的二帝)北去者非忠臣,從元帝(逃亡江南建立東晉的司馬睿)者為忠臣。而我大宋,從徽、欽二帝北去非忠臣,從高宗皇帝者為忠臣。”
此語,有理有節,一時間孛羅語塞。低頭思慮半天,孛羅忽然開言指斥:“晉元帝、宋高宗皆有所受命(即二帝都有被掠走皇帝的口詔或筆詔令其繼位),二王繼位非正,無所受命,所以可稱是篡位之舉。”
文天祥:“景炎(指趙昰)皇帝乃度宗長子,德佑(宋恭帝)親兄,不可謂不正。且登極于德 佑去位(指其降元)之后,不可謂篡位。陳丞相(陳宜中)當時以太皇太后之命奉二王出宮,不可謂無所受命。”
“孛羅等皆無辭,但以無受命為解”。當時情形很是可笑,元丞相孛羅率一幫蒙、漢及諸族元臣,你一言,我一語,又是蒙語又是漢話,指斥駁責半天,繞來繞去也找不出說服文天祥的理由,只能在二王“無所受命”這一問題上強辯。
文天祥心平氣和,正氣在胸,自然口出成章。“天與之,人歸之,雖無傳位授統之命,眾臣推擁戴立,有何不可!”
孛羅見文天祥依舊口硬,大怒而起,斥喝道:“爾立二王,竟成何功?”
文天祥聞言,悲愴淚涌,說:“立君以存社稷,存一日則盡一日臣子之責,何言成功!”
孛羅得意,“既知其不可,又何必為之?”
文天祥淚下沾襟。“譬如父母有疾,雖不可療治,但無不下藥醫治之理。吾已盡心盡力,國亡,乃天命也。今日我文天祥至此,有死而已,何必多言!”
一席話,噎得元丞相孛羅直翻白眼倒咽氣,直欲殺之。可是,殺文天祥這么高級別的人物,孛羅還真沒這種權限,而“元主(忽必烈)及大臣皆不可”。特別是張弘范,人病得馬上要蹬腿,還不忘上表要求忽必烈不要殺文天祥。此位蒙古鷹犬,在成全文天祥千秋萬世英名方面,不乏有讓人嘉許稱道之處。
孛羅本來想掙個大臉挫文天祥銳氣,結果反而悻悻而歸。殺之不能,只得把文天祥關進條件更加惡劣的牢獄之中。
其間,宋朝數位宰執級降臣,包括同為狀元宰相的留夢炎,皆入獄中勸降。文天祥或譏、或諷、或罵,這些小人無不灰溜溜羞慚而去。特別是看到與自己同為“狀元宰相”的留夢炎勸降,文天祥心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他作《為或人賦》一詩,記載了此次“會見”:
悠悠成敗百年中,
笑看柯山局未終。
金馬勝游成舊雨,
銅駝遺恨付西風。
黑頭爾自夸江總,
冷齒人能說褚公。
龍首黃扉真一夢,
夢回何面見江東。
詩之起首,文天祥點明成敗不可依一時而論,勝負未終。接著,他指譏留夢炎忘大宋恩榮,沒有羞恥感。第三聯中,又嘲諷老留在新朝為官的洋洋得意,老不要臉。最末一聯,文丞相痛斥這位“留丞相”,無顏見江東父老,認定他今日的榮華只是黃扉一夢。果然,這位老留成為“兩浙之羞”,后來,在明朝數百年間,凡對姓留的考生都有一則告示:“非留夢炎子孫,方許入場!”
萬般無奈之下,忽必烈甚至派被俘的宋恭帝也親自勸降。文天祥聳然動容,起身行禮,口中連稱“圣駕請回,圣駕請回”,使得年少的宋恭帝根本沒有勸降的機會。
1280年秋,在大都監牢的文天祥收到女兒柳娘的來信,得知柳娘還活著,大英雄悲不自勝,淚下如雨,寫信給家人道:“收柳女信,痛割肝腸!人誰無妻兒骨肉之情,但今日事到這里,于義當死,乃是命也,奈何,奈何!”一紙書信,淚痕斑斑,竟不能寫完。骨肉至情,相比為國家為民族殉身立節,仍舊在文丞相心中退而居其次。當然,草木非是英雄心,文天祥為此作《得兒女消息》一詩:
故國斜陽草自春,爭元作相總成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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