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霜降的現代詩歌

　　風起，

　　葉落。

　　天空開始失重

　　搖晃夜色的人們

　　無數次俯沖孤獨的親吻

　　這和我一樣虛妄的堅持

　　把那些隱藏于暗處的心情

　　逐一冷卻

　　悄悄，再飲兩杯烈酒

　　墜入夢鄉

　　鴻雁掠過北山

　　秋款款過境，蟬隱入影子

　　劍隱于江湖，你我從無恩怨

　　葡萄架上熙熙攘攘

　　青藤乖巧匍匐，木架像街市

　　春天的心事，始在你的額頭敞亮

　　似一串串見人羞紅的瑪瑙

　　而窗外的柿子從不落后

　　將紅彤彤的燈籠，掛在每根枝條

　　秋末染霜，卻須臾白發

　　抬頭，事事順心

　　低頭，霜降正擦亮玻璃，在晨曦中

　　直抵心扉，為第一片雪花

　　設置通行的關卡

　　說好聽點，

　　這是秋天最后的遺產。

　　說得不好聽，

　　這是秋天的最后一根稻草。

　　盡管秋天已瘦得不成人形，

　　語不成聲。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它還是掛滿一身的勛章，

　　然后開門，

　　赴冬天的約。

　　開門，

　　霜降。

　　一丈之外，

　　秋天與冬天對峙。

　　霜刀霧劍，

　　已開始短兵相接，

　　每一條路上，

　　都布滿陷阱。

　　每一條，

　　都是不歸路

　　晚秋回頭，

　　再一次深情眺望了逝去的三千里江山。

　　慢慢摘下頭盔，

　　摘下披風，

　　摘下勛章，

　　摘下手套，

　　摘下佩劍……

　　然后，

　　再一次理了理散亂的頭發，

　　再一次梳了梳稀稀拉拉的頭發，

　　義無反顧地走向冬天。

　　霜降，

　　為秋天畫了一個悲壯的句號。

　　大量信息表明，

　　冷，

　　已坐進心里

　　陽光解開最后一粒紐扣，

　　將溫存

　　喂養漫山紅唇

　　一條河流假冒鎮定

　　穩了穩情緒

　　將占卜的心事藏進水袖

　　不舍

　　讓淚腺長出寒霜，

　　長出白骨

　　凝重高于飛行的翅膀

　　而落在指尖上的猶豫則以揮舞手臂

　　結束寡斷

　　用一層層薄冰，再送一程

　　走遠的背影

　　他們都奔菊而去，

　　雙眼迷離

　　一些紅，

　　懸著彩色標語

　　動蕩的蘆葦，

　　開始弱不經風

　　激靈打在周身，

　　獨留

　　我，

　　在岸邊佇立

　　溪水清淺，

　　有鳥失足墜入

　　低矮的枯草，

　　掃過腳踝

　　除非是一路小跑

　　緊趕慢追，

　　能留下的光滑的石頭，

　　露出水面

　　草色盡管潮濕

　　曠野集聚送別之人

　　我有入席的請柬，

　　這時

　　只需添一件外衣

　　我就能把身外之事

　　一推而盡，

　　而后

　　一個向南，

　　一向北

　　愛的

　　繼續愛著

　　不愛的

　　也無需排斥

　　漸空的枝條保持沉默

　　遠離抑或靠近

　　都不能重啟一場奔赴

　　對面的山近了些

　　輪廓消瘦，遠望的人

　　久久站立

　　幾株柿子樹

　　高舉著紅燈籠

　　照著那條狹長的

　　通往山外的路

　　風夾帶寒意

　　吹過

　　中年的身影

　　黑發越來越少

　　白發越來越多

　　世事滄桑

　　滿地落黃，厚了又厚

　　怎么形容這樣的場景

　　白得不著邊際

　　白得那么空曠

　　像月光里撒下的沉思

　　蟬鳴已經沉入湖底

　　殘荷的花瓣上

　　停留著雪的孤獨

　　霜花與雪

　　說來都是薄情之物

　　踏霜歸來的人

　　是幸運的

　　頂雪岀走的人

　　注定一身孤苦無依

　　蜇蟲，

　　洞中。

　　一種底色慢行

　　這個清晨似乎并不走遠。

　　默默地

　　一首詩的邀請

　　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在一片空闊之地

　　陽光和藍天見面，

　　曬它的白發

　　我沉默下來。

　　只有云活躍著血氣

　　河流之外，

　　沒有我要去的地方

　　雁陣，

　　楓紅，

　　菊黃

　　秋風里送來的暖暖的詞匯

　　葉落，

　　草枯，

　　瘦月

　　如同秋水里撈起的冷冷的詞匯

　　這些詞匯疊加在一起

　　秋色越來越凝重

　　像我來臨的人到中年

　　日子越來越厚重

　　可以虛度的光陰越來越薄

　　——薄得如地上的寒霜

　　抽空枝條，

　　秋季需要一點紀念

　　紅葉瑟瑟，

　　雁雀無蹤

　　經白露潤澤，

　　秋分溫熱，

　　寒露送涼

　　枯，

　　總會有一點前奏

　　厚重別來無恙，

　　又悄熱無聲

　　夜晚的秋蟲開始了冬夢

　　寒意伺機鉆入機體

　　落葉輕吻過的大地簌簌霜臨

　　河水泠泠緩緩

　　季節又一次用寒冷拍打窗戶

　　“天冷，你就回來，別在風中徘徊”

　　一片片失去依戀的

　　楓葉，

　　在半空

　　忐忑的飄著

　　流下一粒粒沉寂的霜淚

　　有菊花在眼前輕輕顫抖

　　有寒風在黃昏嘮嘮叨叨

　　敘述秋天的故事

　　被秋風吹干凈的九月

　　不管愿意不愿意都要接受

　　一場霜的降落

　　大地之上，

　　落葉即使躲進溝洼

　　也躲不了再灑一層鹽的傷害

　　大雁憑一雙有力的翅膀，

　　要趕在雪落之前飛到溫暖的地方

　　可憐我認識的螞蚱、蟋蟀

　　己經老死在了泥土

　　慶幸冬眠的動物

　　總算筑起了過冬的巢穴

　　霜，降了

　　降下鄉村的寒冷及寂靜

　　唯有紅日繞著村東、村西

　　扯著我的鄉愁

　　唯有那些給村子壯膽的老樹

　　認著死理佇立在空蕩中

　　它們理解空巢老人的心

　　像菊花一樣

　　早己忘記了寒涼

　　其實，

　　它就像心地善良的外婆一樣

　　總是邁著細碎的步子走來

　　讓你不要固執睡在秋天的夢里

　　快一點醒來吧

　　像一只小松鼠一樣，

　　準備好過冬的棉衣，

　　食物，

　　足夠的碳火

　　不要怕，

　　它就像一朵雪花一樣

　　溫柔地來到你的夢里

　　讓樹上的柿子更紅了

　　在冬天黑夜里，吃到又甜又紅的柿子

　　暖暖地睡去，

　　在夢里

　　聽見那些準備冬眠小動物們正和冬天說著細小溫情的話

　　季秋隧道，

　　叛逆的

　　烏桕，

　　黃櫨，

　　楓伊始熾熱

　　這兒的篝火會燃起黎明

　　所有的開始與結束

　　白發三千丈未必值得選擇

　　曠野將擁抱流光溢彩

　　霜華一寸一寸攀爬

　　巖間的爬山虎若有所悟

　　向月光獻出了斑斕的吻

　　白駒瀟灑奔赴遠方

　　那是白駒的命運，何必盲從

　　暖色調故事當講述存在

　　太陽是植物的信仰

　　蝴蝶紛紛隱遁是一回事兒

　　篝火奔赴黎明是另一回事兒

　　雪之前雨之后

　　時光的渡船紅塵的渡口

　　我

　　佇立瓦上眺望

　　傳說的溫柔

　　黑夜是茫然的傷

　　月光辜負了的等候

　　心情

　　被一首唐詩參悟

　　逐夢漂流

　　花香浸于歲月的明眸

　　在風之左

　　我之右

　　那風，落了一紙深思

　　你不肯睡去的夜

　　指尖流淌的紛擾

　　心事已醉了千年

　　寫一首詩

　　葉片泛黃的時候

　　風不在溫柔

　　冷冰冰的撫摸著

　　你的我的臉頰

　　在冬天來臨的路上

　　眺望夜空中的夢境

　　是母親在往昔

　　我的記憶里

　　又腌制好了一壇雪里紅

　　躬身勞作在田埂上的父親

　　撒下一場深秋的種子

　　撿起黃昏的犁鏵

　　種下一顆顆來年的春天

　　北風開始不知不覺發威

　　柿樹上的葉子面黃肌瘦

　　它掙扎在枝頭

　　抖了抖身體

　　在空中打了幾個旋后落于根部

　　那葉越積越多

　　在鋪一層厚毯等待柿子的落下

　　柿子沒了葉子的遮掩

　　一個個羞紅了臉

　　孤零零的懸掛著

　　早先的青澀已不見了蹤影

　　內心逐漸柔軟而甜蜜

　　柿子不是不愿落下

　　它在等一場更大的霜

　　然后穿起白色的披風

　　去更遠的旅程

　　風的刀子閃著寒光

　　季節又開始下滑

　　隨處碰到的冷

　　一張嚴肅的面孔

　　涼意襲來

　　撩起單薄的衣衫

　　一切似乎瘦弱

　　禁不起寒

　　昏黃的天

　　透出沉重的心事

　　鴨更知水中的冷

　　倒影迷離

　　遠去天涯的路

　　人影稀小

　　母親的呼喚

　　拍打天邊的云朵

　　陽光的軟下來

　　照不出陰影

　　聲音碰撞著

　　墜入更深的沉寂中

　　霜降不撒謊

　　未到飄雪的日子

　　懸著的一顆心

　　卻率先著了地

　　說好了一起白頭

　　卻貌合神離

　　舊時光，從一場詩事中走出來

　　濕了來時的路徑

　　霜還算溫柔

　　沒讓大地變白

　　不要去責怪霜降

　　是否撒謊

　　紅葉欲與二月花媲美

　　讓盛開完美謝幕

　　凝霧成滴，

　　為即將登場的雪花

　　拉開寬大帷幕

　　幕作橋，

　　溝通喜悅與休憩

　　準備下一出愿景長劇

　　沒有臆想中的寒風，

　　冬日的陽光穿過葉子的縫隙

　　吸收了晨露的氣息

　　大街上車來車往，

　　只有我是空閑的寫字，

　　畫畫填充了我的饑餓

　　四季交班，

　　風會傳遞你的消息

　　南京的你，

　　可曾想起花梨木店凌霜而紅的葉

　　親情，

　　總在節氣里升騰

　　太陽退后一步

　　溫度就掉了一大截

　　母親朝外面的孩子呼喊

　　快來加件衣服

　　她的聲音還沒落地

　　就看見，遠處

　　一滴水

　　冒充雪的身份

　　撲了過來

　　因為于閨蜜

　　因為一次酒店的意外

　　山誓瞬間崩塌

　　海盟剎那煙滅

　　一個本開啟圍城

　　一個本又進入孤城

　　所有的關于都棄之門外

　　一百二平米的夜無法拒絕空曠

　　躲在衛生間發呆

　　鏡子里

　　有場憔悴雨

　　有場霜雪

　　小丫鬟呵著溫柔的涼意

　　深夜給鋪上一張顏色很搭的地毯

　　恭候白衣天使長歌舞

　　婀娜多姿的嫦娥已成徐娘

　　幕后的燈光調試德馨無可挑剔

　　忍不住給了瘦壯的江龍一個特寫

　　渚上的白發漁樵多情地打了個寒顫

　　履霜堅冰至

　　堅冰若至，

　　春天還會遠嗎

　　只為一種思念

　　飄落如雨的溫暖

　　恍如昨夜

　　親吻每一片裸露衣衫

　　大地的目光飄過不久

　　還在猶豫中不安

　　只等一個夢寐

　　卻不敢入睡深沉的長久

　　惦記來與未來的晴朗

　　才想起親近卻是一種距離

　　想來入夢不遠

　　總會在幻覺中度過方向

　　只是一個故事

　　在于離奇的不可想象

　　路上點綴的花花草草

　　總是在一種疲憊的想念

　　為你枯萎

　　準備了

　　一年享用的時光榮耀

　　一個以白色作為掩體的賊

　　正要霸占這個世界

　　草木山川河流

　　以及屋頂

　　從今天起

　　枕頭邊

　　隨時放一把殺豬刀

　　我料定

　　它一定從夜里入手

　　再走一段路就該入冬了

　　經歷過成熟和衰落

　　我把每一顆豐腴的糧食

　　都當成我即將出嫁的孩子

　　在寒風到來之前

　　操持最后一次相聚

　　感謝不遠處生起的爐火

　　感謝比嚴霜厚實的雪

　　它們在季節的岔道口等我

　　慶幸我尚能冷暖自知

　　尚能以一雙含淚的眼

　　讀懂生活賦予的內涵

　　只是不愿意回頭

　　怕落葉如一把銳器

　　割斷我對春天最終的念想

　　老天一哆嗦

　　地上所有的草木

　　就都瘦了一圈

　　鳥鳴有些失望

　　紅葉給自己的歌聲

　　又增加了一些愛戀

　　蒼茫是樸實無華的

　　金溝林場連綿的山巒

　　像一首惆悵的民謠

　　紅松林給興安嶺站崗

　　已好多年

　　飄落的松針

　　給新添的墳墓

　　又蓋了一層棉被！

　　透著冷意

　　打著哈欠

　　跟蹤著你滯留谷底

　　落葉

　　完成最后一道程序

　　用鳥鳴聲

　　捋順時間

　　一縷縷風放下姿態

　　扇動鳥的翅膀

　　熟悉的聲音，成霜

　　像雪

　　經歷相遇著過程

　　在泥土掌心，煙火驅寒

　　塵埃落定

　　一層淺淺薄紗

　　覆蓋豐盈與蔥蘢

　　白色做冬雪的先鋒

　　圣潔一統

　　黎明時分，悄然蒞臨

　　與晨曦握手

　　接受第一縷陽光撫摸

　　哪怕像曇花一樣消失無蹤

　　季節的分水嶺

　　楓紅留給遠方的客旅

　　給他們以溫情

　　以目送

　　讓他們多加衣服

　　抵御寒冷

　　雁行北指

　　書寫別樣風景

　　己是霜降

　　我卻常常忘記

　　在遛彎兒的時候

　　踩著落滿層層葉子

　　發現理解的事物逐漸消失

　　一切可能死亡

　　一切可能誕生

　　樹長出枝椏

　　看著河水變瘦地流動

　　天空下起了雨

　　秋雨纏綿

　　轉身回家

　　回到爐火的燈光下

　　脫去潮濕的外衣

　　然后喝酒作詩

　　就是這些

　　殘喘的葉子

　　聽完空降的一聲絕唱

　　安息成門前的第一幕悲涼

　　籬笆墻上的牽牛花

　　卷曲著粉

　　收攏有限的生機

　　那再攀不上的高

　　呆滯在含淚的眼角

　　面臨一場慘白的霜

　　殺生的風

　　揮刀萬里江山

　　一只深藏四十年的東北虎

　　發起神威，又鑄成別樣的恐慌

　　小興安嶺南麓的僵局

　　必將冷酷到底

　　風塵仆仆的人

　　背著血淋淋的殘陽

　　點亮遠處的路口后，不知去向

　　這一切都源于霜降之夜

　　源于秋風帶走了雁陣

　　楓葉漸涼的日子

　　柿子是一樹望穿秋水的紅眼情

　　溫暖著如霜的月光

　　一個乞丐在樹下取暖

　　紅色的柿子炙烤著落寞的心

　　火一樣的激情，水一樣流去

　　流進大山深處的古寺里

　　許多人在寺院里焚香祈禱

　　敲木魚的和尚敲出一個驚天的夢

　　踏著霜降的寒涼

　　鏗鏘的腳步，像滾滾而來的

　　春雷，將一個龐大的王朝

　　踐踏得灰飛煙滅

　　戴著“凌霜侯”的光環

　　柿子紅彤彤的，坐在霜降的枝頭

　　看寒風凜冽地穿過山林走下山來

　　看雪地里凍不死的魂靈

　　在紫禁城的龍椅上威風凜凜

　　霜白秋深寒降

　　雨疏風凄城涼

　　曉看暮色至

　　移身染鵝黃

　　無心草木別晴日

　　有意鴛鴦落慌張

　　哀——世無長暖

　　嘆——曲有荒腔

　　思——長情相伴

　　望——來日路長

　　還道是——

　　萬般蕭瑟不足懼

　　紙花還紅玻璃窗

　　餐桌上我提醒今天霜降

　　父親說霜降麥穿針

　　我的眼前頓時

　　呈現出這樣的圖景

　　一片碩大的白布上

　　麥飛針走線

　　穿梭布眼

　　次第的綠由眼前

　　漫向天邊

　　落葉的花蝴蝶

　　從遠處飛來

　　陽光成壟

　　霜降完成了一次追肥

　　霜降，

　　在草原上只是一個節氣的名詞

　　沒過寒露，

　　牧人身上已換上了棉衣

　　而現在，

　　白雪已把草原覆蓋

　　那些六瓣型的精靈

　　自由地飛在天地間

　　南國的紅豆還在綠葉間孕育

　　把相思寫滿

　　艷麗的短裙和遮陽傘

　　把城市妝點

　　北疆的氈房里，爐火正旺

　　圍坐的方桌上

　　馬奶酒飄香

　　忙碌了一秋的牧人

　　酒香中講述著

　　春天的故事

　　霜降，漫長的冬季開始了

　　一襲薄紗衣飾

　　掩蓋幾許憔悴容顏

　　傲霜的草色開始枯黃

　　野菊花開滿山坡

　　艷麗的金黃顯露平凡的高貴

　　農夫收糧進倉

　　鐮刀亮閃爍滿腹故事

　　珍惜最后的秋日時光

　　去贊美豐收讓人踏實過冬

　　淺酌一杯新釀米酒

　　親愛的！一起去看

　　后山紅葉暖意中的絢爛

　　恰似你生命季節

　　濃郁的美感

　　不是天收斂了笑容，很多

　　星星滴落了愛情

　　就像干癟的果子，細密均勻

　　一層薄薄的銀粒子

　　敷了肅然的靜寂

　　容不得跫音里，多了過渡期的寒涼

　　不是神的福祉，青鹽上有白馬

　　不是神的讖語，河流繞過了胴體上升為行云

　　捏一張白紙，做了千紙鶴

　　看世界寥廓，一棵樹脫盡華麗

　　就愛雀巢的幼雛

　　站在孤獨的城市一隅，樓頂盡顯蒼涼

　　仿佛遠方和心之間

　　間隔著洞穴，不用一壺搖曳漩渦

　　背影總在深夜，渲染著白露為霜的物華天寶

　　北京的樹

　　還頭頂深綠

　　不情愿掉落的幾枚黃葉

　　摔在地上

　　過往的行人

　　看到它淚眼迷離

　　站不起來的身子

　　屁股底下濕濕漉漉

　　今天沒有小鳥唱曲

　　天空彌漫著白霧

　　認錯門的蒼蠅

　　闖進一家暖屋

　　愛打趣的人，有了故事

　　街道汪水處

　　撐傘的小姑娘，腳下一劃

　　為水折腰

　　細雨霏霏，濺了一褲

　　深秋轉頭

　　哪人，哪事，還有高天一壺酒

　　讓人

　　愛不釋手

　　蟲鳥藏匿，林木歸隱

　　遍野的黃金被誰劫去了，一夜之間

　　大地白了頭

　　寄于秋和冬的夾縫中

　　裸顆玻璃心，除了易碎

　　還能做什么

　　總有些事兒橫亙出季節，唯有

　　撞醒太陽，你才

　　忍不住，哭

　　小雨，

　　下在霜降這天夜里

　　燈光被淋濕了

　　街道上空無一人，整個世界開始退縮

　　不斷逃離、背叛和反殺

　　抽出一張白紙，

　　包住火，

　　包住

　　夜晚

　　很多人睡在里面

　　他們在夢中曬太陽，想讓自己

　　暖一點

　　我還是不敢睡覺，怕別人趁著

　　夜色刪除我

　　夜已過半，

　　窗外的風突然大了起來

　　寒風直抵我內心的凄涼

　　我蜷伏在床上等待著夢

　　但是，什么夢也沒有來

　　風聲很遠，你的身影很遠

　　我已被夜無邊的寂靜包圍

　　此時，

　　我只想好好做一個夢

　　讓你在我的心田里感受悲涼

　　星星睡了，

　　月亮也睡了

　　而我的夢還沒有來

　　風上西樓，

　　有雨聲滴落

　　不知道是誰的眼淚